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先生,山腳下好像有個人,他一個人殺死了所有的鬼奴。”
高羽的聲音都在顫抖,眼前這一幕已經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用理會,大人物之間的事不是我們該過問的,隻要相信曹洋先生就好了。”
岩井雙目緊閉,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剛剛那場麵差點把他嚇死,現在他也不過是強作鎮定而已。
“那好吧,我們再躲躲。”
高羽撓了撓頭,這座安全屋空間並不大,他作為馭鬼者長時間不吃不喝倒是沒什麼,就怕岩井到時候先噶了。
與此同時,寒川神社。
劉寅簡直快氣瘋了,剛剛他忍著肢體的僵硬和不適,再次用鬼切劈開了暴雪鬼蜮,正好看到霧島禦明一人全殲了他的鬼奴。哪怕對方似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劉寅也還是覺得不解氣。
“等我出去,必定要親手把你大卸…”
話音未落,一隻沒有手指的殘缺手掌竟硬生生從劉寅的口中探了出來,在半空中抽搐似的擺動個不停。
同時,劉寅的肩頭憑空出現一盞紙燈籠,這盞燈籠裡的燈火極盛,直接照亮了整個大殿。燈罩上隱約有血字跡浮現,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鬼在用血書寫著什麼。
“砰!”
大殿正中央,那口漆黑的棺材徹底被破壞了,就連棺蓋都被掀飛出去,上麵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破洞。
“這下完了,前有狼後有虎,年,想想辦法。”
白河晴子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願麵對殘酷的現實。
“你們走吧,我嘗試攔住他們。”
藏淵本倉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他的眼淚始終在流淌著,簡直就像一汪泉水似的。不過此刻他的眼淚不再渾濁,而是呈現出詭異的猩紅色,就好像流出來的根本不是淚水,而是他身體裡的血液。
“還是我來吧,藏淵,鬼是不會流淚的。”
一直沉默的鏡堂勳拍了拍藏淵的肩膀,輕聲說道。
藏淵本倉的代號為“鬼淚”,放在平時是一位連真正的鬼見了都要發愁流淚的狠人,但鬼寺太過凶險,他的能力又被克製,所以才變得如此被動。
“沒什麼可爭的,你我聯手,嘗試把他們四個送出去,除靈社絕不能沒有玉。”
藏淵的語氣十分決然,儼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那就動手。”
兩人一前一後,藏淵衝向了棺材裡的那隻鬼,而鏡堂勳則是選擇劉寅作為拚命的目標。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一陣陌生男人的聲音從劉寅身後的方向傳來,聽起來很年輕,估摸著也就二十歲出頭。
“居然還有人?”
鏡堂勳心瞬間涼了半截,他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對上劉寅也根本沒幾分勝算,現在對方還有幫手,自己大概率是要白給了。
“曹洋?伱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劉寅表情猙獰地轉過頭,他想不明白。自己和曹洋無冤無仇,甚至根本就不認識,哪怕是在上一代的靈異圈裡,他也根本沒聽說過有姓曹的強者…
“等等…曹?!”
驀地,劉寅像是想到了什麼,死灰色的眸子陡然一縮。他活躍的那個時期,靈異圈的確沒有曹姓的大佬馭鬼者。
但他劉寅代表不了整個靈異圈,他也知道在更早的時期還有一批強大的馭鬼者活躍,早到足以追溯到民國時期。隻不過這些大佬在他那時候都沉寂了,有的在處理後事,有的在挑選繼承人,也有的甚至形成了傳承家族。
“鬼玉,布衣,這兩樣東西老張似乎跟我提過,都是屬於同一隻鬼身上的東西。難道說,那根本不是鬼,而是和我一樣的異類?”
劉寅早在幾十年前就成為異類,他當然知曉異類的本質就是真正的鬼,而老張口中的鬼,很有可能就是一位特殊的異類馭鬼者。
“沒辦法,詛咒纏身,我也隻是想活著。”
曹洋笑了笑,他說得也都是實話,但凡有任何一絲可能,他寧願擺脫鬼貨郎的詛咒自己發育,也不願意天天被這般恐怖的厲鬼追殺似的強迫自己進行交易。
“不是同夥?”
鏡堂勳臉色瞬間緩和下來,這兩人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顯然並不是一夥的。
“沙沙——”
雖然又有人出現,但相聖年並未就此停手,紙燈籠上那個血字已經成形。
“死!”
恐怖的必死詛咒瞬間爆發,那盞紙燈籠裡的燈火瞬間爆燃起來,沒過幾秒又以極快的速度黯淡下去,像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回光返照。
劉寅腳下瞬間一個趔趄,身上那身本就不完好的西服上竟燃起了點點赤紅色的鬼火,而且這鬼火越燒越烈,很快就讓劉寅變成一個火人。
“霍,燒起來了。”
曹洋帶著千葉後退了幾步,燃燒著的鬼火和李軍的鬼火有些類似,並不熾熱,而是散發著詭異的陰冷,但那種刺痛的灼燒感是一樣的。
赤紅色的燈火燒得極盛,劉寅肩頭那盞紙燈籠竟一點點在變大,他整個人都被那層燈罩給套進去,儼然是要把劉寅整個人當做燃料。
然而就在這時,劉寅的屍體瞬間倒下了,巨大的燈罩把它的屍體完全囊括進去,一盞全新的紙燈籠徹底形成。
“死了?”
相聖年和白色晴子心中一喜,沒想到襲擊居然真的成功把這高大男人殺死了。
但身在寺院外的曹洋對劉寅算是了解頗深,這種程度的襲擊絕無可能殺得死他,彆的不說,異類在皮糙肉厚方麵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當初在恐怖刺青館曹洋自認打不過阿紅的重要原因。
其實當時如果真拚起來,曹洋並非沒有勝算,憑借記憶鬼的特殊性,他有自信對付絕大多數沒掌握意識類靈異的馭鬼者。隻不過阿紅是異類,而當時的他還隻是厲鬼平衡和死機狀態。
“看來除靈社的玉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沒死的現在就跟我出去吧,劉寅可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好對付。”
劉寅明顯是再次替換了身份,留在這裡的絕對是一隻鬼奴無疑。既然這些玉還活著,那就想辦法帶出去。曹洋想接手的可不是一個隻剩老弱病殘的除靈社,這些玉就是自己最好的代言人。
“恐怕沒那麼容易就能走的了。”
寺院裡傳來一道聲音,那是八川鶴生,他在幫藏淵本倉嘗試對付棺材裡的那隻鬼,但…就在剛剛,藏淵死於那隻鬼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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