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彆殺我……我什麼都說……”剩下的這個顯然沒有上一個硬氣，眼淚鼻涕一塊兒流了出來，“我們就是想綁個小姑娘換點酒錢，沒乾什麼喪儘天良的事啊！”
徐獲一頓，看他的樣子是真認為自己做事不算什麼大事。
“你們一般會把人賣到什麼地方？”
“榮哥賭場，榮哥兩個兄弟都是玩家，他是我們這裡的龍頭，政府都管不了他的事，很多小姑娘都在他那裡工作，就是給客人倒倒酒，還能掙錢，一點不吃虧……”
徐獲抬了抬食指打斷他，“有沒有固定去首都雪城的列車？”
“沒、沒有……”對方咽了咽口水，“但是賭場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安排車隊往學雪城裡送東西，聽說是榮哥孝敬他兄弟的……我們這兒也隻有他的車隊會去雪城，其他的車子儲電量跟不上，沒有政府蓋章的蓄電手續，到了彆的城市也不會讓你儲電……”
002區用的都是電能，車子也一樣，管控住電等於管控了整個區。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備上蓄電池就行了。
關鍵是這個車子。
徐獲打開地圖，002區也有固定班次的列車，不過隻跑一些大型城市，他所在的城市比較偏遠，想要搭上列車得先駕車去最近大型城市。
而要供車子長時間運行，蓄電池本身體積也不小，如果跑長途得用002區儲電車劃分中的超大號車子才行。
相對偏遠的城市，這樣的車子數量應該不多。
“超大號儲電車還有什麼地方有？”
“政府廳，除了榮哥，就政府廳有一輛了，還是新的！”綁架犯二號積極建議：“而且政府廳還有蓄電池，哪怕走到半路上沒電了也能接上！”
徐獲頷首，又問：“政府廳有多少玩家？”
二號麵露絕望之色，“這我真的不知道啊……但我聽榮哥手下的小弟說過政府廳的人全都膽小怕事，根本不敢得罪榮哥……應該沒有多少玩家吧……”
“是嗎？”徐獲聲音微微提高，“賭場那邊呢？”
“至、至少二十個……”二號不確定地道。
“二十個？”徐獲挑眉。
“也有可能是十多個……他們每個月都有人去副本裡……”二號畏畏縮縮地改口。
徐獲也沒指望從一個普通人嘴裡知道確切數字，不過看起來那個叫榮哥的手下玩家數量並不多，至少不算危險，相反不顯山露水的政府廳值得慎重。
“榮哥的車隊在什麼地方，你應該知道吧。”
二號一抖，哆嗦著道：“我死定了……死定了……”
徐獲緊了緊他脖子上的琴弦，“你也可以選現在死。”
“我知道！”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小姑娘推門進來，急切地道：“我知道榮哥的車隊在什麼地方，還知道他們平時運送蓄電池的路線，我帶你去！”
徐獲示意她不要著急，看向綁架犯二號，“想說了嗎？”
二號連忙點頭，被鬆開後立刻報了地址，連路線也一塊兒說了，生怕徐獲覺得他不夠誠實。
見小姑娘點了頭，徐獲讓她拿來紙筆畫了個簡單的地圖，又讓二號確認之後才結果了他。
將兩具屍體收起來他就打算離開，沒想到小姑娘跟在他後麵，“你要去偷榮哥的車嗎?”
“你很討厭他？”徐獲回頭。
小姑娘點頭，“我姐姐就是被他抓走的，他強暴了姐姐，還把她送給了大城市裡的玩家，去年姐姐給我發了最後一條信息就失蹤了，她叫廖蓮，在曉陽市，你要去曉陽市嗎？如果你遇到她的話能不能幫我帶個口信，說我在家等她，不管她是缺手缺腳還是被人割了內臟，我都能養活她。”
小姑娘眼神平靜地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習以為常又認命的模樣讓空氣都為之一靜。
她又熟練地解自己的衣扣，“我很年輕，身體很好，沒有生過孩子，身上沒有疤痕，沒有體臭，半個小時前洗過澡……”
徐獲叫停了她，“手機都聯係不到的人，帶個口信行嗎？”
小姑娘目露失望，不過又被他接下來的話點燃希望，“我還有事要辦，隻是路過曉陽市，想找人你自己去找吧。跟上來。”
徐獲轉身便走，小姑娘忙不迭地抓起放在櫃子上的背包，又匆匆取了件黑雨衣，緊緊跟在他身後。
用道具直接來到賭場附近，正巧碰上車隊在賭場裝載貨物，除了一些裝在箱子裡的禮品，還有幾個被黑布蓋著的大籠子。
“裡麵是人……”小姑娘壓低聲音道。
徐獲微微點頭，示意她待在原地，而後穿過空間靠近車隊，正要進入賭場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另一個也要進入賭場的玩家。
對方也發現了他，遙遙衝他抬了抬下巴，而後拔出紅劍直接衝了出去，照麵先殺了看守貨物的兩名玩家，一個擺手將搬運的工人全部帶走，跟著頭也不回地衝進了賭場！
下一秒驚叫聲就蓋過了原本的喧鬨，在裡麵消遣的人爭先恐後地往外跑，徐獲也沒急著進去，站在大門口等，片刻後就看到了幾名玩家擁簇著一個中年男人跑出來，一邊跑那名中年男人還在指揮其他人抓住那名持紅劍的女玩家：“彆弄死了，打殘她的手腳，老子要把她賣到雪城……”
話還沒說完呢，人一下撞在了前麵的玩家身上，他揉著臉罵罵咧咧，“你他媽的腳斷了嗎？怎麼不走了……”
探出頭來時正對上徐獲的目光——沒辦法，從賭場裡跑出去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從他身邊自動分開了，由他們背後開始，一直到他站的位置，就像一條輻射出去的扇形，兩邊的人哪怕鞋子都踩掉了也沒人往中間走一步，仿佛看不到這裡是空的，這裡也可以走……同樣處在奔跑的人群中，徐獲這邊猶如另一片空間，是以榮哥一眼就看到了他。
“你是榮哥？”他笑問了句。
榮哥臉皮一抖，抓住身邊的玩家往前推：“快給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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