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墨想不到宋雲染會這麼的直接,同時也想不懂自己到底哪裡露出了破綻,為什麼她會察覺到自己的身份有問題。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宋雲則是在反省自己,而裴玄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草叢中的蟋蟀一直在唧唧地叫著,裴玄墨看向正在拔草的宋雲染,以為她生氣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與其讓她在彆人口中聽到自己的事,還不如他自己說出來。
想通了的裴軒墨深吸一口氣,心裡還是有些緊張,感覺比他在戰場時還緊張。
“我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就是人們口中的明王、裴玄墨。”
對方的聲音中有些無奈,但是宋雲染並沒有察覺出來。
因為她此時已經驚的木若木雞了,雖然自己想過他的身份不低,但是卻從沒想過這麼勁爆。
她這是泡了個王爺的意思嗎?
“你說真的?”宋雲染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轉頭看向他,眼神中滿是疑惑,生怕他再騙自己。
“也就是說你當初連名字都是假的!”
宋雲染有些生氣了,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今日不敢在霽月麵前說我們的關係,就是因為她是我母女最喜歡的小輩之一。
而且我母後一直想撮合我跟她,要是她知道了一定會告訴我母後,我怕她會對你不利。”
裴玄墨已經不打算再隱瞞了,既然已經打算坦白,那便坦白的徹底一些吧!
“那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這是宋雲染目前最擔心的事,如果兩人的關係隻能一直這樣藏著掖著,那以後怎麼辦?
“不會的,皇兄答應我,過一段時間,平定了番外那些逆賊就讓我提一個要求,到時候我可以讓他給我們賜婚。”
裴玄墨一心隻在賜婚上,而且宋雲染則隻留意到逆賊這兩個字,畢竟她以前生活在一個安全感滿滿的國家裡。
現在突然說起了逆賊打仗什麼的,心裡竟有些不安起來。
“什麼逆賊?”
來了這裡這麼久宋雲染都不知道有亂賊這事,但是轉眼一想如今這世道也很安全,一點都不亂怎麼會有逆賊呢!
裴玄墨看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重點,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還在殘害小草的手。
“這些事,等定下來我再仔細向你解釋好嗎?”
畢竟有關於朝堂上的事,他這個身份不好多說,而且知道的多了,對她也不安全。
“行。”
其實宋雲染不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事就算對方不說她也能理解的。
隻不過霽月這事她是真的很不爽:“那霽月呢?”
“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要是我真喜歡她,我早就跟她在一起了,我不喜歡的誰也不能強迫我。”
裴玄墨看她氣的小臉嘟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她吃醋的樣子這麼可愛!
“我跟你說!要是讓我發現你還有事騙著我,你就死定了!”
凶巴巴的宋雲染讓裴玄墨覺得她更可愛了。
大手一伸就把人摟進了懷裡:“不會的!”
宋雲染挪了挪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小河中時不時飄過的花燈。
忽然想到了琉璃,宋雲染便看著對方棱角分明的下巴問道:“琉璃是誰?”
既然他是王爺,那琉璃第一次喊他王叔?其實應該是皇叔才對吧!
那琉璃不就是公主!!!
天啊
裴玄墨看著她臉上精彩多變的表情,把人摟的更緊了:“猜到了?”
“你老實說!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宋雲染總覺得他還有事沒有跟自己說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想不出來。
“沒有了。”
時雨的事裴玄墨是真的不敢說,因為從今天晚上他跟著她的時候,他便發現了,宋雲染非常討厭有人監視她。
所以他打算把時雨送給她了,以後時雨就不再是自己府裡的人。
可憐的時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主子送人了。
“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裴玄墨怕她太累了,不敢讓她太晚睡,隻能先把人送回去。
第二天一早宋雲染便起來了,因為今天要到葉琛家去看他爹染布。
這次的布是用宋雲染的方法去染的,要是成功,就可以直接上市了,到時候每個月她都會有五成的分成。
“葉叔,已經染好了嗎?”
“染好了,但是顏色不太對,不知道哪裡出錯了。”
葉老爺一臉惆悵,對著布翻來又翻去,就是想不出哪裡有問題。
宋雲染雖然不懂,但是也跟著看了看染好的布。
顏色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就是深了一點,和原來想的不太一樣。
“葉叔,要不我們把這布先洗一遍吧!”宋雲染拿完布後,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黏,要是過一遍水,說不定會好點。
已經想不出法子的葉老爺隻能同意宋雲染的辦法。
一直等到下午,新布才晾乾。
葉老爺看著掛著的布激動地小跑過去:“成了!成了!就是你這個顏色。”
“恭喜葉叔!”
宋雲染看著這個橘粉色也覺得好好看,濃淡適中,而且質量也好。
“同喜!同喜!哈哈......”
葉叔開心地跑了一圈,把所有的布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又返回來拉著宋雲染說是要請她吃飯。
就這樣幾人又蹭了一頓晚飯,才慢吞吞地往酒樓裡走去。
晚上宋雲染等杜潤睡著後,又靜悄悄地到了南星的房裡。
“你去幫我查查白高中兄弟兩人,這次考試是不是考自己的。”
“姑娘是否懷疑他們兩個人這次的考試有問題?”南星自己其實也挺想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作弊才考出這個成績的。
“我覺得白高才可能沒問題,但是白高中就難說了。”畢竟一個賭徒,怎麼可能專心念書呢!
“好的,我現在就去找找有沒有證據。”
難得自己姑娘要讓她去乾活,她肯定會好好表現的。
“小心些,能查到就查,查不到就算了。”
宋雲染可不希望自己的人因為這些事,出什麼意外。
“知道了!”南星此時已經打開了窗子,聽到宋雲染說話,又轉過頭應了一句。
接著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宋雲染趕緊跑過去看著已經出現在遠處屋頂的南星,有些想不通,好好的大門不走,為什麼要從窗子出發呢!
難道走這裡會快一點?
百般無聊的宋雲染打算就坐在這裡等南星回來,結果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付南辰一直在房梁上,一直等到宋雲染睡著了,才敢出現。
看著已經好幾月沒見人的人,忍不住伸手輕輕劃過她的小臉。
其實付南辰也是今天剛剛來,原本是在房裡和南星說著最近的事,沒想到她竟然來了。
而且還是鬼鬼祟祟的,付南辰聽到她要南星去打探白家兄弟時,便猜到了她想乾嘛。
隻是這些事不該她去做,像她這麼美好的女子,就應該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至於其他的事,那就讓他去處理好了。
付南辰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宋雲染的肩膀上,自己則坐在一旁,像根木頭一樣,緊緊地盯著她看。
一直到南星回來,付南辰才依依不舍地移開眼睛。
“查到什麼了!”
付南辰看見身上帶著寒氣的南星,不禁皺了皺眉。
心裡好想讓她出去,或者離宋雲染遠一點,畢竟女子不能接觸太寒冷的東西,會對身體不好的。
萬一要是沾染了寒氣,得了風寒就難受了。
要是此時的南星知道自家主子心裡是這樣想的,一定會傷心欲絕,然後反問一句:我他媽的就不是女子???難不成我是男的!
還是您老人家覺得我得了風寒就不會難受?
“白高中來這裡後,第一時間便是去賭坊,賭了幾把後,認識了一個叫牛大力的人。
然後還在他那裡借了不少銀子去賭,後來全都輸光看,接的銀子也還不上,牛大力拿不回銀子便說要砍斷他的手。
那白高中就說自己馬上就是秀才了,隻要他考上了就會有很多的銀子,可以還給他,還許諾自己願意娶對方那兩百多斤的妹妹。
那牛大力也是個傻的,竟然相信他的話了,後來那白高中又忽悠牛大力,讓他找在衙門乾活的兄弟,偷了一份考卷出來。
那牛大力想著到時候有個秀才當妹夫會很有麵子,再加上這妹夫也是自己人,所以便答應了,這考卷偷出來後,白高中看完也拿給白高才看了。”
南星不過出去一會,便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
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就查出來,是因為那牛大力今天知道白高中考上了,一時開心幾人跑到妓院喝多了幾杯便自己說了出來。
南星這些消息都是從那些姑娘的口中買回來的。
不得不承認這妓院便是最好打聽消息的地方,無論是朝堂上的還是江湖上的都能問的出來。
“這事我來處理,明天她要是問起,你便說查不到。”
付南辰說完便把宋雲染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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