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甜甜知道深寶祭祖這件事,看唐暖寧一直魂不守舍,勸她,
“咱家大寶雖然年紀小,但辦事穩妥,你放一百個心好了,不會出意外的。”
唐暖寧對大寶是放心,可是一想到那些潛在的風險,她還是擔心。
夏甜甜又道,
“再說了,你都不確定他真是大寶二寶的爹地,也許真就隻是長的像而已呢?
你想想馬爸爸和小馬事件,小馬同學長的多像馬爸爸啊!誰看見小馬同學不說他是馬爸爸的親兒子?可事實上他和馬爸爸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嗯……也是。”
“所以你彆害怕,首先,深寶的爹地不一定就是那個野男人。其次,就算他是,咱們大寶那麼聰明,肯定不會露餡的,放心好了。”
唐暖寧暗暗呼出一口氣,
“為了明天計劃順利,我今晚就不回來睡了,我已經跟三小隻都說過了,辛苦你照顧他們哈。”
“親姐妹不說客套話,我明天也進入備戰狀態,手機不離手,隨時等候傳喚!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嗯嗯。”唐暖寧忍不住抱了抱夏甜甜。
有個好姐妹在身邊,真好。
……
白天一切照舊,晚上,薄宴沉回來了。
這是那天吵完架以後,兩人首次加麵。
深寶已經睡下了,這會兒客廳就他倆。
一個坐在客廳沙發上黑著臉,一個坐在餐廳椅子上撅著嘴。
誰也看不上誰,誰也不想搭理誰。
但明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了,兩人不可能不溝通。
安靜了許久,薄宴沉先開口,
“明天就要祭祖了。”
“不用你提醒!”
唐暖寧口氣不好,薄宴沉不滿的瞥了她一眼,壓著火說,
“你和深寶都說好了嗎?!”
唐暖寧下意識的往深寶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嗯!”
薄宴沉暗暗呼出一口氣,“演講稿深寶都記下了?”
“……嗯。”
“如果明天一切順利,錢少不了你的。”
提到錢,唐暖寧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提醒他,“5萬!”
薄宴沉用她剛才的話懟她,“不用你提醒!”
唐暖寧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明天你們上山祭祖,我會在車裡等你們。”
“你可以不去。”
“我要去!”
看她激動,薄宴沉說:“你不是都跟深寶說好了嗎?隻要深寶同意了,就不會出岔子。”
“那……那也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薄宴沉狐疑,“你不怕薄家人了?”
怕,當然怕啊!可她有更怕的事!
唐暖寧找借口說,“你們薄家又不是首富薄家,有什麼好怕的。”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她老公薄宴沉,津城首富,薄家總裁!
她一直以為就是姓氏相同而已!
薄宴沉沒接她的話,提醒了句,“明天六點出發,你今晚睡書房。”
說完他就回了自己房間。
唐暖寧衝著他離開的方向努努小嘴,沒有直接去書房,而是去了深寶的房間。
小家夥這會兒睡的正香。
床頭暖黃色的微弱燈光照在他臉上,襯的他整個人暖了許多。
小家夥清醒時就跟他爹一樣,總是板著一張小臉蹙著眉頭,冷冰冰的。
隻有這會兒看上去才像個正常孩子。
唐暖寧坐在床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臉。
她早就想摸了,可深寶一直不給她機會,這會兒終於摸到了。
軟軟嫩嫩的嬰兒肌,萌化了唐暖寧的心。
她真是愛他愛的緊……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也阻擋不了她對他的這份愛。
深寶這麼可愛,這麼懂事,也這麼可憐……
不知道他的媽咪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拋棄了深寶呢?
這麼多年了,難道她就不想深寶嗎?
“唉……”唐暖寧輕輕歎了口氣,彎腰在小家夥額頭上親了一下,給他蓋好被子,關了床頭燈,躡手躡腳出去了。
衛生間裡亮著燈,嘩啦啦的水聲響著。
薄宴沉在洗澡。
唐暖寧又抿抿小嘴兒,冷哼一聲去了書房。
書房裡有個長沙發,被子和枕頭是白天就準備好的。
唐暖寧關上房門,還上了內鎖。
這是她第二次來書房,上一次是找他談,讓他對外說深寶已經好了那次。
但是那次她心事重重的進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跟他談判上,沒有好好打量這個房間。
今天一看,不得不說,他的書房裝的……怎麼說呢,有點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整體看,不如他性格冰冷,反而給人一種暖暖的氣息。
書架上滿滿堂堂全是名著,而且很多女性讀物。
唐暖寧忍不住想,難道這裡以前是深寶母親的書房?
她隨手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果然,上麵有女人的字跡。
字跡娟秀,工工整整,一看就是個才女。
她又隨意翻看了幾本,上麵的字跡出自同一人。
這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這裡以前是一個女人的書房。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唐暖寧看到書簽上的手抄詞,忍不住讀出聲。
落筆是女人的名字:江雨薇。
江雨薇?
深寶的母親叫江雨薇?
“江雨薇……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呢?好像聽過。”唐暖寧喃喃自語。
她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了。
雨薇,雨薇……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突然停了,傳來窸窸窣窣擦身體穿衣服的聲音。
唐暖寧回過神,趕緊放下手裡的書籍,掀開被子躺下了。
老小區房間隔音不好,她能聽見衛生間開門的聲音,還能聽見薄宴沉回到自己房間的聲音。
他的房間就在書房隔壁,一牆之隔。
他回屋以後,她聽的更清楚了。
能聽到他掀開被子上床的聲音,還能聽到他躺下以後翻書的聲音。
看不出來,他還喜歡看書!
是因為這個叫江雨薇的女人,他才喜歡看書的嗎?
過了半個小時,唐暖寧聽到了他合上書,關台燈的聲音。
他睡下了。
唐暖寧卻失眠了!
她看著天花板,就是睡不著,胡思亂想。
深寶跟大寶二寶年齡相仿,也就是說,深寶的母親和她懷孕的日子差不多。
深寶的母親離開他,是因為發現他和自己的‘一夜情’了嗎?
深寶母親認為他出軌了,所以離開了他?
看這滿屋子的書以及書上密密麻麻的筆記,還有那娟秀的字跡就能看出來,江雨薇是個才女。
才女重情,對感情又專一。
如果她發現了他跟自己在機場發生的事,她肯定不能忍!
如果這個江雨薇真是因為這個離開的,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個‘小三’?
而且深寶這些年遭受的思念之苦,不都是她造成的了?!
唐暖寧越想越睡不著!
又委屈又憤怒,竟然還有點良心難安。
不行不行,她必須得搞清楚,這個狗男人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野男人?!
如果他不是,那自己既不用再擔心明天祭祖的事,也不用再想東想西精神內耗自己!
怎麼搞清楚呢?
今晚是個機會。
唐暖寧想著,一咬牙,躡手躡腳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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