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船?你去過中州市那條鬼街?”
柳三神色微動,他也拿出了一個紙船,而且和曹洋手中的紙船十分相似。
唯一的區彆就是顏色不同,曹洋的紙船看起來比較新,黃紙的顏色還算明豔。而柳三的紙船看起來有些老舊了,黃紙已經有些褪色,呈現出灰白的顏色,像是在水裡泡了很久然後又被打撈上來的。
兩個紙船都是烏篷船,而且都詭異的沒有船底,十分讓人懷疑這船能不能在水麵上航行起來。
“我知道你去過鬼街,那條街道上會留下人的投影,我看到了你的投影。”
曹洋回答道。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鬼街的存在雖然特殊,但也十分凶險,起碼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如果閉市之後還沒有離開鬼街會發生什麼。
“那就出發吧。以伱我的水平,足夠橫推一些不算麻煩的靈異之地。”
自從見識過曹洋的手段之後,他已經把曹洋的層次拔高了許多,現在的曹洋在他看來,起碼和楊間是一個水平。
不過楊間的性格比較惡劣,是個十足的刺頭;相比之下,曹洋要低調和內斂許多,而這樣的人往往更可怕,因為真正的高手都很少顯山露水。
“走吧。”
鬼蜮開啟了一瞬,兩人就重新回到了那間會議室中。
“兩位隊長考慮好了?”
陸鏡懸緩緩起身,會議室明明沒有開燈,但卻閃爍著詭異的光,像是整個房間都被鏡麵覆蓋了。
“那就祝兩位隊長好運,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出手送人進去了,我已經太老了,身子骨不夠硬了。”
驀地,房間裡的一麵牆變成了透明的雙麵鏡,鏡子的另一邊竟是有些發黑的湖水,水底長滿了詭異的黑發,像是一條條漆黑的藤蔓,纏繞著一具又一具陰冷詭異的屍體。
顯然,被長發纏繞著的都是真正的厲鬼。而在不遠處,隱約可見一個小城的輪廓,看起來規模不大,倒更像是一座大號古鎮。
古城由厚重的青石轉堆砌而成,處處透露著一股荒涼,破敗的氣息。模糊的街道上死氣沉沉,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鬼影,宛如一座死城。
“兩位,跨過這麵鏡子,就到了距離枉死城最近的鬼湖水域,究竟能否進入古城,就要看兩位的造化了。”
曹洋和柳三都沒有懷疑陸鏡懸會在這鏡麵動什麼手腳,同時對兩位隊長動手,靈異圈恐怕還沒有哪個組織有這種魄力和膽量。或許葉真敢這麼做,但靈異論壇的經理絕對會拚了命的阻止他。
曹洋的身影先一步沒入到鏡麵中,鏡麵像是水麵一般竟泛起了一圈圈漣漪,緊接著曹洋也跟著消失不見。
然而就在這時,同樣準備踏入鏡麵的柳三忽然停下了腳步,同時轉過頭來看向了俱樂部的眾人。
“差點忘了一件事。”
“哦?所為何事?”
陸鏡懸微眯著眼睛問道。
房間裡的齊潮生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接下來絕對有什麼恐怖的事要發生。
“枉死城我要進,但今天齊潮生也必須死!”
柳三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屬於他的鬼蜮在這一刻也開啟了,宛如紙張折疊般的恐怖靈異瞬間爆發在齊潮生的身上。
同時,柳三迅速抬起一條手臂然後無力地垂落,齊潮生的臉色瞬間漲得發紅發紫,他的生命在被這般恐怖的襲擊剝奪。
“開什麼玩笑?!”
旁邊的許詔臉色驟變,他本以為有陸老在,這件事就算翻篇了,畢竟俱樂部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可沒想到,這個柳三竟如此不依不饒,而且真的敢當著陸老的麵出手。
司命的實力有多強?
楚雪年做過大概的比較,但得出的結論卻是無論是哪一位司命,在對上任何一位隊長的情況下都很難全身而退,更彆說是柳三這種實力上遊的隊長。
齊潮生並沒有坐以待斃,在察覺到異常的一瞬間他就躲進了鏡子空間。一麵鏡子懸浮在半空,齊潮生臉上的表情也是半陰半陽,一邊是平常的虛偽笑容,另一邊則是之前那具屍體的陰狠凶戾。
隻不過,此時的齊潮生臉色十分難看,表情猙獰,麵容死灰,就連頭發都像是被燒焦了一般乾枯萎縮了。
“柳三,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已經做出讓步了,你為何還是不肯放過小齊?”
說話的同時,楚雪年也動了,她動用自身靈異,試圖保住齊潮生的一條性命,這也是她第一次在眾人麵前真正展現自己的能力。
她駕馭的鬼很特殊,代號叫做“分擔鬼”,具體能力類似感同身受,能讓襲擊者強行分擔一半的傷害。
懸浮在半空中的鏡麵開始出現一點點裂痕,這裂痕迅速蔓延、擴張,很快就遍布整個鏡麵。鏡子裡的齊潮生臉上也同樣布滿了裂痕,仿佛隨時都要徹底破碎。
然而,隨著分擔鬼靈異的加入,鏡子停止了破碎,柳三手臂上的黃紙也在迅速剝落,剛剛那一次襲擊的傷害真的被他自己分擔了。
“分擔,有意思。不過我想殺的人,誰也保不住。”
瀕臨破碎的鏡麵中,齊潮生的臉上赫然出現一隻詭異的手掌,那手掌發青發黑,上麵布滿了點點屍斑。更讓他感到悚然的是,這隻手掌竟有六根手指!
那多出來的第六根手指和其他手指格格不入,上麵傳來的陰冷讓齊潮生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這一指,我必死無疑!”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隻手掌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鬼的第六指從一個詭異的角度貫穿了他的腦袋。齊潮生臉色瞬間變得發黑、枯朽,僅僅是一瞬間就徹底變成了一具蒼老,腐爛的屍體。
“死了?”
見自己得手,柳三也不再耽誤時間,直接一腳跨入了這巨大的鏡麵中,全身也沒入到冰冷的湖水裡。
他沒有去管被殺死的是不是真正的齊潮生,也不在意他會不會再次上演“回光返照”的怪象。因為柳三真正的目的是立威,打掉一個司命,足以證明自己的份量。
從始至終,陸鏡懸都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像是一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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