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栓將邢如意引進熊窩,美得鼻涕泡亂甩。
心說:猴崽子你還不死?明天老子去給你收屍。
這一晚他怎麼都睡不著,有種報複的酣暢淋漓。
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畢竟那是一條命啊,自己女兒的相好,萬一被熊咬得東一塊西一塊,外孫子生出來沒爹,會變成孤兒的。
趙大栓越想越難受,天不亮就起炕,再次背起獵槍上山查看。
來到山上一瞅,鼻子差點氣歪。
隻見山洞口生了一堆火,如意跟桂花正在剝熊皮,旁邊停著一輛三輪車。
整張熊皮已經被剝下,四隻熊掌也被切下,熊肉都被分了塊兒。
“啊!混小子!想不到你還活著,你到底是人是鬼?這不可能!”
趙大栓嚇懵了,覺得如意是死而複活。
沒人是熊瞎子的對手,山村裡,每年被熊咬死咬傷的人不計其數。
如意竟然能從熊爪下逃脫,簡直是天方夜譚。
邢如意看到他卻嘿嘿笑了:“大栓叔,你來得正好,我抓住一頭大熊,可肥了,兩隻熊掌歸你,拿回去燉湯喝!”
趙大栓怒吼一聲:“燉你麻痹!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如意說:“叔,我知道你想我死,也知道你把我引進熊窩的目的,但我不計較,誰讓你是麥花的爹?”
“王八蛋!你是怎麼抓住這頭熊的?”老趙覺得不可思議。
如意說:“它乖得跟貓一樣,我一刀就殺了它。熊皮可以賣一萬塊,熊掌賣進城裡的大飯店,至少給兩千,再加上熊肉,足夠我們家吃一個冬天。
叔,謝謝你了,沒你,我還發不了這筆小財!”
邢如意因禍得福,真的發財了,黑熊全身都是寶,想不賣錢都難。
“你你你……小子你等著,咱倆的事還沒完!”趙大栓氣鼓鼓的,覺得如意就是他上輩子的克星。
“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體,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歡迎你隨時給我下套!”如意不但沒生氣,反而嘿嘿笑了。
他有種勝利的得意。
趙大栓怒氣衝衝走了,熊掌也沒拿,反而覺得如意在侮辱他。
瞧著他遠去的背影,桂花說:“如意,大栓叔這樣對你,你為啥不生氣?”
“很簡單,因為他是我老丈人。”
“可人家想要你的命啊!你不報複他,他會變本加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桂花非常擔心。
她愛邢如意,當然不想瞧著他死。
必要的話,甘願陪他同生共死。
“可他是麥花的爹啊,我報複他,麥花會難過的。”
“你……!天天麥花麥花的,你早晚要毀在麥花的手裡!”桂花氣得都要哭了。
如果如意對她有對麥花一半好,自己為他死都甘心。
如意又是一笑:“嫂子,趕緊收拾一下,咱回家!今晚燉熊肉,可美了。”
兩個人開始收拾一切,將熊肉,熊掌,熊膽跟熊皮裝車。
邢如意在前麵騎,桂花在後麵推,兩個人順利回家。
第二天早上,他倆去了一次縣城,再次將熊皮跟熊掌賣給楊老板,共獲利一萬兩千塊。
手裡拿著錢,桂花樂得眉開眼笑,對如意的憤恨也一掃而光。
如意並沒有對趙大栓的報複嗤之以鼻,已經盤算著怎麼反報複。
他有一千種辦法把老趙整得生不如死。
但那畢竟是麥花的爹,女婿收拾老丈人,天打雷劈。
那隻能收拾他兒子了。
如意把目光瞄準了趙豆子。
俗話說父債子償,隻能算趙豆子倒黴。
趙豆子最近春風得意,他的傷好了,跟當初一模一樣,行動自如。
趙豆子有個毛病,就是拈花惹草,跟村裡幾個寡婦關係不錯。
晚上,邢如意騎自行車從農貿市場趕回,吃過飯來到趙家門口。
他瞧著趙豆子走出門,死死跟在後頭,一口氣追到村口的打麥場。
打麥場裡有很多麥秸跟玉米秸稈,堆積如山,密密麻麻。
山村裡,好多男人跟女人在這裡偷吃,地點比較隱蔽。
如意看到趙豆子停下,首先學兩聲狗叫:“汪汪汪!嘚兒汪汪嘚兒汪!”
聲音剛落,那邊傳來幾聲貓叫:“喵嗚!喵嗚!”
這是他跟人約定的暗號,暗號對了,相好的才能出來。
聲音剛落,麥秸垛那邊閃出一條身影,一個女人出現在麵前。
“死鬼,你咋才來呢?想死人家了!”
女人竟然是李大壯的媳婦春桃。
春桃跟趙豆子早就好了,倆人已經不知道偷吃了多少回。
李大壯常年出門打工,很少回家,春桃一個人獨守空房特彆寂寞。
趙豆子瞧她長得好,不斷靠近,一來二去倆人就勾搭在一塊。
“哎呀!這不最近讓邢如意刺一糞叉嗎?屁股上被紮四個窟窿眼兒,在家養傷,小乖乖,等不及了吧?”
趙豆子立刻展現出溫柔的一麵,將春桃抱在懷裡。
疙瘩嶺山肥水美,生出的姑娘個頂個白生生,好像新摘的棉花。
李大壯的女人春桃更是獨樹一幟,楊柳細腰,長得美豔不可方物。
她倒是不挑食,趙豆子這樣的也來之不拒。
邢如意忍著笑,瞧著兩個人抱在一起。
趙豆子跟春桃扒拉開麥秸垛,雙雙鑽了進去。
外麵冰天雪地,麥秸裡卻溫暖如春。
麥秸垛晃蕩起來。
邢如意嘿嘿一笑,將手裡的煙頭掐滅,轉身回村。
他找到了春桃的婆婆李嬸。
李嬸說:“哎呀如意,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如意說:“嬸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說了怕您生氣,不說心裡又難受。”
李嬸道:“恁娘的腿!跟嬸子還有啥不能說的?有話說,有屁放。”
邢如意說:“我剛從縣城回來,路過咱村的打麥場,看到了春桃嫂,他跟一個男人在一塊,摸著黑鑽進了麥秸垛。
那男人是不是大壯哥?難道大壯哥打工回來了?
外麵多冷啊?為啥他倆不回家裡的炕上呢?”
一句話不要緊,李嬸雙腳一蹦躂,猛地跳起老高。
“啥?你看到春桃跟一個男人在一塊?鑽了麥秸垛?”
“嗯,千真萬確!”
“奶奶的腿!那根本不是俺兒子大壯,一定是野漢子!想不到那小賤人竟然偷吃!我豈能饒她?”
邢如意的一句話等於捅了馬蜂窩,老婆子頓時氣憤填膺。
抬手一揮,她把二小子喚了出來,然後又叫上幾個侄子。
最後大手一揮:“衝啊!打死那個賤人!”
一乾人等紛紛拿起武器,直奔打麥場的位置衝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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