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寧一愣,“?!”
薄宴沉黑著臉,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拽著她把人帶進了隔壁空房間。
他把她按在門板上,來了個牆咚。
垂眸,死死盯著她看。
唐暖寧後背緊貼著門板,想往後退,卻沒路可退,隻能挺著脊梁,滿眼警惕的看著薄宴沉,
“你,你想乾什麼?!”
他終於要發飆了嗎?
暴風雨要來了嗎?
要問她要錢了嗎?
“……”薄宴沉不說話,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表情複雜。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苦苦找尋的人!
因為不確定,他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麵對她,甚至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唐暖寧不明所以,在車上就發現他反常了,這會兒更加確定,他看她的眼神是真不一樣了。
雖然依舊冷冰冰的,卻有了點溫度。
看他不說話,唐暖寧輕咳一聲,
“你……你又找我乾什麼?你不怕薄宴沉找你麻煩?”
薄宴沉:“……”
唐暖寧看把薄宴沉搬出來沒用,又說,
“你是打算問我要錢是不是?我……我沒錢。而且明明是你們先欺負我家三寶的!”
薄宴沉:“……”
唐暖寧又說:
“就算不是你動的手,可我總歸不是過錯方,要賠錢,也不能全賠,而且我現在真沒錢,你殺了我我也沒錢,要是有我早給你了,你再寬限我一段時間,等我湊湊看。”
薄宴沉:“……”
他還是不說話,唐暖寧發慌,
“不是來要錢的?你難道是想替那個姓沈的老男人出氣?我告訴過你了,是他先非禮我的,我是正當防衛。”
薄宴沉依舊沉默,唐暖寧有點煩躁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啊?能不能說句話?!”
薄宴沉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唐暖寧剛要開口,薄宴沉突然抬起手。
唐暖寧還以為他要打人,下意識的就躲,頭頂處傳來一絲疼痛感,跟螞蟻咬似的。
“你乾什麼啊?”唐暖寧雙手護住腦袋指責。
薄宴沉表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唐暖寧問號臉:“?”
薄宴沉走到門口交代周生,“照看好她,彆讓她逃走,也彆讓她受委屈。”
“……”
他拿著唐暖寧和深寶的頭發,親自交到陸北手裡,
“做鑒定,儘快出結果。”
陸北不知道樣本都是誰的,愣了愣說,“最快也要明天了。”
“嗯,你親自做。”
“行。”
陸北剛拿著樣本進了化驗室,深寶這邊突然出事了。
他醒來以後看到床邊的女護工,突然抓狂。
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砸了床頭櫃上的儀器,還用針頭劃傷了自己的臉和胳膊。
陸北和薄宴沉趕到時,屋內一片狼藉。
深寶發瘋似的又砸又摔,護工嚇的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裡哭。
薄宴沉看到深寶身上的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深寶!”
“彆過來!”
薄宴沉一噎,“!”
“你們過來,我就跳下去!”
深寶站在窗前,緊蹙著小眉頭睨著薄宴沉,小拳頭攥著,呼吸急促又淩亂。
不知道他到底傷到哪兒了,臉上手上全是血。
雙眼也像充了血一樣紅。
薄宴沉緊張壞了,他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深寶,你冷靜,冷靜……”
深寶不說話,就站在窗邊瞪著他。
醫院裡的兒科專家全趕過來了,擠在門口,不敢輕易上前。
陸北小聲問年輕的女護工,
“到底怎麼回事?”
女護工哭著說,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床邊守著,看見他醒來就趕緊關心的問他渴不渴,他什麼也沒說,瞪了我一會兒,突然就激動起來了……”
深寶冷冷的開口,
“我說過,我隻要我媽咪陪我。”
“深寶你聽我解釋,她隻是我和你陸叔叔給你找的護工,我……”
“我說過,除了媽咪我誰都不要!我不需要其他女人陪我,我就要媽咪!我要媽咪!我要媽咪!啊啊啊啊啊……”
深寶就像一隻抓狂的小獸,哭著叫著,叫著叫著就往窗外跳。
薄宴沉一個健步衝過去,死死抱住他!
陸北和其他醫生護士見狀趕緊衝上前給他打鎮靜劑。
半分鐘後,深寶終於安靜了。
兒科專家給深寶包紮傷口,陸北站在一旁對薄宴沉說,
“深寶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宴沉,叫唐小姐過來給他看看吧,你看子軒的情況,再看看深寶……”
薄宴沉喘息著,剛才被深寶嚇到了。
他連著做了好幾個吞咽的動作才穩住心神,看了一眼深寶,掏出手機打電話,
“帶唐暖寧來深寶的病房。”
唐暖寧正在鬨騰呢,莫名其妙又被薄宴沉關起來了,她很慌。
房門突然打開,周生急躁躁的說要帶她去給深寶看病。
唐暖寧問,“深寶是誰?”
“我們家小少爺,情況跟傅子軒差不多,也有狂躁症。”
唐暖寧皺眉,他的孩子?
“你趕緊過去看看吧,深寶今天差點跳樓。”
唐暖寧的心臟咯噔了一下,趕緊跟著周生去看深寶。
薄宴沉還在病床旁守著,唐暖寧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轉移到了深寶身上。
隻是,當她看到深寶時,心臟突然加速跳動。
深寶身上和臉上都纏著紗布,雙眸緊閉,她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看他身上傷痕累累,她的心揪著疼。
走到病床前,唐暖寧給小家夥把把脈,可是當她的手觸碰到深寶的小手時,一股酸澀猛然湧上心頭!
她鼻翼一酸,眼淚刷刷刷落了下來。
唐暖寧抬起手摸摸眼角,驚訝。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很奇怪,解釋不上來原因。
給傅子軒看病時,她完全沒這麼激動。
“滴滴滴滴……”
床頭櫃上放著的監測儀器突然出現發出警報,深寶這會兒的心跳在瘋狂加速。
唐暖寧的心也隨之加速,砰砰砰……
唐暖寧趕緊擦擦眼淚,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靜心給深寶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
“他的情況很不好,都已經進入睡眠狀態了,心跳還這麼快,他像是沒有睡沉,在努力掙紮著想醒過來。”
陸北說:“剛才情況太急了,就給他用了鎮靜劑,剛用沒多久,估計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出來。”
唐暖寧皺眉,掏出銀針想施針。
薄宴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滿眼警惕,“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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