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曹洋在大津市郊區見到了嚴力。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風衣,將自己裹了起來。頭上還帶著帽子,讓人看不清臉龐。不僅如此,他的雙手上還帶著特製的黃金手套。
但那雙手套裡卻在不斷往下滴落著粘稠濃鬱的血,不止手套,他的身上像是有許多傷口似的,不住地有血液滲出,顯然鬼血的複蘇程度已經很高了。
曹洋帶了不少行頭:裝屍袋,鬼燭,亡命牌,甚至連踩人鬼都帶過來了,他是真的害怕嚴力厲鬼複蘇死在大津市。不過幸好,目前來看嚴力還能撐一段時間。
“抱歉,突兀造訪大津市沒有提前通知你。”
嚴力的聲音有些怪異,聽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
“幸好你不是最後關頭才來,不然我可能真的要罵娘了。”
曹洋感覺自己有些心累,不過一想到鬼血到手,心裡也就好受些了。
“如今鬼血也算到位,鬼血和亡命牌產生碰撞是必然的。以鬼血的恐怖程度應該能輕鬆把亡命牌壓製到死機,到時候就能無代價動用亡命牌的靈異。”
“算了,不好聽的話我也就不說了,這接盤俠我就捏著鼻子認了。這兩天你就先住在這裡吧,既然你肯相信我,那我也同樣相信你不會刻意給我製造麻煩。如果你感覺撐不住了,還能記得給我打電話就行。生活物資晚點我會給你安排到位,你還有什麼彆的需求的話直接聯係我就可以。”
這一次,曹洋聽懂了,嚴力說的是:
“謝謝你。”
說完,曹洋留下了那個黃金裝屍袋,如果厲鬼複蘇太過突然,希望嚴力還能有意識儘量把自己裝進去。
“靈異衙門,鬼枷鎖和鬼繩限製行動,亡命牌落地,鍘刀或是砍刀直接砍下頭顱,就算是厲鬼也會被砍到死機。”
“鬼血和鬼肉之間似乎也有衝突,一具完全由鬼肉組成的身體已經稱得上是鬼軀了,那時候人應該也沒有自己的血這一說了吧,也就是說鬼肉可以把鬼血困在身體裡,反過來鬼血也能壓製鬼肉”
“想參與恐怖bwg事件恐怕必須得駕馭第三隻鬼,不過在此之前可以把亡命牌弄到死機。王小明給的七張照片裡有一把青銅劍,而我的手裡有一把青銅戈,兩者之間是否存在某種聯係?”
北辰大廈,曹洋把之前帶過去的一些物資重新安置好,這才回到房間休息。這房間是臨時隔開的,他對於這些倒沒有什麼需求,能睡覺就行。
似乎是察覺到了曹洋的到來,嚴力費力地睜開雙眼,嘴巴微微張開像是在說著什麼,但卻沒有聲音發出。接著,他艱難地抬起手,用手指比成手槍的模樣指向了自己的腦門。
“青銅劍,青銅戈,似乎都是武器,那會不會有青銅矛,青銅戟,青銅刀槍斧箭?”
嚴力的語氣有些傷感,讓曹洋都無奈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曹洋去探望嚴力,卻發現他已經瀕臨厲鬼複蘇了,房間的天花板上不斷朝下滴落著猩紅的鮮血。不止天花板,房間裡的所有縫隙都在滲出濃鬱粘稠的鮮血,仿佛無孔不入。
天花板上的鮮血之中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張著嘴,露出模糊的五官輪廓,痛苦的掙紮起來,仿佛猶如一個飽受折磨的惡鬼,正在哀嚎,痛叫,但這一切卻又顯得那麼平靜,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嚴力極力控製扭曲的五官,最後露出了一個安詳欣慰的笑意,嘴唇微動。
“我應該最多還能堅持三天,不過涉及到靈異誰也不敢說確定,隻能麻煩你幫我處理後事了。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才加入總部,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沒得選了。”
接著,曹洋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黃金手槍,他還在猶豫。
嚴力坐在曹洋車上,嚴肅地說道。
曹洋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接電話的時候他真以為嚴力要破罐子破摔準備讓自己收屍了,目前看來應該還能苟活幾天,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亡命牌倒是和古代衙門問斬死刑犯的令簽有些類似,所以是否還存在鬼鍘刀,鬼枷鎖?”
眼看嚴力準備詳細列舉大昌市的那些破事,曹洋一時間竟沒忍住笑出聲來,尤其是嚴力說到小強俱樂部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嚴力還被一個普通人給揍了一頓,雖然說這不能全怪他,但說出去確實有些丟人了。
“反正大昌市我是待不下去了,以後,不,最後幾天我就跟定你了。我老婆給我打電話了,我知道你已經安頓好他們了,過幾個小時他們也會來到大津市。”
一夜無話。
“等收複鬼血之後,帶著踩人鬼和鬼燭前往大鄭市,希望懸鏡俱樂部的人能提供給我一些恐怖bwg的情報。”
曹洋想到了原著中出現過多次的紅色家具或者說紅色的靈異物品,它們似乎都屬於紅房間係列。還有出現過的一些武器,柴刀,棺材釘,水果刀,也都有一個共同特征:沾滿鏽跡,全都是有多年曆史的老物件。
“不管怎麼說,這次是我嚴力對不起你。但有一點伱說的很對,大昌市現在的確很危險,絕對不止周正的那一隻鬼。還有新來的那個負責人趙開明,他也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還有那個啥b俱樂部,裡麵的人揍了我一頓.,,”
“那我就多謝你的信任了,說句不好聽的,汝之妻女吾養之,過兩天我就會把他們安排到大京市去,目前來說那裡才是國內最安全的地方。”
“行,那就麻煩你了。”
思緒蔓延,曹洋想到了很多,很多靈異之間都是存在聯係的,說是拚圖關係也不為過。
除此之外,地麵上留下了一串猩紅的腳印,這腳印完全是鮮血凝聚而成的,淩亂,密集。
曹洋神色微動,他看懂了嚴力的意思,但沒有說話,氣氛沉默地有些可怕。
曹洋把嚴力安排到了距離北辰大廈不遠處的一家小型酒店,這裡不是繁華地帶,而且曹洋也已經提前清場了。
床上,不過二十多歲的嚴力躺在床上,鮮血像是開閘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的往外流著,整張床都被染成了血紅色,凝聚不散。他的表情和天花板上那個輪廓一樣,痛苦,扭曲。但他的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半張臉已經變成了一團由鮮血凝聚成的輪廓。
“嘭!”
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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