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幻覺中出來的袁耀和司馬小二手腳發軟地婉拒了徐獲的好意，兩人默契地走出房間，然後一個進了臥室，一個準備回特防部。
畫女把丟了一地的道具刀給司馬小二送去，司馬小二已經不記得剛才挨打的過程，還滿臉真誠地對她道謝。
畫女也笑得很靦腆，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他直眨。
司馬小二張了張嘴，原本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後麵從房間裡出來的徐獲立刻把話咽了回去，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畫女疑惑了一瞬，但很快關上門，小跑到徐獲身邊，“能不能給我點零花錢呀？”
徐獲很認真地看著她，“你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
畫女很含羞地祭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遊戲軟件。
徐獲從她手裡拿過手機，幾秒後還給她，“少玩遊戲，不健康。”
畫女發現自己遊戲被刪了，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身上砸，徐獲按住她的頭，“這樣吧，每天隻玩兩個小時的話，你的零花錢就漲一倍。”
畫女毫不猶豫地點頭，開心地打開電視劇。
徐獲也沒管她，查了最近幾天的天氣，睡了個好覺才開著袁耀的車子去了機場，在機場現買了兩張飛京市的票——沒錯，就是走公共交通。
他在視頻裡公然“挑釁”特防部已經過去了四天，這幾天裡不斷有玩家湧向京市，特防部總部附近的幾大街區全部封鎖，隨著出現在這一帶的陌生人越來越多，周圍的一些居民攜家帶口連夜逃離。
短短幾天，特防部總部附近就變成了空城，不過無人機倒是越來越多。
“不知道這裡麵又多少是吃人玩家？”常組長看著無人機反饋回來的畫麵，畫麵中不少人已經發現了無人機的監視，但他們對此無所謂，既不乾擾無人機也不躲避，態度明確地告訴特防部他們是玩家，而且他們就不走。
“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鬨的吧。”戴文謙扶了扶眼鏡，“他們對特防部來說無害，說不能還能幫忙清理有些吃人玩家。”
“各個網絡平台，包括先鋒論壇，支持徐獲的人很多，部分玩家也聲援他，覺得他是為民除害，有人眾籌有人出力，都想來總部幫忙。”
常組長笑了下，“要是所有人都這麼省心就好了。”
然而根據各個入口反饋回來的數據來看，吃人玩家的數量應該也不少，雙蛇組織的玩家雖然跑掉了一部分，但也遠達不到這個數字，這說明更多的吃人玩家被雙蛇事件激怒了。
吃人玩家能活到現在的，而且保持理智，彆指望這個人的心理有多正常，雙蛇是吃人玩家組織這件事公之於眾也給更多的吃人玩家指明了前路——那就是吃人玩家也是可以聯合起來。
徐獲掀了雙蛇的老巢，又當著全網挑釁，明晃晃的靶子，誰殺了他都可以名利雙收，為了給自己爭取一席之地，恐怕多的是人想來冒這個險。
“網上對特防部的評價不太好。”常組長麵帶憂慮，“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會讓特防部的公信力崩塌。”
“處理不好的確會引起問題。”戴文謙道：“按照我之前的提議，最好是將玩家分批引入隨機副本裡。”
“把玩家打散在副本中，處理起來更容易，添亂的全部弄走，要殺的人再關起門來殺。”
這是應對“十日之期”的部分方案之一，總部已經表決通過，唯一的問題是分散玩家，不管是用替身誘引還是武力驅趕，都需要徐獲配合。
提到徐獲，戴文謙神色有細微的變化，當著人的麵他沒有表現出什麼，反而道：“徐獲是個聰明人，不會這麼不理智和總部正麵衝突，即使他想，也沒有這種能力。”
話說完他往旁邊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唐教授來了。”
常組長從窗前轉過身來又是笑容滿麵，“跟吳組長說完了？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唐廣博一如既往地儒雅，穿著一身平整的休閒服，站在人來人往的走道裡也像是處在大學的講台上。
他稍微分了一點注意力給自動退到常組長背後的戴文謙，後微笑著道：“沒什麼，都是為國家出力，何況我也隻懂一點心理學知識，用場不大。”
徐獲的家人包括繼母那邊的親戚以及玩家俞晴晴都被看管了，不能隨意走動，但唐廣博卻和平時一樣在總部出入，儘管樊部長沒有直接找他，但卻通過吳組長向他征求公關措施。
這次雙蛇的事總部處理的算很快，如果換了平時輿論導向應該會很好，怪就怪在後出了一個“十日之期”，所有人都被吊起來，特防部也要為即將發生的事打預防針。
“唐教授謙虛了。”常組長笑眯眯的，不多說半個字。
唐廣博又看向戴文謙，“我記得你經常跟著宋組長，他已經回到總部了嗎？”
戴文謙臉色不太好看，還是常組長代為回答這個問題，“老宋目前在家裡休養，你有事找他？”
“上次他托我給手下的玩家做了一份心理評估，沒來得及給他。”唐廣博從公文包內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他，“常組長幫我轉交吧，吳組長和宋組長關係不太好。”
他說完就走了，常組長拿著文件翻了一角又迅速蓋上，對戴文謙說：“老宋這回恐怕不行了，不能再待在總局不說，可能還要坐牢，你跟你手下的玩家打好招呼，讓他們彆在這種敏感時期惹事。”
戴文謙已經看到文件的上方寫著他的名字，但麵對笑容不變的常組長，他收斂情緒，表示會按照他的話去做。
和常組長分開後，他快速驅車離開特防部，拿出另一部手機打通了一位老朋友的電話。
“有什麼事？”穀雨口氣不善。
“好歹從前也是朋友，”戴文謙笑著說：“不用拿這種討債的口氣跟我說話吧。”
穀雨冷哼一聲，“你在特防部不是風生水起嗎？還能記得起曾經的朋友？王八蛋！”
戴文謙臉上的笑意迅速消失，口氣也跟著冷下來，“廢話不多說，我想跟你談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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