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馬桶?”
珀西茫然了一瞬,而後,削瘦的臉頰更紅了,
“喔,那一定是個惡作劇,分會辦公室那邊卡迪爾就喜歡跟彆人開些小玩笑,布雷恩教.我是說,布雷恩先生--”
已經比阿莫斯塔還要高半個頭的珀西努力停止胸膛,兩隻手不安地在撫平西服上裝的褶皺,
“是這樣,布雷恩先生,我已經收到——”
“珀西--”
阿莫斯塔微笑著打斷珀西的話,“你看我們是不是坐下聊,會更方便一些?”
“喔,當然!”
一口氣沒嗆上來的珀西狠狠咳嗽了兩聲,他指引著阿莫斯塔來到辦公室另一邊的茶幾,還沒等阿莫斯塔坐下,便自己哐啷一屁股落在了軟墊沙發上,而後,眼巴巴地望著阿莫斯塔。
阿莫斯塔暗歎了一口氣,已經不指望珀西能請他喝點什麼了。
“我已經收到——”
等到阿莫斯塔坐下,珀西立刻迫不及待的說道,但是,阿莫斯塔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最近怎麼樣,珀西?”
阿莫斯塔看得出來,珀西努力想在他麵前掌握話語主動權,但遺憾的是,就算是鄧布利多又或者福吉想做到這一點,恐怕都沒什麼可能性,而以珀西的‘道行’,那就更不可能了。
“喔——”
珀西臉上的紅已經泛到了耳朵尖。他無疑是想與阿莫斯塔·布雷恩以一種平等的姿態說話,但每次他想將目光投注到布雷恩的雙眼上時,笑容溫和的布雷恩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特彆的魔力,總是將他的目光卸到他處去,不覺間,珀西的頭已經低了下來,
“如您所見,我現在是巴蒂·克勞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
提到克勞奇先生,珀西似乎終於恢複了點勇氣,因為過於用力的攥緊拳頭,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微顫著,“克勞奇先生認為我是值得信賴的,所以,他給了授權,在他休病假期間,替他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喔,是嗎?”
阿莫斯塔瞥了眼那些紙飛機,微笑著說道,
“看起來,你已經對這份工作得心應手了是嗎?”
珀西剛剛建立起的心理防線被阿莫斯塔一句話踹翻了,他仍然努力保持著威嚴,然而,他的聲音小的卻像在嘀咕,
“正常情況下不會這麼混亂,布雷恩教授,但我昨晚代替克勞奇先生參與討論了博恩斯女士提出的關於擴建打擊手隊列的建議
她們一直爭論到淩晨,喔,我是說博恩斯女士和烏姆裡奇女士,烏姆裡奇女士一直不同意這項提議,她認為我們的預算有限,而且,現在魔法界的形式並不嚴峻,我們沒必要花大代價和精力來訓練打擊手福吉部長一直不願意發表意見,所以她們一直在爭論我倒是認為烏姆裡奇女士的說法更加有說服性,但是沒人詢問喔!”
珀西忽然驚醒了過來,他看向靠在沙發軟背上,正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嘟囔的布雷恩先生,呼吸急促,
“還是讓我們來談談你的事情吧,布雷恩先生,您是說您要拜訪克勞奇先生,有一些情況要和他交涉,對嗎,到底是什麼事?”
珀西話題的轉換很僵硬,語氣聽起來也有些無禮,不過,阿莫斯塔並不介意,他微微頷首,
“的確是這樣,珀西,魔法部在一些事情上的輕忽讓我很不滿意--”
阿莫斯塔眉眼微沉,驟然肅穆起來的語氣差點讓珀西下意識跳了起來,
“所以我就想和巴蒂聊聊這件事,但有人告訴我,巴蒂請了病假,國際魔法合作司的一些事務由你來負責我不想嚇唬你,珀西,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儘量希望和巴蒂麵談。而且,我和巴蒂也是老朋友了,沒道理知道他身體欠佳而不去探望的,所以,能勞煩你替我給巴蒂傳個信嗎?”
珀西下意識的就答應了下來,但話出口前,他才醒悟這與他的本意不符。正在他絞儘腦汁思索應該怎麼讓布雷恩先生把要與克勞奇先生商量的事情說出來,並放心的交給他來辦理時,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我很快就回來--”
鬢角落汗的珀西鬆了一口氣,明明可以招呼人進來的他慌促地起身去開門,而阿莫斯塔隻能微微歎了口氣,安心的等待著。
“是你,戈德斯坦?”
珀西打開門,當看見門外的人後,珀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說話的語氣和布雷恩對話時截然不同,透著一股傲慢,他甚至忘記了把人請進辦公室,隻開了半扇房門把人堵在了門口說話。
“你好,韋斯萊,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門外的人話語聲也透著幾分生硬,幾分無奈,
“我來找你是為了那件事,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聊聊--”
國際魔法法律辦公室的戈德斯坦瞄了幾眼克勞奇的辦公室,當他發現巴蒂·克勞奇依然不在自己的辦公位上後,他微微歎了口氣,這才把目光對著韋斯萊家族這個今年才加入魔法部的愣頭青。
“那件事?”珀西眉頭微皺。
戈德斯坦也看出來珀西並不打算請他進去了,隻好把頭湊上去,壓低聲音說道,
“飛毯.”
“喔,是那個!”珀西的語氣更加不耐煩了,
“我已經說了,戈德斯坦,絕對沒商量,阿裡·巴什爾在走私飛毯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罰金和監禁都是少不了的,他必須得為自己違反法律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起法律,韋斯萊!”
門外的戈德斯坦似乎並不意外得到這樣的回複,他強忍著怒氣說道,
“立法會的確通過了禁止飛毯買賣的法律條例,但你肯定不會忘了,該條例的生效時間是在二十天後,所以,嚴格來說,阿裡·巴什爾並不算違法法律,當然了,如果你堅持的話,他可以繳納一些罰金,多少都沒問題,但阿茲卡班這事我認為還值得商榷!”
“你這是在鑽空子,戈德斯坦!”
珀西怒氣衝衝地說道,
“克勞奇先生在病假之前就在處理這事了,他警告過巴什爾,可他還是不聽,他的下場都是自找的!”
“有些情況克勞奇先生恐怕並不了解,韋斯萊,所以才會對形勢做出誤判,巴什爾是”戈德斯坦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得見見克勞奇先生,當麵和他說清楚!”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戈德斯坦,克勞奇先生需要休息,你知道他為部裡辛苦了多少年了他委托我處理這些麻煩,我必須幫助他把局麵穩定下來!”
珀西似乎感受到了戈德斯坦正在質疑他的能力,他羞怒的說道,
“而在這件事上,我的答案是不行,就讓阿裡·巴什爾去阿茲卡班反思一段時間吧!”
哎
把對話從頭聽到尾的阿莫斯塔默默歎了口氣,從沙發上起身。
“喔,天呐!”
當阿莫斯塔出現在了珀西的身後,正氣得恨不得掏魔杖的戈德斯坦一下子噤了聲,他瞪大眼睛盯著珀西·韋斯萊身後的灰發男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您是.您是,哦,我沒想到您會在這裡,布雷恩先生!”
黯黃卷發,有點發福的中年男人臉上的怒容變魔術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喜以及一絲絲尷尬。
阿莫斯塔有一隻手按在了珀西的肩膀上,讓珀西一下說不出話來,他對戈德斯坦微笑著,
“您沒認錯人,戈德斯坦.喔,很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但你們談論的聲音——”
阿莫斯塔聳了聳肩膀。
“該道歉的是我,布雷恩先生,我不知道您和韋斯萊正在談事情,喔,也許我該換個時間再來!”
戈德斯坦激動的說。
“我看不必等到下次--”
阿莫斯塔昂了昂下巴,笑容溫和,
“我剛剛聽見你想和克勞奇先生說說話,喔,巧合的是,我也打算去拜訪他,也許,我可以幫你傳個話.這位阿裡·巴什爾走私飛毯了是嗎,喔,那在最新的法律條例出台之前,他想必是有相關許可的吧?”
“您說的沒錯,布雷恩先生——”戈德斯坦立刻聽懂了阿莫斯塔的暗示,他悄聲說道,
“烏姆裡奇女士給他批過條子,奧斯瓦爾德家族一直在負責飛毯售賣。”
阿莫斯塔微微頷首,
“我會跟巴蒂說明一下情況的,戈德斯坦,能允許我和克勞奇先生的助理再單獨相處一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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