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是大年初一。
按照往年的規矩，四點鐘就要開火煮餃子。
吃過餃子天還沒亮，然後去給各位鄰居拜年。
邢如意兩口子貪睡，趙希望卻起來很早。
剛過兩點，就讓素芹放第一掛鞭炮。
相傳，誰過年放第一掛鞭，來年必定紅紅火火，時光蒸蒸日上。
趙希望覺得，自己現在生活幸福，都是年初一放第一掛鞭炮，搶來的。
因此，他命令素芹：“快！過兩點了，放炮！放炮！”
“喔！”素芹嫂立刻將大鞭舉起，利用香頭點著。
劈裡啪啦，稀裡嘩啦，外麵電光閃爍，炸碎一地金紅。
邢如意正在炕上跟桂花一塊美好。
兩口子一來二去，左三右四，顛五倒六，橫七豎八，九九歸一，十分快樂。
外麵叮叮當當一響，炸得他倆在被窩裡同時萎縮。
“臥槽！希望哥這是咋了？”邢如意打個冷戰。
“他老是這樣，過年搶第一掛鞭唄。”桂花說。
“差點嚇得老子驚了馬！！”
“嘻嘻嘻，咯咯咯……不能睡了，起床開火吧。”
桂花立刻穿衣服。
然後進去廚房開火。
小燕也起來了，換上新衣服。
女孩子嬌小可愛，穿上美麗的棉衣公主裙，真的好像一個小公主。
“喔，過年嘍！撿鞭炮嘍！”小燕歡天喜地衝進院子裡撿鞭炮。
趙希望在輪椅上嚇一跳，趕緊阻攔。
“娃！你慢點，小心崩著！！”
雖然小燕不是趙希望親生的，但他待孩子跟親生的一樣。
地上的硝煙還沒散儘，孩子剛剛靠近一個炮仗，忽然出事。
啪！那顆鞭炮竟然炸響了。
小燕的麵前電光一閃。
“哇！”孩子哭了，嚇得大驚失色。
“啊！燕子你咋樣了？燕子！！”
趙希望竟然從輪椅上彈跳而起。
猛地撲向孩子，將小燕抱在懷裡，接連打幾個滾兒
小燕沒有受傷，隻是嚇得不輕。
“燕子，你咋樣了？伯伯瞧瞧，咱不哭，不哭，啊！”
趙希望隻顧心疼孩子，卻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邢如意跟桂花同時從屋子裡衝出。
看到希望的樣子，同樣一愣。
“哥，你的腿……？”
此刻，趙希望才發現自己的異常。
從輪椅到孩子的位置，至少七八尺遠。
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要知道，身體已經殘廢了十幾年啊。
素芹也大吃一驚。
“希望哥，你剛才是從輪椅上跳起來，撲過去的！！”
“是嗎？你扶我起來，我再試試。”
趙希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素芹過去，將他再次抱回輪椅。
希望扶著輪椅，想重新站起。
可試驗幾次，都沒成功。
“這是咋回事？”他鬱悶不已。
邢如意馬上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仔細感受脈搏。
卻沒發現什麼異樣。
“哥，還是老樣子。”
趙希望歎口氣：“看來，我這輩子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
“哥，你彆灰心，我以後天天幫你針灸按摩，早晚讓你恢複如常！！”
希望的表情非常沮喪。
家裡的條件變好，這些年，他吃過不少人參，鹿茸跟燕窩。
邢如意隔三岔五幫他按摩針灸。
但始終不見效果。
他隻能含著淚點點頭：“好！哥等著，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旁邊的素芹卻特彆驚喜，抓住男人的手，激動不已。
“希望哥，剛才俺看清楚了，的確是你站起來撲過去的！俺沒騙你。”
“素芹，如果我有恢複體力的那天，一定對你好，把你娶回家，堂而皇之做我的老婆！我說到做到！！”
素芹聞聽，臉蛋紅了，嗔怪一聲：“誰樂意嫁給你啊？光想美事！！”
兩個人打情罵俏，邢如意跟桂花相互瞅瞅，哈哈大笑。
一家五口剛剛吃過餃子，邢如意就出門去拜年。
第一個要走的，是王德林家。
風鈴不在，但王德林跟廖老婆過得很幸福。
邢如意進門時，老兩口正在吃餃子。
挑開門簾他就下跪。
“爹！娘！女婿跟二老拜年了，祝您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撲通！他的膝蓋結結實實跪在地上。
“哎呀娃！來了就算，地上臟，快起來！！”
王德林跟廖老婆趕緊攙扶他。
“快！給孩子拿煙，倒酒！”
老王對女婿非常客氣，熱情招待。
邢如意有點不好意思：“爹，娘，對不起，風鈴在阿爾泰那邊忙，我沒讓她回家。”
王德林點點頭：“我知道，是風鈴不想回來，我不責怪！！”
風鈴過年沒回，完全是因為尷尬。
因為怕見到桂花。
離家出走，土炕被桂花占據，疙瘩嶺已經沒了她的立足之地。
王德林說：“娃，爹知道你對風鈴好，就讓她待在大西北吧，這樣挺好。”
“爹，我知道，您放心，彆管風鈴在不在您身邊，我會一直照顧您，您永遠是我爹！！”
邢如意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
這次過年，他給了老王不少錢，也送了不少年貨。
老兩口一點都不孤單，幸福著呢。
從王德林家走出，邢如意的心裡很不好受。
覺得虧了兩位老人家。
以後一定加倍對風鈴好，絕不辜負老丈人的期望。
第二個要去的，是趙大栓家。
但老趙家遠，需要穿過對麵的打麥場。
夜色很黑，邢如意的腳步很沉重。
哪知道剛剛進去，忽然，一條人影猛地竄出。
沒明白咋回事，他的腰被一雙溫柔的小手抱住。
緊接著，一句甜甜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
“如意哥，俺稀罕你，跟妹子好一次吧……！”
邢如意眉頭一皺，立刻猜出是誰。
聲音那麼熟悉，必定是小敏。
他差點坐在地上，真是怕啥來啥。
“妹子，大年初一，你不在城裡陪著老娘過年，跑回村乾啥？”
那聲音極不耐煩，還充滿無奈。
小敏的聲音卻如夢如幻。
“哥，我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可惜妹子啥都沒有，隻有這副身體。
就是現在，就在這裡，你把我的身體拿走吧。
今晚，小敏的全部……都是你的。”
話聲剛落，小敏不安穩起來。
一隻手滑過男人的衣服，摸在邢如意的胸口上。
另隻手抓住男人的手，穿過自己的衣服，同樣摸在胸口上。
邢如意打個冷戰，感受到了小敏胸脯的鼓大跟溫暖。
女孩的身體顫抖一下，嘴巴裡發出一聲嚶嚀。
柔柔倒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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