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正急著和沈清寧離婚。
聽到孟征的話有些不耐煩道:“有什麼話等離婚之後再說。”
“可是……”
砰的一聲!
季川沒等他說完就關了車門。
孟征嘴巴張了張,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
程夏挺好的。
季川那麼愛她,肯定不隻是因為被她救過。
所以就算不是救他們的人,他應該會繼續和她在一起。
離婚手續帶的很齊全。
今天來離婚的人也不多,大致是季川提前打點過了,兩人連一個月的冷靜期都沒有就直接拿了離婚證。
下午的時候有點陰天,從民政局出來,遮擋太陽的陰雲散去,陽光乍現。
傍晚的陽光不怎麼刺眼,落在身上暖暖的。
沈清寧迎著光舒服眯起眼睛。
季川側臉看她。
頭發蓬亂,身上沾著血,依舊狼狽。
隻是身上落了霞光,映著帶笑的臉格外奪目。
像廢墟裡拚命掙紮而出盛開的花朵。
她沒有離婚後的難過和失落,倒像是一種解脫。
她那麼愛他,不該是這樣的。
季川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
“沈清寧,你不會以為勾搭上江雲宴,以後就高枕無憂了吧?他換女人如衣服,最多撐不過一周。”
人臟看什麼都臟,沈清寧正要回懟,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前夫哥,少吃點鹽吧,看你閒的,我家寧寧是單身,愛和誰在一起和誰在一起,和你有半毛錢關係?真是生活索然無味,蛤蟆點評人類。”
原來是劉姨怕沈清寧被欺負,趕緊給周舟打了電話。
周舟知道後一路追到了民政局,就連紅燈還闖了好幾個。
周家這方麵有人,隻要不是特彆大的事兒,悄悄的也就消了,對她來說沒什麼大礙。
周舟的嘴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沈清寧受委屈,周舟比她還難過。
沈清寧上前挽住她胳膊溫聲安撫:“舟舟走吧,咱們沒必要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浪費口舌。”
周舟笑著點點頭:“對,我以後向寧寧學習,遇到惡心的人和事兒,學會淡定和從容。”
周爸爸經常和周舟說,要向沈清寧多學習。
不驕不躁,穩穩當當的。
她一整個沈清寧反義詞,咋咋呼呼,風風火火。
兩姐妹挽著手臂,說笑著離開。
季川回到車上,孟征在抽煙。
車裡空氣不流通,悶氣加上煙味讓人不舒服。
季川沒說什麼,隻是皺了皺眉頭滑下了他那邊的車窗,讓空氣流通起來,
“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季川問。
孟征在想程夏的事情。
季川討厭欺騙,怕他知道程夏撒謊會用極端的手段報複。
聽到季川的話,他手指一抖,煙灰落到手背,慌忙擦掉然後又把煙丟到窗外。
他回過頭,對著季川結結巴巴道:“川……川哥,我想問您一件事,如果當年救咱們的人不是夏夏姐,你會怎麼做?”
季川看出孟征有心事了,沒想到是這個。
他這問題問的過於荒謬,忍不住斥責。
“你在瞎想什麼?怎麼可能不是夏夏,我昏迷的時候看到的是紅裙子,在醫院醒來見到的人是程夏,而她身上穿的正是紅色裙子,這一切都對的上,是不是有誰和你說什麼?沒事兒彆瞎想。”
“我沒瞎想。”孟征急聲:“如果真就不是夏夏姐呢?你怎麼做?”
“世界上沒有如果,彆廢話了,趕緊開車回公司,我還有個會。”
季川不說,孟征問不出答案。
這是大事兒,不想瞞著他,還是決定說出來。
他深呼一口氣:“川哥,我恢複了一點記憶,救咱們的不是夏夏姐,我沒看到那女孩兒的臉,但我看到了女孩兒身上的標記,有一枚紅色蝴蝶。”
季川無語:“孟征,沈清寧給了多少錢?讓你撒這種謊?”
“川哥,你是說沈清寧肩膀上有蝴蝶嗎?”孟征雙手激動按住季川肩膀問。
“行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和我說,我幫你,沒必要從沈清寧手裡拿錢。”
季川還是覺得他在說假話。
“川哥,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兒騙你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今天接安安的時候,摔了下,剛好磕到腦袋,記憶就恢複了點。”
孟征臉色鄭重,不似撒謊,季川也認真起來。
“沈清寧肩膀上的確有一枚紅色的蝴蝶胎記,這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家結婚照上就能看到,你被砸後,可能神經有點錯亂,所以恢複的記憶並不真實,還有,從我認識沈清寧開始就沒見她穿過紅色衣服,你也說了,隻恢複了部分記憶,記憶殘缺不全做不了證據。”
季川這樣一說,孟征也有點懷疑了。
難不成那個蝴蝶胎記以前見過而不自知?
孟征想的腦袋發脹,他晃了晃道:“行吧,我找時間去醫院看看,說不定很快就能恢複記憶,川哥,今兒的事兒你千萬不要和夏夏姐說,我怕她生我氣。”
“放心,不和你夏夏姐說,你想想她是會撒謊的人嗎?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彆人不了解,你還能不了解?”
孟征想起和程夏在一起的時光。
那時候她經常帶著吃的去看孤寡老人。
活潑開朗,善良有愛心。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騙人。
所以肯定是自己神經錯亂了。
周舟來民政局之前先去了醫院一趟,江雲宴給沈清寧買了衣服。
她身上臟兮兮的會嚇到孩子。
沈清寧自己都沒想這麼多,江雲宴倒是有心了。
他買的衣服是件黑色短袖和一件牛仔闊腿褲,款式中規中矩。
她找了地方換上,又洗了把臉,重新紮了頭發回到周舟車裡。
周舟眼睛瞪的圓溜溜的看她。
“江賊眼光不錯啊,選的衣服這麼合身,不愧是女人堆兒裡混出來的。”
江賊是周舟哥哥周渡給江雲宴起的外號。
古時曹賊好人婦,江雲宴和他喜好相同,外號也就這麼出來了。
季安安手術做的比想象中的快。
江雲宴給她發了照片,小家夥已經從手術室出來,而且狀態不錯,照片中還對她比了耶。
沈清寧讓周舟趕緊開車過去。
她們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季安安咯咯的笑聲。
沈清寧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兒笑的這麼開心。
在家也會笑,但不會笑出聲。
季川到底給孩子帶來了什麼?
後悔沒早點和他離婚。
“安安,要不要喝點水?水溫叔叔試過了,溫度剛剛好。”
江雲宴遞上一個卡通水杯,聲音是刻意壓低了聲線的,聽上去特彆溫柔。
他身份不明且有錢,長得英俊,性子陰晴不定,給大多數人的印象是神秘不好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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