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奇將秦明的身世，還有大乾朝廷內的愛恨情仇講了一遍。
另外兩名將領全都聽得津津有味。
“真憨啊，咱們竟然連這種王朝都搶不下來。”
最後，還是旁邊一名瘦瘦高高，名字叫做胡藍的蠻族將領啐了口唾沫，不甘心的道。
另一名身材渾圓，極為壯碩，名叫灰明的將領，則是搖了搖頭。
“他們也就趁著地盤大了，要是繼續這樣鬥下去，咱們早晚有一天能取而代之！”
“說的對！”
圖奇心中憋著一股建功立業的壯誌。
“怎麼樣，乾不乾？”
“必須去！”
就這樣。
當天晚上趁著夜色，圖奇作為先鋒，帶著胡藍一起摸進寧明關邊緣的哨卡。
他們隱沒在黑夜中，很快衝破了邊緣哨卡的防禦。
帶著一列軍隊，迅速朝著寧明關背後狂奔而去。
“報！咱們有幾處關隘被突破，有一隊人馬溜進防線後端了。”
寧明關內，一名傳信兵快步來到曹川麵前，麵色慌張的報告著情況。
“跑到防線後麵了？”
曹川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圖奇的心思。
“這家夥在給我出難題。”
這片地方除了寧明關，其他區域都很難通行。
就算快速輸送，最多就千把號人的幾個隊伍。
一旦曹川回頭，他們必死無疑！
可圖奇在賭，他賭曹川不敢動！
事實也確實如此。
作為三個關口中人數最少的守將，經曆了連番大戰。
儘管他竭力將一個人掰開當倆用，可隻要是戰爭，傷亡就是在所難免。
他手上當下隻餘五千不到的戰力。
對方起碼還有兩萬以上的軍隊在關外駐紮。
隻要曹川敢動，蠻族士兵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寧明關的空缺期，一口氣將其拿下。
“需要支援嗎，將軍？”
手下士兵迅速開口，但曹川卻擺了擺手。
“不用，等著就行。”
劉闖的行蹤一直都飄忽不定。
秦王殿下還在後方伺機而發。
曹川需要做的，是為他們守住這個關口。
這就夠了。
“是。”
士兵迅速點頭，但這時候，號角的聲音響起。
“殺！！”
咚！
咚！
咚！
這熟悉的沉悶撞擊聲。
曹川幾乎是在瞬間就反應過來，這是敵人的投石器械正在發力。
“上木支！”
木支是他們作戰時候，防止城牆因為對方的大型攻城器械攻擊倒塌，所使用的支撐。
“是！”
寧明關外，一群身穿獸皮或披著樹葉的蠻族勇士，正在悍不畏死的向前衝。
靠近城牆後，他們拿出了腰間用粗麻繩纏繞著，前端極為鋒利的鐵爪。
將其猛然砸進城牆，一個人跳上去，將繩子一拉固定好。
後麵的人，借助前人所固定的錨點，拉著繩子繼續往上衝。
一點點的，向上繼續固定錨點。
很快，城牆就被他們掛滿了鐵爪。
前赴後繼的蠻族勇士，開始踩著固定好的鐵爪不斷攀爬，靠近城牆邊緣。
曹川登上城牆時，看到這一幕，立刻指揮手下開始反擊。
“灌火油！”
“是！”
一個個木桶從城牆後方被用繩子和滑輪遞上來。
嘩啦啦……！
一桶又一桶粘稠的的火油剛順著城牆緩緩流下。
不少固定著的鐵爪就脫鉤掉落。
數十丈的高空上，很多正在攀爬的蠻族士兵狠狠砸落地麵，摔得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可組織這場戰鬥的將領灰明，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揮手。
“補上去！”
“是！”
踩著同伴的屍體，無數蠻族勇士宛如螞蟻。
用同伴的屍首當墊腳石，不斷上行。
曹川拿出火折子，接觸城牆的瞬間，一股天火躥騰而起！
眨眼間遍布整片城牆。
牆上掛著的人掉落，補充，卻仍舊在頑強的用力攀登。
“曹川，給我出來吧！”
看到城牆被火焰灼燒，已經變的焦黑一片。
灰明忽然揮手，讓身後一群扛著巨石的勇士上前。
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群扛著木質部件，迅速組裝的人。
眨眼間，戰場上就多了幾台投石車。
這是獨屬南蠻的智慧。
山林間大型的攻城器械不好運輸，他們就專門將其拆解。
需要用的時候現場組裝。
趁著城牆被燒焦，堅固程度下降，灰明才用出了這個後手。
砰砰砰……！
巨石砸落。
曹川皺著眉頭，卻未曾從城牆上離開。
城牆後方，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那是他們支撐城牆的木架子。
每一次的巨石進攻，仿佛都是煎熬。
“淋金汁。”
看著城牆下死傷的人已經不少，曹川冷靜地繼續指揮。
金汁就是他們從茅房中收集來的汙穢之物。
在這個醫療水平很差的年代，非常好用。
沾上後很容易造成感染，潰爛。
回去之後那些受傷的南蠻，很容易丟掉性命。
金汁用來當武器，還有個好處就是便宜，且在防守戰中有奇效。
灰明眼看兩輪進攻糾纏不下，對方又想耍陰招，立刻對著這邊的人大喝道：
“撤！”
他不著急。
接近三萬的士兵，雖然分出去了幾千人，用於擾亂曹川。
可現在南蠻的軍隊數量還是很多。
前後夾擊，不斷對曹川施加影響。
這家夥很快就會承受不住。
每一次他們都能磨損掉寧明關的一部分士兵。
其他的關口若是不來支援，他們南蠻拿下寧明關，入主嶺南是板上釘釘的事。
哢嚓。
曹川拿出秦明交給自己的望遠鏡，站在城牆上貼臉觀察了一番南蠻的軍隊。
儘管是黑夜，他卻清楚地鎖定了灰明的位置。
這家夥隱藏在人群中，如果不是望遠鏡，還真是難以辨彆他的方位。
在確認了灰明的位置後，曹川對著遠處高聲道：
“灰明，既然來了，走這麼快又是為何？！”
“拿我的弓來！”
這句話是對手下士兵說的。
很快，曹川專用的特製長弓就被拿了過來。
下方的灰明正悶頭帶兵離開。
“半個月的交鋒，好歹也是老對手了，怎麼還說這些幼稚的話？”
聽著曹川的呼喊，灰明隻覺得可笑。
自己今天隻是佯攻，目的是為圖奇兩人分擔壓力罷了。
正當他嘟囔著離開之際。
忽然，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從背後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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