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寧很認可薄宴沉的做法。
她紅著眼,哽咽道,
“顧石來人間這一趟,活的實在太累了。活著的時候,親眼目睹全家慘死。死了,不但沒能為家人報血仇,還需要外人幫他收屍……我們給他選一片好點的墓地吧,把他葬了,讓他入土為安。”
“好。”
薄宴沉安慰她,
“於顧石而言,死也算是一種解脫。以後他再也不用承受巨大的心理折磨了,可以好好歇一歇了,可以跟他的家人團聚了。
這世上,他唯一牽掛的就是寶貝,把寶貝交給我們他能安心。他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報血仇,我也跟他說了,他的仇,我替他報。”
唐暖寧紅著眼看向他,眼中有擔憂。
薄宴沉懂她,
“你放心,我不會殺人放火,薄家那些人不配臟了我的手,我會用其他手段讓他們痛苦不堪。”
話落,薄宴沉看向大寶二寶,
“你們先帶媽咪和妹妹回家,好好照顧她們,我去處理一些其他事,處理完了就回家。”
兩小隻一起點頭,“嗯!”
大寶二寶和唐暖寧離開了廢棄工廠,帶著寶貝回了壹號公館。
薄宴沉交代警方,查完案子聯係他,他幫顧石收屍,安排後事。
起風了。
地上沒有根的落葉被風卷起,飄向天空,飄向遠處。
就像沒了身體的靈魂,離開地麵,飄向未知的世界。
顧石真的離開了,離開了這個於他而言,悲涼又殘忍的世界!
同時也離開了他深愛著的寶貝!
從此以後,這人間再無顧石,寶貝也永遠失去了這個愛慘了她的男人。
……
死去的人,去了遠方,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薄宴沉離開廢棄工廠後,立馬開始跟進神秘人的行蹤。
如果說顧石跟他,有仇又有恩。
那這個神秘人跟他,就隻有仇!
顧石是棋子,主謀是他!
神秘人乘坐飛機離開,一直沒降落,深寶和警方都還在跟蹤著。
薄宴沉交代一番,又打了一通電話,安排人去大樹下取顧石留下的資料。
然後他開車去了醫院,找薄昌山!
當年蕭家的事,證據全沒了,現在想直接指控薄昌山,不可能。
但是,也不能讓他好過!
今天薄昌山遭遇了綁架,嚇的不輕,雖然沒受傷,可被警方找到以後,他還是趕緊來了醫院。
他找了一群醫學專家過來,為他做檢查。
薄宴沉到時,薄昌山正衝這些名醫發脾氣。
醫生都認為他沒事,不用過於擔心,他認為自己很嚴重,張嘴就罵人家是廢物,是庸醫。
純純的就是心裡有氣,在找地方發瀉。
礙於他的身份,這群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薄宴沉踹開門口保鏢,徑直走進去,
“以後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再給他看病。”
薄昌山臉一黑,蹙著眉頭看著他,“?!”
一群醫學專家也沒聽明白,滿臉疑惑。
薄宴沉把車鑰匙隨手丟在床頭櫃上,拉過椅子坐下,解釋了一句,
“庸醫不配給他看病,你們被拉入黑名單了,以後都離他遠點!順便跟你們同行都說說,以後誰要給他看病,先跟我請示,敢擅自行動的,後果自負。”
一群專家聽的迷迷糊糊,不過還是趕緊點點頭,迅速離開了。
薄昌山是隻老狐狸了,一聽就聽出了問題,情緒激動,
“你想乾涉我就醫?!”
沒薄宴沉的允許不能給他看病,以後自己真生病了怎麼辦?
直接死在家裡嗎?!
薄宴沉沒接話,死死睨著他,眼神冷若冰霜。
看見他,他就想起了楚夢,想起了蕭新元,想起了顧石的兩個哥哥,還有顧石。
同時,也想起了江雨薇和薄江河。
好好的人,死了。
惡魔卻還在人間!
這世道,有時真讓人一言難儘。
薄昌山從薄宴沉眼中看到了殺意,他蹙蹙眉,在想今天自己哪兒招惹到他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沒資格乾涉我就醫,就醫是我的自由。”
薄宴沉暗暗深吸一口氣,收起想直接弄死他的心,平複了一會兒才說,
“有沒有資格我說了算,你可以等著看,沒我的允許哪個醫生還敢給你看病。”
薄昌山黑臉,“我最近也沒惹你吧?你到底想乾什麼?”
薄宴沉反問,“為什麼說是顧石綁架的你?”
薄昌山狐疑,“你關心這事?”
薄宴沉不接話,直直的看著他,等他回答。
薄昌山沉默了幾秒鐘才說,
“綁匪在我麵前叫囂時,自己說的。”
“……都說了什麼?”
“就說他叫顧石,跟我有仇。”
“什麼仇?”
薄昌山緊緊眉心,目光鋒利,沉默了半,
“他們說我多年前強暴了一個叫楚夢的女人,要報複我。”
聽到楚夢的名字,薄宴沉的臉色更加陰沉,
“當年顧石和他姐姐是怎麼從你手裡逃出去的?是誰救了他們?”
薄昌山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撒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認識楚夢,他們要麼是在故意誣陷我,要麼就是認錯人了,反正我跟那個叫楚夢的女人沒關係,估計是那個賤人故意找的人,想敲詐我。”
楚夢,賤人?!
薄宴沉抓起果盤上的水果刀,刀起刀落,直接刺穿了薄昌山的手和大腿。
就像釘子一樣,把薄昌山的手釘在了他自己身上。
薄宴沉太了解薄昌山了,他之前不知道誰是楚夢,但是現在肯定是知道的!
在被救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會安排人查楚夢。
都已經知道了,卻沒一點內疚感,還在罵楚夢是賤人。
真可恨!
薄昌山遲鈍了片刻,下一秒就開始慘叫,“啊——”
薄昌山的心腹和保鏢趕緊往病房裡麵衝,卻被薄宴沉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鎮住了。
他們站在病房門口,不敢輕易上前。
醫生護士過來了,更不敢往裡進。
薄昌山疼的一動不敢動,冷汗直冒,咆哮道
“你個不孝子孫,你連自己爺爺都傷害,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薄宴沉冷著臉,漫不經心。
他抽了張紙巾,當著薄昌山的麵,一點點擦去濺在手上的血,喃喃道,
“讓我當你的孫子,已經是報應了!”
他把血團丟進垃圾桶,再次抬眸,眼神變的更加可怕,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當年在畫室,顧石和他姐姐是怎麼從你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救他們出去的,到底是誰?”
薄昌山剛要繼續撒謊,薄宴沉的手卻放在了刀柄上。
他輕輕動了一下刀子,刀子在薄昌山骨肉裡攪。
薄昌山又開始鬼哭狼嚎,疼的撕心裂肺。
薄宴沉一臉冷漠,
“我今天很不高興,你最好彆再惹我,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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