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異類嗎？異類還需要平衡？”
曹洋有些疑惑地問道。
“誰告訴你我是靠剝皮鬼成為的異類？而且異類也是需要更進一步的。”
阿紅的身體上，血紅色的絲線瘋狂蠕動和穿插，正在把剛剛那張人皮縫在厲鬼的身體上。
曹洋默不作聲，帶上黃金手套就開始搜集這些被晾曬起來的人皮。這些人皮並不是普通的人皮，在看出曹洋的動作之後他們竟開始說話，有的直接破口大罵。
“被剝皮鬼剝下來的人皮居然還擁有意識？！”
這個發現讓曹洋眸子徒然一縮，阿紅說的沒錯，自己的確對付不了這隻鬼，但凡自己失誤一次，剝皮鬼就會連帶著意識把自己的人皮剝下來，說不定就會像這些人皮一樣，不知要多久才能重見天日。
“動作很快嘛。”
接過人皮的阿紅讚歎了一句，但曹洋卻始終板著臉，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阿紅對曹洋的態度並不介意，而是接過這些人皮，然後用鬼線把人皮一層層縫到自己身上。血紅色的絲線像繡花針一樣，把人皮壓縮到極致，沾染著血跡的線再把皮縫到另一層皮上，但阿紅的身形並未因此顯得臃腫。
約莫過了半小時，阿紅完成了人皮的縫製，原本躁動的剝皮鬼也在這些人皮的層層包裹下暫時沉寂。
“如何，是不是很震撼？”
阿紅像是炫耀般地問道。
曹洋木然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保守我的秘密，不然我可是會殺了你的哦。”
猩紅的絲線在阿紅的手心蠕動盤旋，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一條寵物小蛇。
先禮後兵，這是阿紅的習慣。
“可以，不過伱都已經成為異類了，給我點封口費不過分吧。”
曹洋賊賊地說道，同時板著的臉也放鬆下來，顯然就是在等這一刻。
“不過分，但就算我不想給你也奈何不了我，你說呢？”
阿紅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曹洋。
“這…”
轉念一想，她說的還真沒錯，自己一個還在平衡階段的馭鬼者，哪怕使出吃奶的勁也未必傷的了阿紅一根汗毛。
“不過我向來對同事比較豪爽，出去之後我會給你一份驚喜的。當然，如果這裡有條件的話，我當場給你封口費也不是不行。”
阿紅收起了暴躁的鬼線，笑嘻嘻地說道。
“需要什麼條件？”
曹洋試探性地問道。
“一隻鬼，什麼鬼都行，當然，你用的到能力的最好。其次是一張完整的人皮，彆忘了這家店鋪的名字：恐怖刺青館，想來你還沒明白刺青的含義。”
阿紅托腮思考了一下，回應道。
“恐怖刺青館本就不是為活人服務的，活人來到這裡隻會被剝下皮掛在這裡晾曬，或者被掛在刺青館的某個角落裡發黴發臭，直到意識泯滅。”
“說到這，我真想把陳義的皮給扒了，就是這個混賬東西駕馭鬼皮之後跑路了，簡直像一個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渣男。要不是他，刺青館也不可能失控，我也根本沒必要冒險來調查。”
說著，阿紅開始忿忿不平起來，聽起來他好像對陳義很有意見，而且鬼皮似乎是之前維係刺青館平衡的重要一環。
“鬼皮，鬼線，剝皮鬼…我大概明白了。”
曹洋低聲喃喃道，聲音雖小，但阿紅還是聽到了。
“這麼快就搞明白了？說說看，我來聽聽你的猜測有幾分合理。”
“恐怖刺青館原本是穩定的靈異之地，偶爾會有普通人或者鬼進入，當然，刺青館內部可能也固定存在一些流程之外的鬼。”
“完整的流程應該是這樣的：第一環剝皮，活人誤入刺青館之後會被剝皮鬼連帶著意識一起剝下完整人皮。”
“之後就是刺青，鬼線先纏繞在鬼身上，把鬼壓扁變成一個二維貼紙一樣的東西，然後鬼線就像針一樣一陣一陣把鬼縫到人皮上，形成刺青。”
“合理猜測，最後的環節應該會有一個用來掛人皮的‘衣架’，不過我並沒有看到這東西。”
曹洋組織了一番語言，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不錯不錯，基本正確，腦子轉的倒是挺快的。”
阿紅像個小迷妹似的一邊鼓掌一邊誇讚，弄得曹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衣架確實有，不過那東西才是整個刺青館中最凶的一個，連我都不敢隨便碰瓷。”
“而且你漏說了一環，原本的刺青館是不需要活人的，它自身就能實現內部的平衡，原因就在於鬼皮，鬼皮也是一隻鬼，永遠不會被殺死。”
“厲鬼被壓縮成刺青縫在鬼皮上，鬼皮被掛在那個恐怖的衣架上陷入沉寂。時間久了，沉寂的厲鬼再次複蘇，被鬼線做成刺青的鬼也會從鬼皮上脫離，然後刺青的流程再次啟動。”
阿紅清了清嗓子，對曹洋的猜測做出了補充。
“原來如此，這麼看來，刺青館的危險程度跟恐怖bwg還是有差彆的。”
有了阿紅的官方認證，曹洋也算摸清了恐怖刺青館的套路。
“你有沒有聞見什麼味道？”
驀地，曹洋臉色一變，警覺地問道。
“沒有，我是異類，不用呼吸的。”
阿紅嫣然一笑，但曹洋這時候可沒有跟她開玩笑的心思，因為空氣中的確彌漫著一股異香，有幾分像檀香，又有幾分像麝香，但更多的還是一種讓人感到沉醉的感覺。
“啊哦，不太妙了。”
忽的，阿紅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鬼是有記憶的，我駕馭剝皮鬼的時候，就曾在某一瞬間窺探過一些古怪的東西，我推測是這家刺青館的上一任老板，也是一個美豔到不可方物的女子，看模樣也很年輕。”
“你怎麼確定是上一任？”
曹洋用鬼蜮覆蓋自身，暫時隔絕了異香的影響，但那香氣仿佛具備某種穿透性，正在一點點滲透到曹洋的鬼蜮中。
阿紅美眸一翻，給了曹洋一個白眼。
“因為他娘的我是現任老板。”
她快步走到曹洋身邊，給了曹洋一個暴栗，重力鬼蜮在她麵前根本不存在，阿紅的恐怖程度已經足以支撐她隨意進出大多數鬼蜮。
“雖然隻是在記憶層麵的驚鴻一瞥，但我敢保證她絕對是一位頂級馭鬼者，而且在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一定看到了我。”
“這香氣，就跟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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