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得了逞的武大慶涎著臉虎虎生威,如願收獲了一記小粉拳頭。
其實武大慶還想親,可他也擔心被彆人看到,自己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對陳曉旭影響不好。
可麵對這麼好看的女朋友又手腳難禁,隻得安耐著壞心思牽住陳曉旭手解渴:“要不你快點嫁給我吧,要不你天天登台,台下那麼多男觀眾看你,我都吃醋了。”
陳曉旭聽著心如鹿撞,都不敢看武大慶,臉紅心跳的道:“你瞎說什麼啊,我們才認識不久,你胡什麼鬨。”
“誰胡鬨了,回去我就讓我三叔去你家提親。田小武那小子都要結婚了,這種事我一定要趕在他前頭。”
“誰要嫁給你了。”陳曉旭頓足道,“天黑了,晚了,你快回去吧。”
“還早,月亮還沒升高,沒月亮走夜路我也害怕。”
武大慶賴皮賴臉又說了幾句情話,這才想起把正事說了。
陳曉旭一驚:“什麼,你們家遷墳,想請我們劇團在武家溝多表演一天?”
“你們團有這個先例嗎?”
陳曉旭撅著嘴想想:“倒也不是沒有,聽我媽說,沒鬨洪流那些年,劇團跑江湖是常事,洪流的時候就沒人弄了,這幾年洪流不怎麼鬨了,劇團私下又開始接活。”
“但這次我們下來是慰問演出,不知道我們團長能不能答應,他人可不好說話。”
“我得想好去問。”
“那正常演一場給多少?”
“這個數。”陳曉旭晃了一下右手。
“這麼多?不過你哥哥我家大業大,不差這點錢,要是你們團長為難,我再往上加也不是不可以的。”
陳曉旭恨鐵不成鋼,點著武大慶鼻子:“你呀,一點也不會過日子,以後誰嫁給你得氣死了。”
武大慶假咬了陳曉旭一口:“那以後結婚,錢都給你管著。”
武大慶看著陳曉旭似笑非笑的臉,又朝她小嘴上親了一口。
陳曉旭擔心武大慶再親她,再讓人瞧著,推開武大慶就往外跑:“我去找我們團長去,不理你了。”
“哎,幫我搭上線就行,具體的我可以自己說。”
陳曉旭一溜煙的早跑了,根本沒管武大慶在身後說什麼。
不過陳曉旭一點也不笨,張口不說事,隻說想請團長幫一個忙。
接著才把武大慶家遷墳,把彆人墳挖出難處說了,“團長,我們知道這事挺讓您為難的,但讓他這麼急找個演出班子也挺難的,我就硬著頭皮跟您說了。”
團長笑容嚴肅的看看陳曉旭:“我不是不想答應,可是我們團接演出的規矩也懂,一場演出需要多少費用,你那個武大慶人是不錯,聽說也掙了些,這麼快走上富裕道路了,能拿出這個費用?”
陳曉旭知道他們團長安長林是個嫌貧愛富的主,有意無意摸了摸手上棕色小羊皮小金表,“他能不能拿出來不知道,但他三叔是我們海城軍區營長,他應該能拿得出吧。”
“他三叔?”
“他三叔叫武忠軍,軍區師長舒虞山是他老丈人。”
“哦~”團長拉著長音,笑容也不嚴肅了:“你是說武營長,去部隊演出我跟他打過交道,既然是他們家的事,他愛人也跟著一起回來了吧。”
“他愛人舒蘭,他們一起回來的。”
陳曉旭又拍了一陣馬屁,這才出去把武大慶叫了進來,武大慶很高興,剛想先問好,就聽安長林先張口道:“長聽小旭說起你,咋沒早說,武營長是你三叔,我們之前打過很多交道。”
安長林跟三叔認識?他咋不知道?
不過他很快看出安長林什麼意思,忙大聲道:“我三叔也經常跟我提起安團長您,演出的事就麻煩您安排了。”
說著,武大慶從兜裡掏出六百塊錢:“小旭已經把劇團演出規矩告訴我了,多出一天的食宿費用我出,這五百是劇團演出費,這一百……演出具體怎麼安排,就勞煩您費心了。”
“哈哈哈!”安長林笑著點著武大慶道:“你這個小同誌啊,不像你三叔,你三叔可沒你這麼滑頭。”
然後很自然的將600塊錢收進兜裡。
這時前台已經換了節目,醒木一拍,“啪!”
“咱們這回書說的是,秦叔寶發配北平府,史大奈贖罪立擂台……”
霎時,隨著這一聲沙啞嗓,整個前台鴉雀無聲,或坐著或站著,就聽一個人在上麵說書。
武大慶聽得眼睛也亮出了星星:“這是單老師?”
“哈哈哈。”安長林又大聲笑著:“這是我們團的台柱,無論走到哪,說完一段又來一段,嗓子都累啞了,走哪都這麼歡迎。今天原本是不打算讓單老師登場的,可臨時劇團有演員不舒服,隻能讓單老師頂上。”
“我們武家溝社員幾乎天天聽單老師說書,我們明後天演出有安排嗎?”
武大慶知道安長林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很自然的又從兜裡掏出100塊錢,“那我們武家溝這兩天演出,就勞煩安團賬費心了。”
安長林依舊大笑收下錢:“哎呀,你這些都不用,你不說我也會安排台柱子上。”
出了門,陳曉旭氣得直噘嘴:“你乾嘛多給他那麼多啊,你就算不問,他也會安排單老師登場,這都是我們團固定演出節目了。”
武大慶倒是無所謂:“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給你臉上貼金麼,再說,我這錢肯定不能白給,你們團長至少能讓單老師給我們武家溝多講兩段書吧?”
“這倒也是。”陳曉旭見天確實晚了,也不跟武大慶爭,又故意埋怨了兩句,才催武大慶回家。
……
第二天,武家溝。
大隊門前台子早早就搭好了,挑著燈,本來武家溝的大隊場院是十裡八村最大的,可蓋不住人多,整個場院還是擠壓壓的。
嗩呐二胡起著調子,接著台上一陣唱腔響起,下麵群眾立馬叫好。
“好!唱得好!”
“好啊!”
“唱得太好了!”
群眾的人情太高了,從第一個節目起,從沒有過冷場。
最後的壓軸是單老師,安團長親自指揮:“小許你還愣著乾啥,趕緊搬桌子!”
一人、一木、一桌、一把折扇、一方手巾,單老師望著台下燈晃的看不清的人臉,醒木一拍:“咱們這回書說的是,李世民率程咬金九頂山赴會,尉遲恭領在外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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