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如孩子一般。
阿姆斯特丹·讚德福特暗部支部。
潘西·簡的辦公室內。
潘西·簡的嘴裡正叼著一根正在燃燒著的香煙,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疲倦,而隨著嘴中煙霧的飄散,她的思緒不自覺的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是純血的阿姆斯特丹人,她的父親是一名外科醫生,在她十歲那年父親因人口統計方麵的貢獻成功的獲得進入議會的門票,而他的母親則是都柏林知名的作家和詩人。
她的母親是一位富有激情的民族主義者,因此巧她或多或少都有被其感染到些許,這也使得她的處事態度比起同齡人來講激進多了。
在外人眼中,潘西·簡是一位極其聰明的人,她對穿著有自己獨到的品味,知情識趣,能輕易說出讓談話對手心花怒放的言語。
潘西·簡比任何人都要有天賦,所以她的生活也很無趣。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潘西·簡早已經忘卻了,抽煙的理由是什麼她也回憶不起來,她隻知道現在香煙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了,她已經不能沒有對方了。
本來她的生活應該就這麼枯燥無味的度完,在世人的讚賞或者議論中結束掉作為天才的一生。
但是人生總是處處充滿了意外的,就在五年前,潘西·簡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她接觸到了所謂的《帷幕法》,知道超凡的存在,而她也在一場意外中成功的變成了適格者。
從小熏陶在母親鬥爭精神中的她也跟母親一樣燃起了屬於鬥士的反抗精神,而[聖陽]和[蛇之手]恰逢其時的出現使得這股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
潘西·簡知道了天國的存在,在她的思想中,天國是屹立於超凡頂端的恐怖存在,同時對方也將會是她必須要打敗“敵人”!
在她的意識裡,天國是超凡世界最大的壟斷組織,它以其龐大的體量來規定超凡世界:規定超凡的存在範圍;規定超凡存在的數量;規定其他超凡勢力的行為規範以及作為。
天國還通過一種名為譜係的存在,在泰拉世界各地建立起類似於跨國公司似的超凡聯係結構,而因為這樣子,他們的影響就不僅僅是一國一地那麼簡單。
它們通過《帷幕法》把屬於世界的真相給隱藏了起來,這點是潘西·簡最無法接受的一點。
寧願活在真實的地獄,也不願活在虛假的天堂。
這就是支持潘西·簡反抗天國意誌的動力,人生而有資格獲取真相的權能,天國怎敢傲慢到替世人做出選擇!!!
吱——
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了,潘西·簡透過嘴邊香煙散發出的煙霧看向走進來的金發青年,對方的身後還跟隨著一位戴著麵具和穿著全身防護服的身影。
“湯米·謝爾比,你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還有,你身邊的這位是?”
“前輩,記住了對方的聲線了嗎?”金發青年微眯著眼睛對著一旁全副武裝的人影開口說道。
“嗯,記住了。”
人影開口說道,對方的聲音讓潘西·簡感到震驚無比,那是她的聲音:語調,語速,咬字,基本一致。
此時潘西·簡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左手向著桌子上的緊急按鈕按去,右手則是抽出腰間的武器。
“不要亂動哦,美麗的女士。”
人影緩緩的摘下麵具露出俊秀到雌雄莫辨的臉龐,而他的身後則是出現一道虛化的身影,當身影出現的時候,潘西·簡的動作直接被定格住了。
水···仙···花
潘西·簡在瞧見【那喀索斯】之時,她的意識陷入了譫妄狀態中。
她隻能看見那無垠的水仙花群,而腦海中湧現出一股微醺的迷醉感。
夏修來到被弗西斯·塔克的【主宰化身】定格住的潘西·簡的身邊,他收起對方的武器,接著掏出一個手銬把對方給扣住。
當潘西·簡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辦公室內,渾身使不上力來,她抬頭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所有檔案文件都被翻的亂七八糟,就連保險櫃裡也被劈開了。
此時潘西·簡瞧見那個熟悉至極的金發青年來到自己身邊,對方蹲下自己的身子,露出一副燦爛異常的絢麗笑容。
她現在特彆想給對方的臉上來上一拳。
“老大,不好意思,你被捕了。”
該死——
金發青年開口說出的話語讓潘西·簡氣的牙癢癢,這個該死的叛徒!!!
“為什麼!!!”
“為什麼要背叛適格者,伱明明也是適格者也對啊!我們是有著相同利益的存在啊!”
潘西·簡不解地向著金發青年咆哮道,而對方則是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老大,你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想要通過大喊大叫來吸引其他人。嗯,可惜啊,現在外麵可以說都是我們的人。”夏修微笑著看著潘西·簡說道。
一個[主宰者]完全能夠輕易癱瘓一座暗部支部,現在外麵的那些人基本都中招了,理論來說他們現在真的都是天國的人。
“而且你應該猜到了,我不可能是適格者,我隻是擁有相似的能力,內在跟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
聽到金發青年的話語,潘西·簡剛才那股子撒潑打滾的勁也消失了,她從地麵上坐起,眼神平淡地看著對方說道:
“天國?”
“是的。”
金發青年笑著回道。
“能給我來支煙嗎?”
“當然可以。”
夏修拿過一旁的放在辦公桌的香煙盒,他從裡麵抖出一根香煙。
夏修拿著香煙靠近潘西·簡的臉龐,接著把手中的香煙遞到對方的嘴裡,對方配合的張開朱唇咬住香煙,接著夏修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對著煙頭一搓,細小的火苗出現並點燃了香煙。
“嗬,你是天國的天使吧,能使一位天使屈尊向我這麼一個凡俗中人點煙,我還真是榮幸啊。”
潘西·簡深吸一口之後,伸出戴著鐐銬的雙手夾住煙屁股,接著語帶嘲諷地說道:
“我之後會被怎麼樣,處死,還是被當做實驗材料切片。”
麵對著潘西·簡咄咄逼人的話語,金發青年一點都不惱怒,他拉過一旁的一張辦公椅坐了上去,接著對著她笑著回答道:
“不會的,你最多就是被關押在[收容室]之內,你身上的適格者症狀還沒有達到無法根除的地步,在你身上的病毒被天國無效化之後,你就會被釋放出來。”
“那我的身上還能保留自己的記憶嗎?”潘西·簡目光熾熱的看著夏修,她的眼瞳中布滿了一種火焰,那是憤怒。
對天國肆意妄為的憤怒,對天國玩弄人智的憤怒。
“潘西·簡女士,天國並不是你的敵人,你無需對我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麵對金發青年的回答,潘西·簡舉起了被戴上鐐銬的雙手示意了一下,她的臉上露出譏諷地笑容。
她隨後用那雙戴著鐐銬的手再次把香煙放在嘴裡抽了起來。
煙身逐漸的開始縮短,煙灰滴落地麵,場麵突然安靜了下來。
潘西·簡無聲的表演就是在向金發青年回應自己的態度,而金發青年臉上還是保持著溫和的微笑。
此時的場景就像一場無聲的默劇,雙手被鐐銬鎖上的美麗女士靜默地抽著煙,她的對麵則是一位坐在辦公椅上,麵帶溫和笑意的金發金眸青年。
他的下巴正抵在交叉著的雙手之上,那雙金色的眸子正在安靜地等待著·······
等待著沉默中的爆發。
隨著最後的一絲煙灰滴落,潘西·簡伸出戴著鐐銬的手拿下煙屁股,接著用力一握,她目光閃爍著熾熱無比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氣,接著對著前方的金發青年沉聲說道:
“人類天生就容易沉迷於希望的幻想之中。痛苦的現實來臨時,我們往往會緊閉雙眼不敢麵對;寧可傾聽海妖的歌聲,直到我們被變成野獸為止。
這是聰明人在追求自由的艱苦卓絕的奮鬥中所應該做的嗎?我們難道願意做那些對關係著能否獲得拯救這樣重大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人嗎?就我而言,不管這會帶給我多大的精神折磨,我都願意了解全部的事實和最糟糕的結果,並為此作好準備。”
“告訴我,你們為何能夠替世人做出選擇!”
“告訴我,你們為何如此的傲慢!!”
“告訴我!!!”
憤怒的獅子對著‘不公’發出咆哮,對於她來說:不自由,毋寧死!
麵對著潘西·簡的咆哮,金發青年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他對著眼前反抗不公的勇者如是說道:
“經驗是指導我們前進的唯一明燈;過去是判斷未來的唯一依據。”
“現在無可置疑的事情就是,你是個強者。”
金發青年傾斜自己的身體靠近對方,他金色的雙眸注視著那雙充滿憤怒的雙眼。
“強者自渡,聖者渡人。”
“真是傲慢啊!”潘西·簡直視著金發青年的雙眸說道,
傲慢到自比聖者,傲慢到以自己的意誌來渡人。
“女士,精神本身存在著三種形態:駱駝、獅子以及···小孩。”
“負重和最沉重的事物是精神的必需,因為,隻有負重,精神才會變得強壯,在過去、現在、乃至未來,駱駝都必將是世界的主體。”
“一切的重負,都由希望背負重擔的精神來背負,它就像是一隻滿載貨物的駱駝,一步一步走向沙漠”
“真的是天國替世人做出了決定的嗎?”
夏修直視著潘西·簡如是說道。
“那獅子呢?天國是獅子嗎?”潘西·簡繼續對著金發青年質問道。
“不,天國是小孩。”
燦爛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對方的臉上,而潘西·簡恍惚間真的在對方的臉上瞧見了獨屬於小孩才有的那一份···純潔,不,應該說是···聖潔。
“倘若要給駱駝取一個名字的話,那麼他的名字就會是[你應當],它總是活在他人的期許中,而獅子如果有名字的話,那麼它應該叫做[我希望]。”
“我希望存在和意義都聚集在我的身上,這是獅子的咆哮。”
“獅子還沒有創造新的價值的能力,但它卻有權力為了創造新價值而為自己爭取應得的自由。
[你應當]是它曾經的信仰,它傾慕它的神聖,但現在,為了獲得自由,它必須強迫自己尋找神聖之中的虛妄,它曾是那麼熱愛它,要尋找它的不足真的很難,但它需要自由,所以,它必須變成會掠奪的獅子。”
“所以,潘西·簡女士,你是強者。但,你也隻是強者而已!”
金發青年的雙眸帶著直刺人心的鋒芒刺入了潘西·簡的內心,接著撕破她那層包裝的異常美麗的偽裝,她本質上就是一頭獅子,她不是真的為了所謂的民眾的真相而戰鬥,她隻是為了心中的那份[我希望]而戰鬥著。
金發青年已經站起身來,潘西·簡隻能仰視對方,此時他張開了自己的雙手,金色的眸子俯視著曾經向他發出咆哮的獅子。
“孩子是純潔,是遺忘,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遊戲,一個自轉的車輪,一個肇始的運動,一個神聖的肯定。”
“意圖毀滅舊世界的精神就是想要用自己的意誌來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看啊!”
“這是天國為世人創造的世界,瘋狂被我們隔絕,異常被我們收容,危險被我們獵殺,世人可以儘情的揮灑自己的汗與淚,他們可以儘情的去尋找詩和遠方。”
“孩子就是孩子,遇到惡的他就伸手去抹除,遇到善的他就拚命去保留住,他把世界當成自己的畫布,他的雙手沾滿了用來塗抹世界的色彩。”
“他是他自己世界的創造者!”
“他是他自己世界的主宰者!”
“他是他自己世界的神!”
看著眼前麵帶微笑的金發青年,潘西·簡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眼神不自覺的露出恐懼。
我竟然在顫抖?
我怎麼會顫抖?
我怎麼會不顫抖呢?
潘西·簡有生以來對一個人產生了發自靈魂的恐懼,眼前的金發青年在他麵前比之噬人的惡獸還要恐怖,因為對方所散發出的本質讓她感覺到恐懼,那種如同孩子一般的純粹是如此的讓人畏懼。
無關善惡,就單單因為這份純粹。
眼前之人是一個瘋子!
而天國則是一群瘋子!
“所以啊,潘西·簡女士,請原諒我,請原諒天國。”
潘西·簡保持壓抑住身體的顫抖,她不解地看向對方。
“我們早已經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所以請原諒我們的自負。”
金發青年蹲下來平視眼前正在顫抖著的女士,他伸出自己的抬起對方那蒼白異常的臉龐,手指輕微的劃過對方的臉頰安撫著對方。
潘西·簡內心竟然一時間感到平和,她為自己的轉變感到有些羞愧。
“你可以做到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
“但是對於我們來說——”
金發青年收回自己的手,接著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做出了一個小聲說話的姿勢,他對著潘西·簡笑道:
“孩子們都睡得很香甜,你可不能吵醒他們哦,就讓他們多睡一會吧,美夢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啊。”
潘西·簡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她呆呆的看著已經遠去的金發青年的背影,腦中的思緒一時間非常的紛亂。
·········
“嘖,你還真是個蠱惑人心的惡魔啊,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以為你是[以太四君主]的神眷呢。”弗西斯·塔克對著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優秀後輩調笑道。
“你可不要誣蔑我啊,小心我向伊甸投訴你。”夏修跟著笑道。
“[收容室]的人已經來了,你現在短暫的在對方的首領身上插上一根釘子,估計對方被收容的這段時間都要跟那根釘子做鬥爭了,也就不會太過抗拒無效化進程了。”弗西斯·塔克接著說道。
“收容室的人應該給我發工資。”
“嗬嗬。”
兩人在玩笑話說完之後,就把話題再次的引導向正題。
“九處裡層界麵的暗樁都已經埋好了[鎖定彌母],到時候炎獸界麵的[泛界麵意識層]依憑在吉恩的時候,就會知道什麼叫做驚喜。”弗西斯·塔克臉帶笑意地說道。
“潘西·簡這邊的暗部人員不可能都交給[收容室],畢竟你還要負責帶隊呢,不過這些人帶著始終也是個麻煩,到時候他們的存在隻會使得我們有些顧手顧腳。”夏修接著問出一個計劃中會遇到的問題。
“嗯,我想過了這一點,雖然到時候他們與我們為敵的話,都砍了也不會覺得過意不去,但是畢竟他們都是還能救治的適格者。”
“所以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我已經向伊甸申請了緊急傳送程序,現在每個人都被安了緊急製動裝置,到時候打起來把他們都給彈送走就行了。”
“嗯,這樣子麻煩就又減少了一個。”
接下來夏修同弗西斯·塔克就明天的收容計劃的細節開始討論了起來。
此時距離伊甸所給的任務截止倒計時:
————————————
PS:弗西斯·塔克【主宰化身】模板:
【那喀索斯】
++能力:水仙花魅惑/???{詞條與模組累積進入主宰化身體內,現在顯示主要權能
++奇術敏感度:
++奇術破壞度:
++奇術釋放效率:
++奇術持續性:
++奇術扭曲範圍:
靈感困頓,五千字奉上。
以前4K的時候你們一口一個寶,後來6K你們一口一個你好短啊。
你們甚至都不願意再叫我一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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