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報告中提到的信息，你對這隻鬼還有彆的了解嗎？”
曹洋問道。
“我不好說，我曾和真正的鬼有過一次對抗，不是鬼奴。我駕馭的那雙鬼腳可以和真正的鬼觸碰，那隻鬼從大濟市北部的事發地上岸，被我一腳踹開了，就連鬼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隻可惜當時沒人配合我，那隻鬼又跑回了水下，不然浮屍鬼事件早就應該結束了。”
薑尚白回答的時候還頗有些自豪。
“規律呢？還有能力，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我推測其規律是在水麵上留下倒影，那三位打撈人員在水麵上工作因此觸發規律，但是我沒有。以至於那一次對抗中，即使厲鬼被我踹到也沒有襲擊我。”
還不等他發出救援的聲音，整個人就如同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之中去了一樣，瞬間就被那不足半米高的積水給淹沒了。
“身為馭鬼者你連這點警覺都沒有，真是差勁。池塘裡的水一半渾濁一半清澈，並且渾濁正在加劇，用不了多久整個池塘都會變得渾濁。不僅如此，周圍的空氣也在變潮濕，彌漫著腐爛的惡臭味。至於地麵滲水，我推測是厲鬼的靈異正在逐漸影響現實”
交接完成之後，張海平離開，薑尚白則是做好了用死刑犯試探厲鬼規律的準備。
薑尚白謹慎地問道。
曹洋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幾米。
第一個按照薑尚白的話不斷朝池塘走去，期間還有意低頭在水麵留下倒影，就是為了試探厲鬼的規律。
第二位死刑犯雖然恐懼，但還是被薑尚白推了出去，他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但和第一個人結果一樣，他也是被什麼東西拖入到水下就沒了動靜。
“打電話，讓你手下的人安排押運幾位死刑犯到這裡。”
池塘裡，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浮在渾濁的水麵上：一顆半張臉殘破，眼睛和牙齒都殘缺不全的皮膚浮腫又高度腐爛的死人頭，蒼白腫脹的四肢，還有一具黏著了點點肉沫的骷髏
二十分鐘過去了，這種異變仍未停止，兩人不得已隻好一退再退避免接觸到積水。不過好在，死刑犯終於就位了，聯絡員張海平還貼心地準備了兩口黃金容器。
“咕嚕咕嚕~！”
電話撥出去，薑尚白三言兩語就安排到位，兩人則是繼續觀察池塘的異變。
由於視角的原因，曹洋和薑尚白並沒有看到水下有什麼東西，而且這隻有半米高的積水卻硬生生把一個人淹沒了，似乎應證了薑尚白關於厲鬼鬼蜮和規律的猜測。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詭異的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隻剩下幾圈漣漪回蕩在積水表麵。
薑尚白氣惱地遠離池塘，厲鬼的靈異已經在影響現實，誰知道接觸這些水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如果想辦法把那隻鬼引出來，你動用能力踹它一腳，趁鬼陷入沉寂的間隙我將其關押，伱覺得這個方案的成功率有多少？”
這一舉動自然引起了薑尚白的警覺，曹洋不會沒來由地遠離池塘，除非
薑尚白低頭看去，卻發現地麵在不斷地往外滲出水漬，現在的積水已經有兩三公分厚了，而曹洋的後退正是遠離了滲水的這個範圍。
地麵上滲出的水越來越多了，最靠近池塘邊的一段路的積水已經差不多有膝蓋那麼高了，但詭異的是那些積水全都彙聚在一起，並未流淌到四周。就連兩人剛剛所站的位置，積水的深度都已經能沒過腳踝了，兩人不得不再次後退。
這一次薑尚白沒有隱瞞，而是把自己調查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能儘快解決事件對雙方都有利，這一點他還是能分清的。
“鬼出現了反而好處理，但現在鬼一直呆在水下.”
積水變得更深了，薑尚白還想推第三個人去，但是被曹洋製止了。
“咕嚕~！”
“不出意外的話，那隻鬼就在眼前這個人工湖裡了，你有什麼好辦法沒？”
“你發現了為什麼不早說？！”
“三四成吧，解決靈異事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是需要周密的計劃的。如果跟我合作的是李軍不是你，那這個成功率應該會上升到五六成，畢竟鬼火可是連真正的鬼都能焚燒。”
“厲鬼的源頭在池塘，普通人根本走不到池塘就會被鬼奴襲擊，剛剛那兩個人已經被侵蝕成鬼奴了。”
池塘裡的水在翻滾，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水下掙紮。
這聲音曹洋和薑尚白都聽見了，但兩人下意識地沒有過去查看。
薑尚白擺出一副前輩的姿態開始說教起來。
曹洋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並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忽的，那死刑犯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一樣，瞬間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跌倒在了積水之中。
渾濁的水域就是鬼蜮，這一點曹洋認同了薑尚白的推測，貿然進入到一隻鬼的鬼蜮裡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曹洋和薑尚白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他身上，原本平靜的水麵伴隨著他的走動也開始泛起波瀾。
“至於能力，我認為水域可以算作鬼的另類鬼蜮，被汙染的水域下能清楚地看到許多蒼白浮腫的屍體，那些屍體都是一個模樣，陰冷，眼神怨毒，疑似鬼奴，會把人拖到水下溺死。”
曹洋話音剛落，薑尚白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不過這種行為在負責人之間幾乎是一種潛規則，靈異事件需要有人試探出鬼的規律，負責人還不至於濫殺無辜，那些死刑犯就是最好的選擇。
曹洋轉過頭來，饒有興趣地對著薑尚白問道。
“李軍嗎？說的也有道理，鬼火說不定真能把這塊小湖給烘乾，到時候真正的鬼自然就無所遁形。”
曹洋指了指某個方向，薑尚白轉頭看去，卻發現不遠處的積水突然冒出了一連串的水泡，積水在翻滾，一個人形的陰影出現在水中。那是一具屍體，一半的身體浮在水麵上，背朝下，臉朝上，微微蜷縮著，一動不動，看起來十分僵硬。
水麵歸於平靜，四周寂靜無風，但屍體卻十分詭異地朝著兩人的方向漂浮過來，因為他們接觸到了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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