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距離曹洋不遠處的水麵忽地開始劇烈翻騰起來，漂浮在積水上的屍體動了一下，伴隨著一陣破水聲響起，這具屍體被一隻腳猛地蹬走了。
一個腦袋躍出了水麵，並大口地呼吸著。
“媽的，差點就栽在這了。”
薑尚白喘著粗氣，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現在變得更加僵硬和麻木了，如果不是他在水裡用那雙死人腳站起來蹬，恐怕今天還真要被這看起來隻有半人高的積水給淹死了。
費了不少功夫薑尚白才勉強收回死人腳，浮屍鬼的難纏程度超乎了他的預期，現在鬼腳的複蘇程度甚至比自己登上公交車之前還要高。
“積水在消退，是那個曹洋成功了？”
還沒等薑尚白開口詢問，曹洋先說話了。他轉過頭朝池塘裡看去，水麵上的確漂浮著一具新鮮的屍體，看起來很年輕，約莫著也就二十出頭。隻是屍體的全身慘白沒有血色，肌膚高度浮腫，不但四肢粗壯到幾乎要裂開，就連脖子也鼓脹成了圓形，像是硬生生吞下去了一顆人頭似的。
薑尚白話裡話外明顯有幾分嫉妒，但善後的工作還是要歸他來做，畢竟他才是大濟市的負責人。
曹洋前腳剛坐下，後腳私人電話就響了起來，竟然是曹延華打來的。
“收到，我這就去向隊長彙報。”
簡單恢複了一下狀態，薑尚白發現四周的積水正在消退，不，不是消退，而是全都詭異地朝著池塘裡湧流而去，而曹洋則是神情凝重地在觀察。
曹洋沉吟道。
“哇~！”
兩小時過去了，周圍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看來的確是那具屍體僥幸駕馭了浮屍鬼。
薑尚白不耐煩地把張慕打發走了，甚至沒有給他普及靈異圈的基礎知識。
大濟市距離大津市很近，加上總部安排了專機，隻過了一小時曹洋就重新回到了大津市。
薑尚白輕蔑地招了招手，示意那人走過來。那年輕男子明顯有些茫然，但下意識地便朝著兩人走來。他身上濕漉漉的，走起來的時候身上還在不斷滴落著水珠，周圍的環境也因為他的走動而變得有些潮濕起來。
“是在說我嗎？”
“太過於巧合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從突然給出的公交車的情報，到這起靈異事件在最危急關頭突然落水的人，很不真實。”
張慕感覺自己腦子一陣懵逼，像是進水了似的。不僅如此，自己肚子裡好像被灌了許多水，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終於，張慕還是沒忍住，一大口水直接吐到了薑尚白的身上，薑尚白被氣得差點暴走。
“嘩~！”
另一邊，薑尚白平息了怨氣之後，對這個沒禮貌的小子進行了簡單的詢問，這才得知。此人名叫張慕，23歲，是外事學院的一個普通學生。今天他總覺得自己有些神誌不清，所以就想回學校散散心。
曹洋已經撥通了衛星電話，把現場的情況彙報了上去。
“伱就這麼讓一位馭鬼者走了，不怕他在大濟市鬨事？浮屍鬼的恐怖程度你也是親眼見證過的。”
“看來的確是馭鬼者了，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能駕馭這麼有潛力的鬼。”
時間一點點流逝，池塘裡的水已經完全變回原本清澈的模樣了，而那具屍體也恢複了正常，肢體的浮腫與膨脹消失了，喉嚨裡疑似人頭的東西似乎也被屍體吞進了肚子，除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腐爛味道之外，這裡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曹洋倒是無所謂，隻不過他很期待接下來能否跟秦老見上一麵，看一看這個原著中能夠媲美七老，聯合布局謀劃了一輩子造神計劃的老人。
能看出來，此時的薑尚白怨氣很重，甚至說話都變得不客氣起來。
“再等等看，也許那不是屍體。”
“都成為馭鬼者了還是這副德行，一看就是沒出息的家夥。”
“喂，那邊的小子，過來。”
薑尚白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不是還有總部嗎，什麼都要我來乾，又不給加班費，老子又不是總部的牛馬，天天被使喚來使喚去的。你要是沒啥事你也走吧，大濟市已經夠亂了，你們就彆再給我添堵了。”
渾濁的積水在瘋狂倒灌，一直往那具屍體的嘴和皮膚內滲透，沒過多久，池塘外的積水就全被這具屍體吸收乾淨了，就連池塘內的水都清澈了幾分。
“水麵上有個人。”
“韓玉，幫我轉告趙建國，大濟市浮屍鬼事件已經成功解決，事件中有個人僥幸成為馭鬼者，總部派人對接一下吧。”
但是學校被因為特殊原因被暫時封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繞過了層層封鎖線，從圍牆外麵直接翻了進來，結果掉進了池塘裡。
“這算什麼？事件被解決了？那這功勞算誰的，你解決的，還是我，還是說全推給那具屍體？”
“不是他，那又是誰？還是說這是厲鬼本能的行動？”
池塘裡響起了翻騰聲，兩人趕忙走上前去查看，發現那具屍體竟直直站在了水麵上，眼神中滿意疑惑與不解，顯然那是活人才有的情感，證明眼前這具慘白的屍體是人非鬼。
“喂，曹洋，聽趙建國說你想跟那位總部元老見一麵？”
“對，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指名道姓要我去處理這一次的事件，而且其中發生了很多蹊蹺事，我覺得他或許能給我答案。”
對於這種人，薑尚白一向是不吝惜自己的甜言蜜語的。
薑尚白現在心中滿是怨氣和疑惑，但又沒法發作，隻能黑著臉走到曹洋身邊。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你先回去，晚點會有相關部門的人聯係你的。”
眼前發生的一幕讓薑尚白感到震驚與錯愕，但曹洋卻從中察覺到了蹊蹺。
“嘟嘟~”
“這是.馭鬼者？屍體也能駕馭厲鬼嗎？”
曹延華沉默了一陣子，緩緩說道。
“他是一位老人，我們都尊稱他秦老，找到薑尚白和解決浮屍鬼事件都是秦老讓我安排的。關於你想見他的事，我幫你問了，他老人家同意了，時間就定在兩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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