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九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水，瞬間便怒了，神色冷冽地看向婦人。
“你竟敢對她動手！”聲音中的殺意讓對方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話音剛落一鳴便拽著小男孩出來了。
“凜兒！”在看見兒子的那一刻，她終於忍不住了，吼著衝上前去。
一鳴眼疾手快地避開了她的手。
撲空後的女人，紅著眼瞪向淩九，眼中除了恨還多了幾分恐懼。
杜潤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淩九藏在了身後。
“梁姨娘這些年還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除了下藥好像也沒彆的本事了。”
淩九的話，讓杜潤愣住了，姨娘？這女人是淩九的姨娘？啥意思！那不就是他爹的妾！
大概理清晰後，杜潤過了許久後才探出頭看向已經有些瘋癲的梁姨娘，難怪這孩子有些像淩九，原本是同父異母的弟弟。
“淩九！你到底想要乾嘛？”對方語氣中的恨和聲音中的顫抖，讓人覺得想不通。
淩九滿臉嘲諷地哼笑一聲後，眼底滿是危險的氣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人動手！”
“什麼你的人！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梁姨娘目光閃爍地彆開了頭。
淩九當然不會相信她，下巴一揚，身後的人便把尋妻啟事和杜潤的畫像拿了出來。
“這是在你房間裡找出來的，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梁姨娘震驚地看向淩九，似乎沒想到他會翻自己的房間這麼大膽，畢竟她是他爹的女人。
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還是咬死不承認：“我什麼都不知道，趕緊把我兒子放了！”
杜潤看著自己的畫像和尋妻啟事，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甚至覺得有些惡心想吐的感覺。
這人是不是神經病？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妻子了，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變態，虧她以前還覺得他人長的帥還溫柔。
她簡直就是瞎了眼了，這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變態，以前都是假象！都是騙人的！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說說我知道的！”淩九半眯著眸子看了她一眼，玩味地笑了起來。
“你一直派人監視淩家，得知我在找杜潤的時候，故意查找她的行蹤，發現她在附近後便餓著淩凜，接著放他出去，已經餓極了的淩凜當然會衝上去喝她煮的湯。”
“那隻是你自己猜的！而且昨天是她自己來我家借宿。”言下之意便是與她無關，是杜潤自己送上門。
“她會上你家借宿確實是你沒想到的，但即使她不自動上門，你也會派人以請她到你家裡為淩凜做頓飯為由，借機把人留下。”
梁姨娘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揉爛了，但是臉上卻依舊十分淡定：“胡說！這全是你自己猜的。”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你非要把她留下呢？”淩九一點都不焦急，拉著杜潤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估計是被捉住太久了，淩凜覺得自己不舒服，哼唧了幾聲後，發現自己掙脫不開，便開始哭了起來。
梁姨娘見狀立馬便心疼了，想要上前去抱他，結果被一把劍擋住了。
淩凜哭的越大聲，她的心就越疼，轉身衝著淩九怒吼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把我兒子放了！”
淩九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已經哭的一臉鼻涕的淩凜，笑著說道：“梁姨娘這些年照顧淩凜實在是辛苦，畢竟他是我弟弟，今日我便把他帶回淩家去，往後便由我這個大哥親自教導！”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這下梁姨娘是真的慌了。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按照以前自己乾下的那些事，要是她兒子真的被他帶走，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杜潤看著兩人哭的撕心裂肺便有些不忍心，雖然她聽得糊裡糊塗，也知道對方想要害她，但是畢竟沒有成功，所以她也不想要人家母子分離。
這些話還好淩九不知道，不然真的會被她氣死。
淩九目光幽深地掃了梁姨娘一眼，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人帶走，對方立馬便跪下了，哭著喊道：“我說！我說！”
看著已經哭的喘不上氣的淩凜，梁姨娘失魂落魄地說道：“我想要把她留下，然後、然後給他找個男子，讓她懷孕，我想讓你丟臉想讓你難受......”
這個報複的方法實在是狠毒，居然想讓淩九帶綠帽子，男人的臉麵可是最重要的，果然最毒婦人心，一點都沒錯！
杜潤用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梁姨娘，她兒子是不是真瘋她不知道，但是她是真的瘋子。
這人怎麼能這麼壞呢！自己和她無冤無仇，居然想要這樣子害她，實在是太惡心了。
此時的淩九雙手情不自禁地捏成拳頭了，整個人像一隻炸毛的獅子，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把她撕碎了。
他的女人怎麼可能被人玷汙，這做法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要不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他真的會殺了她。
一旁的淩凜看自己娘捂著臉在地上痛哭，更覺得害怕，不停地掙紮著要過去。
淩九皺著眉揮了揮手，一鳴便放人了，下一秒淩凜便哭著撲倒在了梁姨娘的懷裡。
“凜兒疼不疼？”梁姨娘緊緊地抱著他，拉過他的手，仔細地給他檢查。
淩凜沒有回答，而是輕輕地給她擦淚：“娘、娘......”
淩九看著發髻淩亂的兩姨娘，居然發現她臉上長皺紋了，明明她隻大自己七歲，但是看起來卻比自己的娘還要老。
“當初你要是沒有對我下藥，或許我會看著淩凜這麼天真的份上，對他好些，起碼在生活上他會過得比一般小孩子要富裕，直到今時今日你依舊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聽到淩九的這番話，梁姨娘愣了愣，隨即便轉頭看向他，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仿佛她聽到的是一個笑話：“哈哈~我咎由自取！淩九，你可真是個好人呐！”
“當初我求你幫我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命運在自己的手裡握著，做人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不能動不動就求人。”
“我做錯了什麼？我當年壓根就不稀罕當你爹的妾，是你們淩家仗勢欺人，我聽了你的話，我為我兒的將來做打算了，我什麼都沒錯，錯的是你們淩家人！”
“憑什麼我兒沒有繼承權，憑什麼你能當淩家的家主，而我兒卻要像個下人一樣卑微的活著！”
“都怪你！都怪你們淩家人！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你們害了我，還害了我的兒子，我是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
此時的梁姨娘已經瘋了，又哭又笑的大聲說了許多心底話。
淩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複雜的目光看了梁姨娘許久，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便拉著杜潤起身走人。
剩下的一鳴像是不忍心，畢竟曾經的她是最溫柔最善良的大姐姐。
“九爺當年對你說這番話是想要你堅強些，他是怕自己還沒找到救你出去的辦法，你便已經想不開了做錯事了。”
原本抱著淩凜痛哭的梁姨娘，瞬間便怔住了，抬頭看向一鳴的時候，眼中全是淚。
“不！不可能！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對方不相信一鳴的話，瘋狂地搖頭，喃喃自語地說著語無倫次的話。
一鳴看她這樣子，最後無奈又心酸地搖了搖頭便走了。
馬車上的杜潤一直在偷看淩九，因為現在的他實在是太可怕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就連雙眸都像寒潭一樣。
帥是挺帥的，但是他是真的嚇人，以前的溫柔去哪裡了？難道被狗吃了？
杜潤越想越不懂，接著又偷瞄了他一眼，這下被他捉了個正著，趕緊諂媚地衝他笑了起來。
“要是我來晚一步，你覺得你如今還能笑的出來嗎？”淩九真想挖開她的腦洞看看她的腦子裡麵裝的是什麼。
杜潤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怒氣，十分嚴肅地說道：“不能！謝謝你救了我！”
如今聽話乖巧的杜潤，淩九也沒辦法生氣了，轉過頭不再看她。
其實杜潤十分好奇兩姨娘和他之間的事，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一鳴在趕車，淩九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養神，杜潤輕輕地挪了挪屁股，想要坐到外麵去。
她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因為這車廂內實在是冷的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最主要是他想要套路一鳴，看看能不能挖出點什麼八卦來。
挪完第一次屁股後，發現淩九沒有反應，杜潤便高興地繼續往外挪動。
已經接近車廂口的杜潤，興奮的不行，馬上就能出去了，和這樣的冰塊在一起，她怕自己會被凍死。
“哎喲！”捂著被撞得發紅的鼻子，眼淚一直在眼裡打轉。
還沒開心完，杜潤便被淩九拽回懷裡了，鼻子正好撞到了他的胸膛處：“疼死了！我的鼻子死了，疼死了！”
淩九依舊閉著眼，仿佛剛剛不是他出手一樣，杜潤氣不過，朝著他的胸口處狠狠地打了他好幾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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