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邢如意帶著桂花來到一家小旅館，開好房間。
“嫂子你睡吧，我過去那邊。”如意說。
“如意你彆走！嫂子一個人怕，好怕啊！”桂花再次紮進他的懷裡，抱上他的腰。
腦袋也死死靠上他的肩膀，顫抖的身軀不斷亂拱。
“嫂子，彆，男女授受不親……。”邢如意不知道怎麼勸她，隻能安慰。
這次來，他是要戶口本的，回家跟風鈴成親。
忽然看到桂花柔弱兮兮，還被人欺負，怎麼都張不開口。
女人已經很可憐，怎麼能在她的心上紮刀子？
“如意，你是俺的拉幫套，必須跟我睡，嫂子不準你走……。”
桂花繼續抱，繼續拱，戀戀不舍。
她真的很可憐，跟趙希望成親三年還是大閨女。
她愛如意，愛得發狂，一直想得到男人的身體。
但邢如意卻油鹽不進。
“好！我不走，等你睡著了再走。”邢如意沒辦法，隻好將她的身體抱緊。
擁抱是最好的安慰，隻要他在身邊，桂花啥都不怕。
“嗯。”桂花躺下，仍舊抓著男人的手。
還把他的手放在被窩裡，貼在胸口上。
男人的手很大，上麵長滿老繭，粗糙，強壯，有力，讓她充滿自信和勇氣。
邢如意也感受到桂花身體的柔軟和鼓脹，整個心就蕩漾起來。
他開了兩個房間，現在看來一個就夠了。
半夜，邢如意想把手抽回來，可桂花在睡夢中也抱得很緊，根本不撒。
她還一個勁地說夢話。
“如意，有人欺負俺，嫂子離不開你，彆走啊彆走！
如意，你跟俺好吧，你是俺的拉幫套，就該跟嫂子睡覺。
如意，讓俺生個娃吧，屬於咱倆的娃，這樣，你走了嫂子也不孤單……。”
邢如意抬手摸一下她的額頭，發現桂花發燒了，額頭滾燙滾燙。
胸口上也汗津津的，弄濕她的手掌，滑膩膩的。
女人臉蛋嬌紅，仍舊在顫抖。
這更加讓他於心不忍，拿戶口本的事也飛到九霄雲外。
瞧著桂花誘人的臉蛋，怎麼都按耐不住。
不由自主低下頭，親在女人的唇上。
這應該是桂花的初吻，男人粗獷的大嘴催開了她二十四歲的燦爛。
桂花的嘴唇蠕動幾下，如嘗甘霖。
如意從懷裡掏出藥瓶，倒出幾粒藥丸，送進她的嘴巴裡。
這種藥治感冒最有效，比藥房買的要好上千百倍。
獨家秘方，你有錢也買不到。
一直到外麵天光大亮，桂花的燒才退去，睜開水靈靈的大眼。
看到邢如意通紅的雙眼，她很不好意思。
“你一宿沒睡？”
“嗯。”
“你……親我？”桂花摸摸自己的嘴唇說。
“沒有，你發燒了，我給你喂藥而已。”
“喔，該起床了，你打許老五一頓，咱倆回不去工廠了，以後咋辦？”
邢如意說：“再回去，跟他要錢！”
“要什麼錢？”
“你在蔬菜工廠乾一個月，有工資的，他必須如數給你。”
桂花說：“不會吧？你都把人閹了，人家不跟你要醫藥費跟損失費就不錯了，你還跟人要工資？”
邢如意冷冷一笑：“我閹掉他，是因為他耍流氓，活該得到懲罰！跟他要錢，是因為工資是你應得的，根本不是一碼事。”
桂花都要鬱悶死了，可又覺得如意說得頭頭是道。
女人起床，梳洗打扮一下，如意帶她去吃早點。
用過早飯，兩個人開摩托再次返回蔬菜廠。
來到門口，好多工人正在上班，大門口熙熙攘攘。
人群全都對桂花投過吃驚的眼光。
大家都知道廠長昨天晚上被人閹了，凶手是王桂花的男人。
想不到她還有臉回來。
邢如意沒進工廠，大模大樣靠近門衛。
“大爺，你們廠長昨天住院了沒？”
門衛嚇得不輕，立刻點頭哈腰：“住院了，住院了……已經被人抬進醫院。”
“請問，他住的是哪家醫院？”
“前麵一公裡處，市第一醫院。”
“謝謝！”如意拉上桂花，來到醫院。
將摩托車停好，兩個人進去大廳，馬上打聽許老五居住的病房。
護士告訴他，許老五昨晚經過手術，那個地方進行了縫合。
作案的工具沒了，徹底淪為廢人，而且失去了生兒育女的功能。
邢如意點點頭，拉著桂花進去病房。
病房裡，許老五正在嚎叫，儘管打了麻藥，可仍舊疼得要死要活。
除了那個地方，他還斷掉一條腿，三根肋骨。
如意發現沒彆人，拉一把凳子，坐在他的病床旁邊。
“啊！你是誰？到底是誰？為啥要打我？咱倆無冤無仇啊！”
許老五看到他，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邢如意說：“老子是疙瘩嶺公社，疙瘩坡大隊村長，邢如意！
桂花是我嫂子，你欺負我嫂子，活該斷根！
想打官司我奉陪！想打架，我等著你叫人來！
既然敢閹掉你，老子就不怕承擔任何後果……！”
他算準了，許老五不敢打官司，更不敢告他。
這年頭，流氓罪很嚴重的，說到哪兒都沒理，隻能吃啞巴虧。
告狀的後果，是人財兩空，名聲掃地，得不償失。
許老五是生意人，這筆賬算得很清楚。
“既然這樣，你還來乾啥？”
邢如意隻說出兩個字：“討債！！”
“我不欠你錢？咱倆沒有經濟糾紛。”
邢如意說：“有！我嫂子在你工廠乾了一個月，總工資是四百八十塊！這是她的血汗錢，一分錢都不能少！！”
“啥？你還敢來要錢？我沒找你要醫藥費跟損失費就不錯了！”
許老五差點氣死，他從沒見過這麼表臉的人。
邢如意說：“一碼歸一碼，你去告狀，咱倆打官司，法院判我給你多少，同樣會一分不少，先把這四百八十塊給了再說。”
“如果我不給呢？”許老五有氣無力道。
邢如意點點頭：“好說！一根手指頭一百塊，我先剁你五根手指頭再說！！”
刷！他又把殺豬刀拉出，病房裡頓時打出一道白色的閃電。
許老五都嚇懵了，馬上求饒：“我給！彆殺我，求您了，我給你寫個條子，去工廠會計那兒拿錢就行了！”
邢如意點點頭：“算你小子識趣！”
許老五給他寫一張條子，兩個人離開，再次返回工廠。
進去會計辦公室，拿到四百八十塊工資，這才再次走出工廠大門。
桂花苦笑一聲說：“如意啊，你可真行！就是死，也要看看那家的棺材便宜。”
如意說：“嫂子，有如意在，這輩子沒人敢欺負你，人來殺人！鬼來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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