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的確是好東西，隻可惜是消耗品。”
沈林微眯著雙眼，見證著幾隻厲鬼完全被鬼淚入侵然後溶解，然而這一次，即便是孔往再次回檔，這幾隻鬼也依舊沒能恢複原樣。
“開什麼玩笑？！一灘不明液體就把我的幾道身份給滅了？”
祁命又驚又怒，但並不慌張，因為這還隻是第一輪，他手裡還掌握著十二隻A級厲鬼的身份，這種程度，哪怕是隊長也得拚命了，他不信對方還能這麼輕鬆地解決。
“沈林，順著鬼的記憶入侵回去，身份鬼祁命是一種唯心的存在，不過既然他能賦予身份，也相當於在現實留下了媒介，這也是你的機會。”
又是一道青光閃過，一隻歪脖子的厲鬼被青銅劍瞬間梟首，不過曹洋的頭顱也跟著掉落在地上，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一般人還真吃不消。
“可是.”
沈林有些猶豫，雖然現在的他依然可以入侵記憶，但損失了一半的靈異，記憶世界對他來說同樣存在各種危險，稍有不慎就會翻車不過一想到手中的斧頭，他又恢複了幾分自信。
“有我的記憶世界在，你不用擔心回不來，特殊情況也可以把他拽到記憶世界裡殺。”
曹洋的話無異於給沈林再次上了一層保險，在曹洋允許的情況下，自己的確可以隨時入侵回去，哪怕是被纏上也不一定會死。
“等我消息。”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沈林的身影便消失了，場上還有幾隻鬼沒被殺死，不過這些鬼的本質都是被賦予了厲鬼身份的屍體，死人也是有記憶的，所以沈林當機立斷便反向入侵了回去。
“身份鬼祁命，本體應該不會強到哪去，加上有風鈴和曹洋兜底，我還有搏命的資本。”
死人的記憶世界一片昏暗，但並不影響沈林用斧頭開路，向著更深處的記憶入侵回去。
沈林離開後，薑子虛的身影再次出現了，像是一個法力高強一塵不染的道長，穿著一襲白袍，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曹洋對麵。
“吱呀——！”
這時，枉死城所有房屋的門同時被推開了，無數扭曲陰冷的身影出現在門後，並且向著曹洋的方向在靠近。
“不枉我在枉死城裡呆了這麼久，也算是把差不多七成厲鬼的情報都摸透了，正好今天讓曹隊也嘗嘗鮮——”
“該死，有東西在入侵我！”
祁命話說到一半就被強行打斷了，顯然是沈林得手了，成功入侵到了祁命的記憶中，但究竟誰能活下來，現在還無法定論。
“你們這個虛假的枉死城好像也不怎麼樣。”
曹洋冷笑道，對一般的馭鬼者來說這一套小世界襲擊的確凶險，十條命也不夠死的，但偏偏先天五太盯上的人是自己。
“洪臻榮嫁接而來的枉死城的確比不上真的，但你可彆忘了，這裡實際上還是陸老的鬼蜮。能反射一切的鏡麵，自然也能實現靈異的疊加。”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薑子虛也隻能選擇拚死打掉曹洋，因為即使自己這邊停手，對方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聞言，曹洋神色一凝。
薑子虛說的沒錯，這裡是枉死城，但同時也是陸鏡懸的鬼蜮，虛假的枉死城被鏡麵倒映，四周已經完全被枉死城圍了起來，多個古城相互疊加、交錯，地形變得複雜又嚴峻，就連方向也無法辨彆了。
儼然形成了一座圍城！
不僅如此，在被倒映出來的枉死城中，同樣也有曹洋的身影，那不是真正的曹洋，但卻擁有曹洋的一部分靈異，而且在出現的一瞬間就盯上了曹洋本人。
“你們早就知道鏡麵倒映能複製現實的靈異，算計還挺深。”
五個，曹洋頂著五隻壓人鬼的壓製冷冷地說道，那五個冒牌貨甚至還擁有了鬼風的鬼蜮，肆虐的鬼風相互疊加，竟把曹洋自己的鬼風給吹散了。
宛如利刃般生硬銳利的鬼風在曹洋身邊肆虐，他的皮肉上迅速出現一道道血痕，發黑的血肉外翻，粘稠的血跡不斷從傷口處流出，又被狂風吹得四處飛濺。
反觀薑子虛，隔絕了所有的媒介，鏡麵也無法倒映出他的形象。
“這是一處虛假的世界，沒有我的話，你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裡，虛假世界不存在於現實，也不存在於任何層麵，因為我利用虛無鬼的靈異屏蔽隔絕了所有的媒介，虛假世界就是虛無的一部分。”
“隻要我不點頭，這裡就永遠與世隔絕了。”
薑子虛淡淡地說道。
先天五太的靈異相互配合，依靠洪臻榮把靈異之地嫁接到現實，自己隔絕所有媒介以假亂真，祁命賦予屍體厲鬼身份製造險境，孔望負責回檔重啟，秦半生用鬼蜮覆蓋，這是一套完美的配合，哪怕是耗，也能耗死一位頂尖馭鬼者。
“是嗎？”
曹洋抬起頭，他在剛剛利用鬼奴替換了自己的身份，擺脫了冒牌貨的壓製。
下一刻，一片更為宏大磅礴，但卻呈現出灰白昏暗的現代化城市出現了，從平靜的血湖之中拔地而起，頃刻間五座疊加的枉死城反而成了被包圍的那個。
“現在呢？是誰包圍了誰？”
薑子虛隔絕媒介不怕記憶世界，但其他四人不行，他們都躲在枉死城的各個角落裡防止被鏡麵倒映出身影，但卻沒想到反而落了下乘。
“沈林對付祁命，薑子虛沒有戰鬥力，孔望隻會重啟和定格。換句話來說，先天五太裡也就隻有洪臻榮和秦半生兩個能打的而已。”
灰白無光的記憶世界，這裡的空氣永遠是潮濕的，而且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天空也永遠是昏昏沉沉，仿佛隨時都會下起一場暴雨。
“開什麼玩笑？！”
枉死城的某個房屋裡，洪臻榮瞬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記憶裡憑空多出了一座詭異的城市。不，不止一座城市，這更像是幾座城市的結合體，光是高聳入雲的大廈就有好幾座，分布在城市的不同方位。
然而真正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這座城市的規模還在不斷擴大，而且在以極快的速度入侵著自己的記憶，某種靈異在瘋狂獵殺著各個時間節點上的自己。
“不，不行，必須反擊。”
作為先天五太中的太始，洪臻榮還不至於因為一次襲擊就亂了陣腳，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懼，然後迅速做出了應對。
“想對我的記憶動手，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擋得住陸老。”
嫁接，一種幾乎是概念性的靈異，能把記憶中的靈異之地或是人嫁接到現實，雖然假的永遠取代不了真的，但大多時候他都有足夠的自信能解決麻煩。
在洪臻榮早些的記憶裡，那時候的陸鏡懸還活著，雖然一樣的蒼老年邁，但一身靈異卻足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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