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紙紮店,曹洋沿著這條青石古街往更深處走去。
不過越往深處走,街道兩邊就更加荒涼,一開始還零零散散有一些店鋪,到後來就隻剩光禿禿的一片,唯獨青石路還在,還在繼續延伸,一直延伸到了不知多遠的黑暗之中。
“路的儘頭是什麼?王小明說鬼湖湖底那座失落古城裡有一處鬼市,劉老板也懷疑太平古鎮的那批老人去了一座失落古城。難道是同一座?”
曹洋站在街道中央,遠遠地望向道路儘頭的黑暗。
“該離開了,天已經黑了,距離鬼街閉市還剩十分鐘。”
鬼街會在晚上六點閉市,這是曹洋早就知曉的情報,如果六點鐘還沒離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太平古鎮,回到現實的曹洋一眼就看到了來時的那座石橋,不過石橋周圍聚集了不少人,其中還有穿著警服的特殊人員拿著相機在拍攝記錄著什麼,四周也拉起了警戒線。
“出事了。”
曹洋快步走過去,同時國際刑警的證件也被他拿在手上,並沒有人攔著他。
石橋下本是一條河,河水清冽陰冷,顯然早就被鬼湖給侵蝕了。不過此時的水麵上卻漂浮著一具屍體,膚色慘白,長發淩亂遮擋了五官。
詭異的是,這具屍體在水裡泡了許久,卻沒有任何浮腫的現象,除了膚色慘白之外,看不出任何溺死的特點,法醫一時間都感到一籌莫展。
“散了吧,這起事件現在由我接手。”
曹洋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同時正在犯愁的支隊長也瞬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識趣地帶隊離開了。
不過曹洋並沒有理會被打撈出來的那具女屍,而是把目光轉移到了橋下的河水上。
普通人看不見,但曹洋身為馭鬼者,他自然能察覺到水下的異樣。在他的視野裡,看似平靜的水麵之下實際上一直“咕嚕嚕”地冒著氣泡,就好像水底被戳破了一個洞。
“沾染了靈異的水還在侵蝕現實的水,鬼湖事件又開始發酵了。”
中州市雖然經濟不怎麼樣,但水係卻是相當發達,這條河上遊流經DQ市,下遊又經過zs市和大昌市,這兩處地方都有隊長級馭鬼者在坐鎮,影響範圍極大,柳三和楊間隻要留心,很快就會發現異常。
“的確是得介入了。劉老板那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也不是不能考慮,但隻有我一個人的話估計做不到。另外,鬼貨郎的交易也必須重視,拖是沒有用的,到了交易最終期限,鬼貨郎還是會尋來。”
曹洋隨手把沾染了靈異的女屍扔進了血河深處,全身沒有血色的慘白女屍竟隱隱還有幾分掙紮的意思,但很快就被血河中那些手掌徹底撕碎。
女屍隻是被沾染了鬼湖靈異的鬼奴,馭鬼者處理起來很簡單,但對普通人還是會造成不小的麻煩,曹洋身為隊長,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去大洲市一趟,得先找到那座古宅,總不能等到火燒眉毛了再行動。”
曹洋身形一閃,直接開啟鬼蜮化虹,朝著大洲市的方向而去。
大洲市距離中州市並不遠,曹洋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到了。雖然這裡距離鐘山負責的大長市很近,但他並不打算和對方聯係,畢竟涉及到的是自己的一些私事,他並不想讓彆人知道。
“大洲市,原來是加入了大長市的經濟圈,要聯合周邊幾座城市共同發展才被叫做大洲。”
陰冷的鬼風瞬間在這座城市上空掠過,曹洋很快就發現了好幾處有異常的地方。
“銀行的金庫、一座安全屋,一處被封鎖,還有…一片呈現枯朽發黑顏色的樹林。”
“找到了。”
大洲市在近些年能如此平靜,全都得益於古宅的存在,厲鬼不管大小,無一例外都被埋進老林中,恐怖程度高的則是被丟進古宅由張洞鎮壓,想不太平都不行。
樹林本身沒有問題,雖然顏色詭異,但都是普通的樹木。不過曹洋的鬼蜮在這裡卻受到了嚴重的乾擾,根本無法窺探到背後隱藏的真實。
曹洋的身影出現在老林外,這裡位於大洲市靠近郊區的地方,就連旁邊的馬路都隻有一條車道,鮮少有人或車經過,處處透露著荒涼廢棄的氣息。
沒有猶豫,曹洋直接開啟了血河鬼蜮,伴隨著血河的翻騰,這片黑色的樹林也在一點點扭曲,隱藏在樹林後的靈異之地正在逐漸顯露出來。
視野中,老林中憑空出現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泥土路,光線也瞬間黯淡了一截,仿佛路燈的燈光都被遮蔽了。不僅如此,周圍突然變得死寂陰森起來,連原本時不時出現的鳥叫聲都沒了,聲音和光線似乎都被隔絕了。
這條小路一直向老林深處延伸著,路的儘頭出現了一座木製的古宅。古宅是平房結構,似乎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
古宅的大門半掩著,透出裡麵是深邃濃鬱的黑暗,根本看不清內部的情況。
然而在這大門的上麵卻掛著兩個紅色的燈籠,亮著猩紅的燈光,顯得醒目又詭異。
“大門半開,難道張洞還沒死?”
曹洋還在猶豫,但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很輕,很虛浮,但又確實存在。
緊接著,眼前的老林不再扭曲,曹洋的鬼蜮也不知什麼時候強行被收回了,就好像有一種莫名的靈異在那一瞬間打斷了曹洋入侵老林的過程,切斷了這種聯係。
不僅如此,曹洋本人一瞬間像是瞎掉了似的,大腦宕機,眼神迷離,像是得了老年癡呆似的。
這是一種強勢的靈異入侵,越過了記憶鬼在意識層麵提供的另類保護,也越過了曹洋本身的恐怖程度,直接讓他陷入這種程度的失智狀態。
曹洋自己也意識到了靈異的入侵,但他無法阻止,這襲擊恐怖程度極高,哪怕是現在的他也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好在,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曹洋很快又重新恢複了清醒,而且剛剛的襲擊並沒有帶來什麼致命的傷害或是後遺症,就好像隻是某人給他的一個教訓和警告。
“民國第一人,著實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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