第19章 我在頂峰,而你隻是登山者!(1 / 1)

不過眼下,也不是糾結獎勵的時候。

許秋心念一動,係統界麵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餘下那乾淨的術區,以及手中那略顯冰涼的心臟。

“孫主任,你們還打算繼續看下去嗎……等著我把I型夾層動脈瘤的病人也給做了?”開刀的關鍵節點,許秋還有餘力提醒一句。

聽到這話,孫平等人才猛地反應過來。

臥槽,我們不是來欣賞教學手術的……

還有個病人在隔壁等著!

也就在這時,巡回護士匆匆來報:“孫主任,五號手術室準備完畢了,就等主刀!”

當下。

一夥人匆匆忙忙離開。

雷鵬依舊留在原地,他猶豫了一下,發現以自己的技術根本沒法給許秋打下手,最後還是神色複雜地趕去隔壁了。

此時。

五號手術室中。

孫平一臉嚴肅地進入其中,表情說不出的鄭重。

原本想隨便露兩手,打擊一下許秋就行了。

但這次他必須動真格的了……各種壓箱底的技術也不能藏了!

“準備體外循環……”

孫平下意識地指揮。

Bentall手術病人,體外循環是個大工程,稍有一點不慎就會影響到後續手術,甚至可能讓主刀束手束腳!

所以他格外重視。

然而孫平話還沒說完,麻醉醫師就立刻說道:“許秋已經給這個病人安排好了插管、體外循環,可以做手術了!”

孫平猛地回頭:“誰讓他做的?”

草!

此刻他有點想爆粗口了。

他先前說的“有自己的一套手術習慣”並非是托詞,事實上絕大部分外科醫生都有類似的癖好。

自己監督麻醉、開刀的病人,術區符合自己的需求,各種小細節也吻合自己的小習慣。

但如果換了個人做,哪怕看起來差不多,也會哪哪都覺得不適應!

而體外循環,更是Bentall手術重中之重的步驟之一。

就這麼讓許秋做了,他還怎麼開刀!

麻醉醫師此刻也有點懵了,納悶道:“許醫生說,是何主任許可的,一切後果都由他跟何主任一力承擔……”

“?”

聽到這話,何主任嘴角抽了一下。

不是,我確實許可了,但你怎麼逮著羊毛狠狠薅?這也能用我的名頭?

但他還沒開口說話,就看到暴跳如雷的孫平突然呆在了原地。

何恒進趕忙看去。

卻見孫平此刻正盯著體外循環的各項數據,臉上充斥著複雜的情緒,但眼裡分明有一抹愕然,以及……羨慕?

很顯然,以孫平的眼力,也看出來這一次插管做得又準又好,而體外循環建立的程度,更是遠超自己的水平……

但孫平不信邪。

其他人處理過的病人,終究是不符合自己使用習慣的。

所以插管再好有什麼用,我不順手那就是白搭!

“繼續!”

抱著這樣的心態,孫平一咬牙,開始了手術。

I型夾層動脈瘤的病人,處理起來要比許秋那一例馬凡綜合征簡單很多。

不過這到底還是Bentall手術,難度基礎還是在的,依舊是常人難以翻過的高山。

所以,孫平處理得很謹慎與細心!

遊離升主動脈……

阻斷鉗、阻斷病變上段主動脈……

……

孫平越做,臉上的冷汗越多,瞳孔越是收縮。

“怎麼會……這麼順暢!”

他咽了下口水,心裡在咆哮。

許秋的插管術與體外循環建立,做出來的效果完美不說,竟然比他自己主持的插管、循環還要順手!

是因為許秋了解自己的習慣……

還是說,對方的手術水平已經遠超自己,所以可以輕易拿捏?

就像那句話說的。

如果你覺得和一個人相處舒服得不行,那說明對方的段位超過你很多,對方是在向下兼容。

此刻,孫平就有這樣的感覺。

仿佛許秋是站在Bentall手術頂峰的人,而自己仍然隻是冒著風雪攀爬這座高峰的登山人……

孫平甚至想象到了這樣一幅場景——許秋站在頂峰高手寂寞,而自己卻隻是搖搖欲墜的攀登者!

這種感覺,隻有在他麵對自己老師,那位阜外名醫、在Bentall手術領域首屈一指的老主任身上,才感受過!

這一刻,孫平後背直沁冷汗。

想到之前許秋看了一遍視頻,就挑出了七八處錯誤。

並且一一給出原因,分析解決辦法……

孫平突然就懵了!

他終於意識到,先前許秋那番話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這或許是一個和自己老師差不多等級的醫生……

而這樣的人,隨口一句指點,可值萬金!

然而自己就這麼談笑而過,或者說,在場所有人都隻當許秋隻是眼力不錯,並沒有真正記在心裡!

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

孫平情緒複雜,強忍著情緒繼續開刀,但此時開刀越順手,他心裡的悵然若失感就越發地強烈!

相比孫平。

此刻,何恒進、雷鵬,以及一眾省內名醫的情緒是更複雜的。

省院大佬劉長福,此時更是滿臉陰沉。

原本,他們是打算靠孫平一手精妙絕倫的Bentall手術,給臨醫、給白雲省帶來一點小小的心外科震撼。

畢竟,孫平師出名門,又有天賦,除了熟練度不足,各方麵都是要勝過雷主任一絲的。

但,有了許秋那行雲流水、各個細節都仿佛水到渠成一般的手術在前。

此時,孫平那本來算得上是“出色”的手術操作,在對比之下,竟然顯得笨拙而且生澀!

許秋一刀切下,就為後續幾步做好了鋪墊,病變的瓣膜就送過來任由宰割了。

而孫平。

先切這個,再翻開耷拉下來的瓣膜找那個,最後好不容易固定住,再做個縫吊牽引線,準備下一個環節……

看起來很是捉襟見肘。

然而……

孫平這一係列的手術操作,就是Bentall手術的日常啊!

這台手術,不本來就應該這麼做嗎?

所以很快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不是孫平的技術太水,而是因為珠玉在前……他們已經在許秋那見證了一場,幾乎挑不出毛病的完美手術!

……

“還行吧。”

六個小時後,手術臨近尾聲,望著術區,許秋給了這台手術一個最終評價。

說著,他拔除了冠脈灌注管,縫閉人工血管,開始複溫,做停循環之前的準備工作。

在外人看來,他的手術可以說是毫無缺陷。

然而感受過「大師級插管術」「大師級章氏縫合」之神奇的許秋卻很清楚,專家級和大師級之間依舊隔著一道天塹。

一道由整整十五年手術經驗組成的天塹!

自己的Bentall手術,仍然有非常大的進步空間。

其他人看不出,隻是因為他們見過的Bentall手術大多是入門級,偶爾有個精通,像雷主任、孫平這種專家級,就已經是極限了。

眼力限製了他們的想象力。

或者說,整個心外科領域,Bentall手術的上限就擺在那兒,沒有人知道能做得更好,自然也就沒有人有資格指出「專家級」許秋存在的缺陷。

然而,所謂的天花板,在許秋眼裡其實也就是一層一捅就破的紙糊而已……

“關鍵是,怎麼捅破這層紙糊糊。要怎麼從專家級升到大師級?”許秋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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