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那尊仙人化身....?”
夜梟頗為驚訝的看著麵色稍顯尷尬的金鵬。
隨後他立即就懂了那副表情的意思。
金鵬應該是在某個時刻,意外的接觸過那名仙人的化身。
想必是在見到對方後,被那股恐怖的氣息所懾,產生了不可能戰勝對方的念頭吧。
也是,即使此方世界中的僅僅隻是仙人遺留在下界的一尊化身,但那也是貨真價實的“仙人”。
雖然夜梟沉浸於煉器之中,但他好歹也是大乘期修士,所以對於渡劫修士和仙人之間的實力還是能做出清晰的界定。
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而讓顧骨骨一行送了命,可就不好了。
仙元的事,就從彆處再想辦法吧。
夜梟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想要立即鍛造飛劍的渴望,擠出一絲笑容道。
“顧骨骨,剛才的話,你就當做沒聽見吧。”
“抱歉,說出了讓你們去找仙人化身這種離譜的事。”
離譜?
在聽到這個詞彙的瞬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夜梟剛才說的話,有哪裡離譜嗎?
他們怎麼沒有發現?
夜梟一時間沒有讀懂他們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他正待開口詢問,一直斜倚在茶幾側的顧骨骨忽然抬起了空著的左手。
“嗯?”
就在夜梟不知道顧骨骨接下來要做什麼的時候。
顧骨骨朝著左側空無一物的空間,伸出了手。
“嗡嗡~”
隨著一道奇異的聲音傳來,空間忽然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而顧骨骨的手就這樣伸入了空間之中
距離顧骨骨一行足有百萬裡遠處,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其形如同一柄足有數萬丈高的刀鞘,就這樣佇立在天地之間,將整個世界都劈為兩半。
雖然稱其為山峰,但山峰之上卻是沒有一塊山石,若是看的仔細,便能發現堆積成山峰的每一塊“山石”,竟然都是一種極為稀有的礦物。
而此時這樣的礦物,竟然被當成尋常的建築材料,累積成了一座山!
可見此間主人的富裕程度。
不過,此山雖然壯觀,但是若是在平日,其周邊千裡之內,卻不允許有任何生靈存在。
此方天地間的修士,都用“仙山”兩個字,來稱呼這座令他們心生敬畏的地方。
不過,往日寂靜的仙山,今日卻是格外的熱鬨。
一隊約莫由千名修士組成的隊伍,此刻正小心翼翼的飛向神山。
隊伍中的每一名修士,修為都在合體中期以上,其中甚至夾雜了不少大乘期的存在。
可無論修為的高低,他們此刻都低著頭,絲毫不敢抬頭直視仙山。
“速度都快一點,耽誤了百年一次的獻禮大典,仙尊饒不了你們!”
在隊伍的最前方,有一名童子模樣的修士正蹙著眉頭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童子的修為,不過是剛剛踏破煉虛的門檻。
隊伍之中的任何一名修士,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搓成飛灰。
本應該是這樣才對,但詭異的是,在聽到童子的催促之後,隊伍之中卻沒有任何一名修士敢於反抗。
雖然他們的眼底都藏著怒意,但卻依舊在對方的催促下,低著頭朝著“仙山”的方向前行。
不多時,眾修士來到了仙山的入口。
說是入口,實際上隻是一個不到半人高的低矮小門。
所有進入仙山的修士,都必須匍匐著,從這小門之中鑽入。
並不是仙山沒有其他正常的入口,倒不如說正常的入口占了大多數。
但是,來此“獻禮”的修士們,卻都隻能從這個被他們稱之為“狗洞”的入口進入,以示對“仙尊”的恭敬。
在場的修士,基本都是此方大世界中,某一家族的領袖人物。
讓這些修士幾乎是一方風雲人物的修士鑽狗洞,無疑是對他們的極大羞辱。
但是,卻沒有人敢反抗。
因為反抗過的修士,全都死了。
即便是大乘期的修士,也是彈指間灰飛煙滅。
此後,對於“仙尊”的恐懼,戰勝了對於“仙尊”的怨恨。
即便每百年的“獻禮”,要獻出整個家族七成的收益,但這些家族領袖,也不敢有絲毫的抗拒。
隨著眾修從“狗洞”中依次進入,不多時便來到了本次獻禮的大殿。
大殿的左右,佇立著數十根雕龍畫鳳的巨大支柱,不用多說,這些支柱的材料也是放在外界能讓大乘修士都搶破頭的極稀有素材。
而就在這些石柱的前方,正殿的中心處,正坐著一道“人影”。
說是人影其實有點言過其實,因為對方雖然長著人的身體,但是腦袋卻是一個碩大的鹿頭。
和當初和顧骨骨他們接觸的血鹿不同,眼前這鹿首人身的家夥身體並不是半透明的血色,而是如同礦物一般,閃爍著實質的光芒。
顯然,眼前這個脫離本尊的血鹿,走上了與仙界的血鹿完全不同的修行道路。
看其身上的光芒,應該是將無數種珍稀的礦材煉進了自己的體內。
這種情況在誕生自我意識的化身上並不罕見,一旦脫離本體的控製,絕大部分化身都會走上與本體不同的修煉道路。
“我等,拜見仙尊。”
隨著一道整齊的聲音響起,數千修士儘皆雙膝跪地,朝著血鹿低下了頭顱。
而血鹿如同帝王一般,環視了一圈下方的修士,麵無表情的道。
“獻禮即刻開始。”
聽到血鹿的話,侍立在其旁的童子立即高聲重複道。
“獻禮開始!”
在聽到這聲高喝後,下方的千名修士維持著跪伏的姿態,各自將一枚儲物戒雙手捧住,高舉過頭頂。
“請仙尊查閱。”
血鹿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特彆的表情,依舊是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他隨手一點其中一名修士獻上的儲物戒,那枚儲物戒立即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血鹿的神識微微一探,隨即便將儲物戒丟給一旁的童子收納。
那名修士見自己獻上的物品合格,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就連身體都有些癱軟。
他雖然恨極了血鹿,但是對於每百年的獻禮,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小心思。
因為他清楚,若是敢偷奸耍滑,會是個什麼下場。
獻禮儀式就這樣正常舉行,可就在其進行到一半之際,血鹿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將手中的一枚儲物戒舉起,寒聲問道。
“寒礦族,你們這次交上來的,怎麼比百年前少了如此之多?”
聽到血鹿的話,一名身材有些佝僂的老者微微一顫,隨後誠惶誠恐的開口道。
“仙尊,這百年來,寒礦族唯一的大乘修士身死,整個族群都處於內憂外患之中。”
“本次交上的,已經是近百年的九成收益,隻留一成用來維持族內的生計,等下次獻禮之時,我族一定會補齊本次所缺,還請仙尊.....”
可還不等這名老者說完,血鹿便一彈指。
隨後,一道銀色光芒閃過,那老者的肉體瞬間炸作無數血霧,就連元嬰上也布滿了裂痕。
老者的元嬰癡癡的站在原地,似乎還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元嬰即將消散的前一刻,他那壓抑了萬年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血鹿,你這畜生必死!你一定會遭報.....”
他口中的“應”字還來不及說出口,他的元嬰便已無法維持,而是帶著滿腔的怨恨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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