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百萬”三個字時,有人的眼睛亮了。
“我給一百五十萬!我爹有錢!”司機連忙開口,“隻要你救我出去,你要多少我爹都給!”
我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轉頭繼續看著麵前的女人:“跟錢沒關係,隻有這一條路,你要是聽,那就還有救。你要是不聽,我也沒辦法。”
另一個一直在糾結的女人一聽這話,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我,我願意!快點快點!”
至於那個昏迷的,思考再三,我還是把她弄醒了。
在得知隻要剃頭就有可能活下去後,她也非常果斷的答應了剃頭。
隻剩下唯一一個,還在堅守自己不能剃頭的。
她不停拉著我,懇求著:“你肯定有其他辦法的,救救我,求求你!”
我拉開她的手:“沒有辦法。”
那邊的司機聞言瞬間怒了:“不對!有的!她隻要把我們救出去了,那個鼠神也會放了你們!你你快讓她救我們,這樣我們就都能出去了!”
女人一聽,更激動了:“你明明可以救所有人的!為什麼不願意!你,你太惡毒了!”
我氣笑了:“是什麼給你們罵我的勇氣?忘了自己的小命還攥在我手裡?”
幾人一愣,我看著那多嘴的司機,說道:“你的話很多,不是說家裡有錢?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億,我便救你出去。如何?”
“一個億?你瘋了!”司機不可置信地破口大罵。
我權當沒聽見,轉頭看著那個始終不願意剃頭的女子:“生死掌握在你自己手裡,我並沒說剃了頭一定能活,但不剃頭,你一定死。”
“你你說謊!”女人滿臉慌亂,卻死死攥著自己的頭發,不肯剃頭。
我轉過頭,不去看她。
“喂,那我們呢!”
那幾個跟著宋之宏一起過來的人忍不住開口,“你把宋之宏都放走了我,我們咋辦?”
我偏頭看了幾人一眼,笑了笑:“那就等他回來啊,他回來你們就能出去了。”
“你為什麼,隻放走宋之宏?”
皮包骨的聲音響起,我看了眼時間,距離鼠頭進來還有半個小時。
“宋之宏知道怎麼找人。”
“找誰?”皮包骨奇怪道,“鼠頭看上去並不害怕吧?莫非你還真的能找來一個和尚?”
我搖頭:“誰說得準呢?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一切都是緣分,如果真的需要,宋之宏出去可能就能撞上了。”
皮包骨沉默了一瞬道:“你怕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說可能啊。”
鼠神的事情不可能隻有這麼幾個人知道。
而且,鼠神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些年它在這個地方吸取信仰,必然也會被人發現。
那些禿頭平日裡最常說的不就是緣法?隻要有緣,什麼不都有可能?
“行嘛,那我們現在就等?”
“不用,我看看這裡,應該有什麼東西保護著他。”
鼠神明明有了自己的廟宇,卻還要保持樹村最原始的模樣,還隱藏在整個小區裡麵,很明顯這個對他來說是有著特殊意義的。
按照大自然的規律,某一個東西生存在這個地方,附近必然會有它的天敵。
說不準這祠堂裡就有呢?
我走到哪一排排靈牌前,放在最中間的,是年紀最大的一個,距今已經三百年多了。
也就是說,三百年前,鼠神就已經存在。
靈牌上的姓氏多數都是“呂”,偶爾有一兩個要麼是入贅的女婿,要麼就是媳婦兒。
整個看下來,樹村這邊全是姓呂的。
一個被供奉了三百年的存在,會不會有靈呢?
思考著,我口中開始念招魂的咒語。
隻是試一下,或許沒有,也或許——靈牌動了!
我驚訝的看著那年紀最大的靈牌:“還真有呢?”
“嘿,你乾啥了!”皮包骨聲音有些擔憂,“這東西咋突然動起來了!”
“不能叫突然動啊,很明顯是我喚醒了他。”
“放艸!這這這是啥!”
一縷白色的煙霧飄飄揚揚,從靈牌上冒了出來,很快,那些煙霧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風輕輕一吹,煙霧似有消散的跡象。
我連忙貼了張符紙在那靈牌上,本要消散的煙霧果然又凝實了幾分。
“你,是誰?”
白發蒼蒼的老者低頭看著我,疑惑道:“這裡是我呂家祠堂,你一個外人進來做什麼?”
老人說著,我往邊上一讓:“不是我哦,是有人把我們抓進來的。我再想辦法出去。”
“啥?”老人一臉震驚,視線在祠堂裡掃了一圈,大怒:
“誰!誰的膽子這麼大!竟敢擾亂我呂家祖祠的安寧!”
“鼠神。”我試探著說出了那個名字,白發老者更氣了。
氣得煙霧消散又凝聚在一起,好半天才安穩下來。
“放屁!放屁的鼠神!那隻臭老鼠也配!”白發老者看上去十分不滿。
我微微挑眉,這是找到幫手了?
“你女娃!你還知道什麼!那隻臭老鼠呢?他在哪兒!”
“他讓你的徒子徒孫供奉他,現在你們呂家的村子,已經改成樹村了。哦,是老鼠的意思哦。”
“啊啊啊!放屁!放屁!那隻臭老鼠在那兒!我要殺了他!”
老者看上去十分生氣,煙霧瘋狂亂竄,半天聚不攏。
“竟然敢在我呂家祠堂裡撒野!把他給我找來!找來!”
“您怎麼動手呢?”我很好奇,這個老者看上去沒有半點本事。
“我,我……”
老者愣住了,半晌沒說話。
嘖,看來線索是斷了。
就在我思考著是不是要把老者送回去時,另外幾塊同樣擺在第一排的靈牌也開始了震動。
嗡嗡聲在祠堂裡此起彼伏,瞧著莫名有些熱血。
十分鐘後,嗡嗡聲全都消失,祠堂裡也安靜了下來。
隻是……看著整個祠堂上空都漂浮著煙霧,那幾十張臉湊在一起,莫名有點人間仙境的意思。
唰!
第一個出來的呂家老祖竄到我麵前,煙霧幻化成手,困住我的肩膀。
輕飄飄的,仿佛動動手的功夫就能掙開。
我看著他:“您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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