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始以來,最漫長的一段靜默出現了,每個人都在瞪著阿莫斯塔·布雷恩,但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阿莫斯塔的提議已經超出了異想天開的範疇了,簡直可以說的上是匪夷所思!
“啊哈!”
忽然某一刻,牆壁上懸掛的肖像畫框裡,小天狼星的曾祖父,菲尼亞斯·布萊克高聲呼喊了起來,
“太棒了,阿莫斯塔,絕妙的點子,沒有比這更加合適的人選了,我完全讚同!”
此起彼伏的聲援浪潮出現了,一直和菲尼亞斯不對付的迪佩特校長第一次認同了菲尼亞斯的觀點,他用力給阿莫斯塔的點子鼓掌,和同僚們一起發出讚同的聲音。
鄧布利多看起來不是特彆驚訝於阿莫斯塔的提議,但是,真等阿莫斯塔把這個提議說出來後,他半月鏡框後的湛藍眼瞳射出的光芒卻閃爍了起來,似乎存在著某種遲疑,但瞥見阿莫斯塔那不曾動搖的麵孔,鄧布利多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反對。
麥格教授繃緊了臉色終於有所緩和,她斜睨著黯黃的麵頰逐漸紅的卡卡洛夫,嘴角彎曲出弧度。
也許穆迪是這張會議桌上唯二知道阿莫斯塔這個提議代表著什麼的人,他沒有出言反對,眼神中飄忽著一層淡漠。
盧多·巴格曼表露出的遲疑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而作為魔法部出席本次會議的惟一官員,盧多覺得自己應該把問題提出來,可是這個提議來自於阿莫斯塔,這個手上抓著自己大把把柄的人,所以,他理智的保持著沉默。
而被卡卡洛夫抱有期待的馬克西姆夫人也沒有為他說上一句話,阿莫斯塔的提議她看的很清楚,就是對卡卡洛夫給霍格沃茨的那個小勇士搗亂的懲戒,這已經不單單是在為勇士們挑選最重要的人,而是上升到更複雜的鬥爭中了,馬克西姆夫人不想踏進踏進這灘渾水,以免布斯巴頓的勇士被波及進去。
再說了,招惹布雷恩.卡卡洛夫多少有點咎由自取。
那些肖像畫們仍然在瞎嚷嚷,而會議桌上的保持沉默的眾人終於讓卡卡洛夫醒悟過來,不會有人為他說句‘公道話’了,他隻能自己為自己爭取。
“荒謬!”
卡卡洛夫拳頭緊握,胸膛急促的起伏頻率足見他的憤怒與慌亂,
“如果你沒忘了的話,布雷恩,我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是本次的評委之一,我需要監督比賽是否公平公正,需要為勇士們打分!”
“這並不是什麼問題是不是?”
阿莫斯塔麵帶微笑,幽深如淵潭的眼神宛如在看待一條被按在案板上的魚,雖然現在還在蹦躂,但其實結局早已注定。
“第二場比賽與第一場不同,我的監控鏡沒法全程在水下直播,勇士們的得分取決於他們是否能完成任務,以及所用時長,而他們在水下的表現將會在比賽結束後由人魚告訴我們,這就意味著,你完全有條件既承擔評委的職責,又能作為克魯姆先生‘最重要之人’亮相比賽!”
阿莫斯塔淡紫色的眼睛炯亮,聲音變得輕快。
“我都有些羨慕了呢,卡卡洛夫教授。”
卡卡洛夫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他用蒼白的借口想把自己摘出來,
“我算不上威克多爾最重要的人,布雷恩,他有些真正的好朋友,是他在保加利亞魁地奇的隊友,還有.他的父母”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保加利亞把克魯姆先生的隊友和父母‘綁架’過來了是不是?”
阿莫斯塔嗬嗬笑著,
“請不必謙虛,卡卡洛夫教授,我們都很清楚克魯姆先生是你的得意高徒,而你於他而言,同樣是值得尊敬的教授與長輩,在當下的情況下,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瞧出卡卡洛夫還想辯駁,阿莫斯塔神色忽沉,歎了口氣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樂意,卡卡洛夫教授,這毫無疑問是非常難得的經曆不是嗎,學生拯救自己的教授,這無疑會是一段佳話,你和克魯姆先生會是最博人眼球的一個組合,同時,這會加深你們師生之間的感情,一舉多得!”
就像卡卡洛夫先前給赫敏添亂所用的借口那樣,阿莫斯塔的一番說辭合情合理,甚至讓卡卡洛夫自己都啞口無言,並真心覺得好像的確是那麼回事!
但是卡卡洛夫狐疑地看向一臉坦然的阿莫斯塔。
布雷恩會有這麼好心?尤其是,自己剛剛才給霍格沃茨使了個絆子的情況下。
“這種情況是允許的嗎,巴格曼先生?”
divclass=contentadv馬克西姆夫人望向盧多,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喔,我認為——怎麼說呢——”
盧多也有點不大確定,他支支吾吾地說,
“至少從規則上看,並沒有禁止因為被當選為最重要的人會處於昏迷狀態等待救援,他們無法給予勇士們更多的幫助,當然啦正如阿莫斯塔所言,這的確是個好的話題《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們會喜歡的——”
“除非你能提出更有說服力的人員,卡卡洛夫教授,”
阿莫斯塔一錘定音的說,
“不然,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卡卡洛夫一言不發,仍在盤算這件事情的得失,但阿莫斯塔那邊已經在挨個谘詢有權利發表意見的人員是否有不同看法了,結果就是,每個人都讚成了這個提議。
“好了,那就這麼決定了!”
和鄧布利多交換了個眼神後,阿莫斯塔站起身來,雙掌按在桌沿,愉快的說,他看向盧多
“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接下來,請魔法部的代表巴格曼先生全程陪同各位,把各位勇士最重要的人帶到禮堂後的小房間裡,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給他們作解釋,接著,再施法讓這些人進入睡眠後,我會把他們交予人魚,由它們護送到賽程終點。”
“等等!”
卡卡洛夫眉心一跳,麵對眾人的視線詢問,他擺出了假笑,對鄧布利多說,
“親愛的老夥計,鄧布利多,我更希望由你來確保我在水下是安全的!”
曆代校長的肖像畫仍然沒有冷靜下來,它們有許多人在指責卡卡洛夫是膽小鬼,而與會的人員中,也有朝卡卡洛夫投向隱蔽的不屑。
“我充分相信阿莫斯塔的魔法不會出問題,但如果你堅持的話,卡卡洛夫教授,”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我可以來為你施法。”
鄧布利多的保證總算讓卡卡洛夫看起來放心一些了
可是,當他走出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站在走廊上通過廊洞看向天際,東方欲曉,晦暗的星辰在天幕上若隱若現,居住了半年的黑湖就似一隻恐怖的巨獸張開的猙獰大嘴,暴露出深淵之喉,深不見底的同時又透著濃鬱的死亡氣息。
一股無法形容,卻真切存在的大難臨頭的心慌感在他的心底盤桓不去。
阿莫斯塔·布雷恩正在和馬克西姆夫人交談著,其餘的人跟在他們身後,鄧布利多則落在最後,他注意到卡卡洛夫掉了隊,於是,停下腳步轉過身望向他,
“卡卡洛夫教授?”
麵容平靜的鄧布利多用彬彬有禮的語氣問。
“這就來,鄧布利多教授。”
卡卡洛夫搖了搖頭,把錯覺趕出腦海,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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