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洋的估計還是比較準確的，約莫過了一小時，棺材中的血水徹底被吸乾了，隻不過現在的他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很正常：全身的血肉呈現出詭異的黑色，而且一直有血珠從身體的表麵不斷滲出，就好像有無數把錐子把他的身體捅出了許多血洞。
“泡澡泡太久，身體都不靈活了。”
曹洋緩慢地從棺材裡站起身，一開始他還有點搖搖晃晃，差點摔了個趔趄，不過很快他就重新適應了自己的身體。
“這種感覺我從未有.”
“背人鬼，重力鬼，還有踩人鬼全都陷入了沉寂，這血水簡直比特效安眠藥還好用。不過很可惜，鬼血和水鬼在對抗的過程中並沒有徹底死機，這兩隻鬼都太特殊了。”
死寂的實驗室裡，曹洋一人站在原地，神色微動，他在熟悉自己現有的靈異。
“雖然隻是平衡，但也足以支撐我開啟這種特殊的鬼蜮了。”
曹洋直接開啟鬼蜮，小小的實驗室裡，以他為中心，地麵上瞬間形成了深度足以沒過腳踝的血水，而且水位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
“看來到大腿部位就是極限了。”
血水上升到足以淹沒正常人大腿的深度便停止了，因為這是曹洋在平衡範圍內能做到的極限，再增加深度就會加劇厲鬼複蘇的程度。
血水之下是無數森然恐怖的白骨，甚至還有數不清多少具殘缺的屍體，這些都是水鬼和鬼血不知在多久之前殺死過的普通人，如今全都成為了血水中的鬼奴。
“如果拿鬼眼的鬼蜮做對比的話，血水鬼蜮應該也是五層強度。鬼眼的三層鬼蜮就能隔絕大多數馭鬼者和鬼，四層鬼蜮能一定程度上扭曲現實，而五層鬼域已經可以直接影響現實，而且除非楊間有意控製，否則被拉入五層鬼域的現實就會永遠留在鬼蜮中。”
“而血水之下連通了未知的靈異之地，明顯達到了五層鬼域的強度，至於血水之下到底有多強…能否達到六層鬼蜮的強度，我暫時還無法知曉。”
“血水是特殊的，它是我呈現鬼蜮的一種媒介，在鬼蜮不覆蓋其他馭鬼者的情況下，隻有我允許他才能看到血水的存在。當然，被我拉進鬼蜮中的人也能看到。”
“血水之下有鬼奴，血水之上有極端重力，一般的馭鬼者在這兩種鬼蜮之下都很難苟活，更彆提我還有背人鬼、亡命牌和鬼蜮內失衡必死的三種襲擊方式。”
大致熟悉了一下自身靈異，曹洋便準備離開這間實驗室。
推開大門，入眼處的一切都覆蓋了一層紅光，顯然，這座實驗基地也被楊間拉進了鬼蜮當中，隻不過其內部夾雜的黃金成分很多，鬼眼也不能完全將其覆蓋。
下一刻，曹洋硬生生走進了這片紅色的世界裡，而此刻正在平安大廈中和方世明對峙的楊間忽的心中一凜，他察覺到有一個危險的家夥闖進了自己的鬼蜮。
不過曹洋還沒走幾步，紅光卻消失了，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打吧，等你們兩個打到你死我活，我再去坐收漁翁之利。”
曹洋本想去平安大廈湊個熱鬨，但楊間鬼蜮的消失意味著這場爭鬥已經到了落幕的時刻，去了也沒有意義。所以他換了個方向，直接準備前往總部。
厲鬼死機的感覺很爽，曹洋的重力鬼蜮能影響更大的範圍，雖然和楊間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但用來趕路卻是完全足夠了。
不多時，總部接線室，王小明一臉疲憊，他旁邊站著沈良，還有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估計是總部的一些高層，隻不過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像是剛死了親媽一樣。
“你來了，看來實驗成功了。”
曹洋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王小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
“隻能算成功了一半，現在發生的事我大概了解了一部分，接下來伱打算怎麼做？”
“成功了一半…”
“根據李軍他們傳回來的消息，楊間離開大京市往南去了，方世明也跑了。不過以我對楊間的了解，他的報複不會止步於此，他現在離開一定是去做準備了，換句話說他還有其他的手段能殺了方世明，隻是這個手段不在大京市。”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找到方世明，不惜一切代價乾掉他。楊間可以用朋友圈立威，那你自然也可以拿方世明的人頭給自己鋪路，你覺得呢？”
“有的蠢貨看不清局勢，他們可以因為妥協而選擇犧牲楊間，而如今指揮權在我手裡，我也可以為了向楊間妥協而犧牲他們。天亮之前，你清理掉朋友圈的絕大多數成員，再打掉方世明，向楊間證明這就是總部的態度。”
王小明根本不給後麵那群組長留麵子，他們聽得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卻又不敢反駁。
“可以，不過雇傭我這個殺手的費用你得準備好，另外，那些人的情報我也需要，我可不想陰溝裡翻船。至於方世明，我會把他的人頭帶回來。”
曹洋並沒有拒絕王小明的提議，楊間需要立威，自己也是，總部需要曹洋來證明自己並不弱勢的地位，而自己也需要方世明的鬼來實現更加穩固的平衡，這是一筆互利的交易。
沒有在總部逗留太久，曹洋直接開啟鬼蜮來到了平安大廈，這裡是雙方爭鬥的主戰場，還有不少後事需要處理。
“隊長辦事，閒雜人等止步。”
曹洋一露麵便展現出了絕對的強勢，這裡聚集的馭鬼者不少，但真正有實力在保證自身不出問題的情況下還能善後的並不多，所以他不打算讓這些人摻和進來。
“李軍，一起處理平安大廈的潛在風險，至於誰靠譜，你自己決定吧，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說完，曹洋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李軍則是點了幾個人，跟著他一起進入這座鬨鬼的大廈。
其他人在大廈外徘徊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散去了，曹洋和李軍是隊長，他們可不是。平安大廈足足有一百層，說裡麵形勢複雜可是一點都不為過，萬一這兩個隊長的支援不及時，那豈不是要把自己搭進去？
“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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