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茶館和蔣譽序碰麵的時候,蔣譽序曾說過他會和宋意結婚。
傅西京當時有過憤怒,但更多的是嘲弄。
可今天,他親耳聽見了宋意這樣說。
不僅是結婚,還有她對蔣譽序的“深情告白”。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過去在他麵前說的那些“我配不上你”、“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隻是因為不愛他這個人罷了。
他們認識六年,抵不過蔣譽序的一兩個月。
念及此,傅西京再次嘲弄地扯起嘴角。
——
宋意的狀態不大好,蔣譽序帶她去了客房。
進入房間,蔣譽序將宋意扶到沙發上,看到她發紅的眼睛,貼心地為她抽了幾張紙巾。
宋意接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她的聲音有些抖,一聽就是在壓抑。
蔣譽序在宋意身邊坐下,按住她的肩膀,“想哭就哭。”
宋意抹了一下眼睛,“沒事,我冷靜幾分鐘就好。”
蔣譽序點頭,“剛才他有沒有傷到你?”
“沒有。”宋意抿住嘴唇輕輕搖頭。
幸好蔣譽序來得及時。
如果再晚幾分鐘,大概她就躲不開了。
不知不覺間,她真的欠了蔣譽序太多人情債。
想到這裡,宋意的精神壓力就很大,忽然就說不出結婚的要求了——
“宋意,你先跟我結婚吧。”宋意正思索著這件事情,忽然被蔣譽序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她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險些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難道蔣譽序剛剛聽見她和傅西京說的那番話了?
“目前的情況看,你先跟我結婚是最優解。”蔣譽序見宋意沉默,便為她分析:“結了婚,傅西京再想騷擾你,要忌憚更多。”
宋意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但是——
“這對你不公平。”宋意說,“你沒有義務為我解決這些麻煩。”
“你說的,互惠互利。”蔣譽序說,“最近我也被人騷擾了,就算沒有今天這件事兒,我也會跟你提結婚。”
騷擾?
宋意:“……誰騷擾你?”
蔣譽序:“你認為我沒人追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宋意有些尷尬地解釋。
她隻是比較驚訝於,竟然有人有膽子騷擾蔣譽序,不怕直接被他起訴麼?
不過,蔣譽序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宋意忽然有些理解蔣譽序為什麼最近忽然對她這麼好了。
特彆是幫她找人這件事兒——
他應該是那個時候就計劃著跟她假結婚了,所以先給她一個恩情。
就算為了還這份恩,宋意也不可能拒絕的。
更何況,她現在也需要走這一步棋。
如此一來,她和蔣譽序也算是再一次一拍即合了。
“怎麼樣,同意麼?”蔣譽序問宋意的想法。
宋意的手指纏在一起,有些緊張:“我都聽你的安排,但……你可能要先見一趟我媽。”
“這個沒問題。”蔣譽序說,“是要征得她同意的。”
“她應該會喜歡你的。”宋意停頓了一下,“隻是,你的背景……我媽怕你家裡不看好我。”
“我父母和其他家人你都見過了。”蔣譽序盯著宋意的眼睛:“你覺得他們如何?”
“很好。”宋意這句話說得很誠懇。
她是真覺得蔣家的人挺好的,無論是他父母,還是其他的親戚,對她都很隨和,完全沒有架子。
跟想象中的那種政治家家庭氛圍完全不同。
“你母親那邊交給我就好,我會讓她放心。”蔣譽序同宋意做出承諾,“你隻要配合我就好。”
配合。
宋意咂摸了一下這兩個字,試探性地問:“那……我們要怎麼假結婚?”
如果隻是嘴上說結婚,不去扯證,傅西京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
可如果真的去扯證,她和蔣譽序就真的是法定夫妻了。
“你先準備一下,我見過你母親之後,你搬到我公寓。”蔣譽序說。
宋意聽見這話之後愣住,看向蔣譽序的眼底不自覺地浮現幾分防備。
忽然就想起了應星先前給過她的提醒。
“你住客房。”蔣譽序看到宋意的表情,後麵跟著解釋了一句:“做戲做全套,你跟我住在一起,能避免傅西京上門騷擾你。”
……這倒是。
“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不用擔心這個。”蔣譽序扶了一下眼鏡,“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給你準備匕首、防狼噴霧和電擊棒之類的工具。”
蔣譽序把這事兒攤在台麵上講,倒是弄得宋意尷尬了起來。
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不用的,我隻是問問。”
“有防人之心是好事兒,我沒有覺得被冒犯。”蔣譽序說,“對每個人都應該這樣。”
或許是因為今天情緒比較脆弱,聽見蔣譽序這樣說的時候,宋意的心口忽然湧起一股熱流。
她和蔣譽序認識的時間很短,可是卻不止一次地從他身上找到了那種親人或是摯友才能帶來的感覺。
可能……這就是緣分?
“謝謝你。”宋意由衷地和蔣譽序道謝,“結婚的事情,我聽你的安排。”
蔣譽序點點頭,凝著她盯了快一分鐘,似乎是在思考。
過後,他隨口問:“你和傅西京之間的事兒,方便說麼?”
這是蔣譽序第一次開口問這麼越界的問題。
之前都是遇到事情了,不得已,宋意會模棱兩可地說幾句。
她不是故意去隱瞞蔣譽序,隻是……她和傅西京之間的事情,實在難以啟齒。
但剛剛,傅西京已經當著蔣譽序的麵說了那種話。
而她和蔣譽序也決定要假結婚了。
既然合作到這種程度,蔣譽序幫她這麼多,她確實不應該再隱瞞了。
宋意低下頭,吸了吸鼻子,輕聲開口:“我和他是在羅馬認識的。”
蔣譽序“嗯”了一聲,這點在之前的相處過程裡已經了解到了。
他合格地扮演一個傾聽者,不催促不質問,靜靜地等待著宋意主動說。
“我出國讀研的錢,是我媽所有的積蓄,但我剛去羅馬找房的時候,被中介騙了全部的錢……我不敢告訴她。”
“我在路邊哭的時候,正好被他看到了……”宋意將那天的場景複述給蔣譽序,“他知道我被騙錢之後,問我要不要跟他,我當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蔣譽序:“什麼時候分開的?”
“畢業之後。”宋意說,“當時約定好的,就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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