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情況也的確像曹洋料想的那樣，大部分鬼甚至還沒來得及複蘇就被漩渦和重力影響，被迫卷入其中，然後掉進血湖，最後被收押進人皮口袋。
“這樣的確是方便，但會加大人皮口袋的負擔，如果哪天口袋再次活躍起來，反而會給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曹洋愜意地泡在血湖中，哪怕他觸發了某隻鬼的殺人規律也根本不在意，鬼根本連襲擊他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完全壓製了。
“這後生，真了不得。”
劉老板臉上帶著讚許的表情，他陪著何連生一起打包了太平古鎮祠堂裡那些先輩留下來的一些物件，回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禁讓他有些感慨。
“曾經連鬼窗都處理不了的小子，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麵，而且已經遠遠超過我們這些老家夥了。”
遙想許久之前自己和曹洋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曹洋還會為太平客棧裡的那些條條框框而謹慎戒備，到了現在……
“這件事是的確我們做的不妥，我會補償他一些東西的。”
何連生的表情不再凝重了，而是一種久違的輕鬆，甚至有幾分喜色，顯然他對曹洋也十分滿意。
“既然我跟他的緣分從鬼窗開始，我打算乾脆把那窗子給他，正好他以後有機會還能來客棧看望看望我。”
劉老板說道。
何連生點了點頭，接著拿出了之前從洗衣女屍體上扒下來的一件鬼衣，按照判斷，現在鬼湖被削弱了，加上鬼衣的抵禦，他有一定的把握能把那具屍體帶出來。
“帶上油燈吧，怎麼說多一層保障。”
劉老板鄭重地把自己手中那盞油燈遞過去，他對於自己的保命能力有足夠的自信，哪怕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也未必完全無法處理，起碼保住性命肯定是沒問題的。
何連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把那件圖案繁複詭異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然後接過油燈，沒有任何猶豫地便主動跳入了鬼湖之中。
“他要救銀子，起碼在這方麵我是支持的，也不介意給他提供一些小幫助。”
湖麵上的一切自然也被曹洋看在眼裡，瘋狂攪動湖麵的鬼風驟然停止了，湖水漩渦也因此平息下來，何連生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曹洋，然後迅速向著湖底下沉而去。
“哪怕現在的我的提前介入了事件，但鬼湖還是失控了，總部會派其他隊長來處理。不過被削弱過的鬼湖應該攔不住沈林了，到時候局勢會變成什麼樣子已經無法預測了。”
“蝴蝶效應已經產生了，不過國外那群被厲鬼侵蝕極深的國王恐怕還是會引發國戰，而且原著擺在明麵上的國王的數量就有25個，而隊長卻隻有12個，簡單換算下來一位隊長起碼要對上兩個國王。”
“但是隊長之間同樣存在差距，楊間，柳三，李樂平和沈林在隊長中都是頂尖的存在，一打二基本沒太大問題。王察靈也算頂尖，但缺點明顯甚至致命。”
“陸誌文偏文職，可能不太擅長打架，李軍和衛景是死腦筋，對靈異的理解不夠深，哪怕掌握著相當可怕的靈異，也未必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
“銀子和王察靈一樣，缺點明顯，鬼衣可以留給她用來保命，再加上一些靈異物品，足夠她開啟招魂了。”
“至於候選隊長，林北和周登加起來算是一位中流國王，一對一的話隻能勉強對付一些比較弱的國王。”
此時的曹洋雖然人在鬼湖，但思緒已經延伸到了另一個時間節點——國戰。
國外出了船長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鬼，方舟計劃不可避免地會被推行並實施，到時候國內必然要麵臨巨大的壓力，哪怕是隊長也得拚命才行。
“國戰沒有勝利者，打贏了的一方狀態崩盤，打輸了的一方不僅人沒了，局勢也會一起徹底崩壞。”
“隻能提前謀劃，儘量減少損失。隻要隊長們還能維持住自身狀態，那就能勉強穩住國內局勢。加上顧禮給的人皮麵具，也能再造出一位隊長出來。到時候再讓他繼承羅刹鬼，就能批量打造新人馭鬼者……”
曹洋想得很遠，其實有時候他並不會刻意去思考這些，隻是既然自己接手了總部，身在這個位置，那就不得不考慮很多東西。
天塌下來是有高個子的頂著，但他曹洋就是高個子的那一批，他必須慎重做出每一個選擇。
“適合的靈異或者鬼都捎上，賣給那些隊長做順水人情，也能穩固一下隊長們和總部若即若離的關係。”
曹洋還在思考著，不過這時，一陣出水的聲音打斷了他。
那是何連生從湖裡遊了出來，不過他的狀態看起來實在算不上好，全身濕漉漉的，之前披在身上的鬼衣也不見了蹤影，整個人顯得十分狼狽。
不過，他的手中還抱著一具女屍，顯然那是他從鬼湖裡打撈上來的。
曹洋的身影瞬間從血湖裡消失了，轉眼間就出現在何連生的身旁，同時，他的手中多出了幾件老舊陰冷的鬼衣。
“太平鎮的東西還是留給太平鎮的人來繼承最合適，銀子怎麼說也算我的同事，這幾件衣服就當我送她的了。”
何連生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接過那幾件鬼衣披在了銀子的屍體上。
“謝謝你，後生。”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她還有救，我會儘最大的本事把她救回來。”
“鐺鐺——！”
“沙沙——！”
這時，一陣金屬摩擦碰撞的聲音打斷了何連生的話，聽起來像是有人拖著一串鐵鏈在緩慢地走動。
曹洋轉過頭，一眼便鎖定了聲音的源頭：那是一隻全身都被鐵鏈纏繞束縛的厲鬼，但那鬼並沒有沉寂，反而在微微抽搐，掙紮著，儼然已經開始複蘇了。
不僅如此，視線之中又有一隻鬼出現了，它穿著它身上的衣服款式卻很特彆，不是這個年代的人穿著打扮，而是老式的中式長袍。
不過這隻鬼並沒有雙手，隻有兩個空蕩的手腕在無規律地擺動，手腕的切麵平整光滑，顯然是被什麼利器硬生生給砍斷了。
“十殿閻羅，輪轉王，死了不要緊，會有新人繼承你的靈異，而那個人絕不會成為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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