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羨光?!”
所有隊長臉色瞬間一變,猛地抬頭看向了這位曾經的敵人。誰也沒有想到,在如今這個危難關頭,張羨光竟然願意主動站出來去擔這個風險。
張羨光站在鬼公交前,不算單薄的身影此刻竟顯得有些落寞和滄桑,畢竟他已經八十歲了,不僅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甚至連理念都無法融合。
“以我的實力,強行接管鬼公交的駕駛權應該沒有問題,並且你們的這個方案也並非是十死無生,也許我能活下來呢。”
他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說道,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那份沉重。
“猶豫不決婆婆媽媽可不是我印象裡你們的樣子,既然你們沒法做出決定,那就我來替你們選擇好了。”
說著,張羨光將手中染血的大刀向著隊長們的方向隨意地丟了過去,因為駕駛鬼公交是用不上武器的。
衛景伸手接住了大刀,他駕馭的靈異力量可以讓他無懼大刀上可能存在的一些手腳,不過關於讓誰來接手大刀,還需要楊間和曹洋來決定。
曹洋不說話,而是從血湖中撈出了他的鬼軀,沒有鬼軀的話他做不到駕駛那輛公交車。
隊長們沒有反對,而張羨光則是默默地接管自己的身體,緊接著便登上了那輛靈異公交車。
他掀開了駕駛位的座椅,露出一具肥胖的屍體。接著,張羨光將自己的胳膊伸到了這具屍體的嘴邊,原本一動不動的屍體此刻竟突兀地張開了嘴巴,猛地一口咬在了張羨光的胳膊上。
雖然失去了一塊肉,但張羨光成功與這輛靈異公交車建立了聯係,並且被判定成為了公交車的一部分。
張羨光駕馭的靈異很恐怖,在得到傳教士和伯爵兩位異類國王的記憶之後,馬燈的燃料得到了補充,這也意味著他恢複了對顛倒鬼的一部分掌控權,對他來說駕駛這輛公交車並不是什麼難事。
半分鐘後,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公交車的車門關閉了,同時一陣沉悶的轟鳴聲開始響起,似乎是公交車的發動機在作響。
“他居然真的能駕駛鬼公交…”
隊長們一直保持沉默,但他們也不得不選擇相信張羨光,因為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一旦幽靈船完全登陸,那就完完全全是毀滅性的打擊,哪怕隊長們能強橫到全殲國王,也會因為處理靈異事件而被活活累死、耗死。
“諸位,沒時間了,在其位,謀其職。既然張羨光都能擔下如此重任,身為隊長,也是時候該行動起來了。”
曹洋的心情有些沉重,但他還是選擇站出來主導局勢,因為此時的楊間發育不良,他底氣不足,但這場戰爭絕無放棄的可能,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沒有回頭路。
“呼——!”
楊間長舒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他的確有些底氣不足,但多次生死經曆告訴他,絕境之中尚有一線生機,更何況現在還沒到山窮水儘的那一步。
“準備動手吧。”
隨著楊間的話音落下,所有隊長瞬間嚴陣以待,哪怕是實力弱些的劉奇和聞忠也做好了隨時拚命的準備。
無論是隊長還是國王,所有人的視線此刻都集中在了幽靈船和鬼公交上,強大的靈異乾擾之下,鬼公交的車燈已經徹底黯淡了下去,僅剩的最後一絲光亮讓人勉強能看到駕駛位上存在一個模糊的身影。
“要撞上了。”
隊長們緊盯著這一幕,心也都跟著提了起來,就連心跳都跟著慢了半拍。
原本並排站立在船頭的眾多身影不知什麼時候竟消失不見了,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似的。
這一刻,鬼公交的車頭和幽靈船的船身狠狠地碰撞在一起,車廂內以及船上的厲鬼同時發出了嘶啞悚然的怪叫聲。
車頭在變形,船體在扭曲。車廂內的燈光在這個時候驟然熄滅了,相應的幽靈船也停止了前進,被看似渺小的鬼公交強行截停了下來。
“哦謝特,這小小的公交車竟然真的把你們的幽靈船給攔住了。”
代號房東的國王經營著的公寓裡,足足二十多個身影彙聚在一起,剛剛說話的則是一個赤裸著上半身、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裸露的上半身布滿了各種傷痕,臉上更是有一道極為猙獰的刀疤,他左手握著一把老舊斑駁的左輪手槍,耍的有模有樣。
“真是個爛賭鬼,不過我很喜歡,如果我們不是盟友的話,我真想跟你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賭徒閣下。”
另一個同樣赤裸著上身,帶著風格鮮明的角鬥士頭盔的男人爽朗地笑了起來,他強壯得有些可怕,全身上下都是恐怖的肌肉,看起來倒不像是一位馭鬼者,更像是一位精壯的戰士,正如他的代號:角鬥士。
“行了,現在可不是談笑風生的時候,隊長們應該馬上就要有動作了。而幽靈船雖然被逼停了,但船上的那些厲鬼可不會因此沉寂,諸位也該行動起來了,至於你們是願意去圍殺隊長還是搞破壞,一切隨意。”
自從棺材釘被葉真截胡之後,畫家的臉就一直黑著,不過幸好他還掌握著足夠的話語權,能指揮這些瘋狂的家夥。
“哇嘎嘎——!那就動起來吧,比比誰能最快乾掉對方的隊長。”
那位代號賭徒的國王顯得尤為興奮,眼神中甚至閃過一陣綠光,一個閃身便從這座公寓大樓中脫離了出去。角鬥士緊隨其後,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極限拚殺就是他最大最殘忍的愛好。
緊接著,其他國王也跟著離開了,不過他們要謹慎得多,基本是三到五人一起行動,哪怕遭遇多位隊長也有反擊甚至是反殺的可能。
畫家、騎士、抬棺人以及紳士留了下來,他們選擇與這位房東一起行動,並且準備接應那位恐怖莊園主的到來。
之前羅千的恐怖雖然讓他有些驚懼。但他很快也反應過來,對方的這種手段絕對做不到施展很多次,所以在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後,他選擇親自走出恐怖莊園,參與到這場不公平的戰爭中來。
國王們的行動並未隱瞞,他們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大海市的範圍,並且虎視眈眈地盯上了隊長,仿佛已經將隊長們視作獵物。
這時,半空中突然飄落起詭異的紙灰,同時整個世界正在迅速蒙上一層灰暗的顏色,一個穿著紅嫁衣、戴著紅蓋頭的女子就這麼突兀地出現了,並且直接站在了楊間的身邊。
“這是…那幅凶畫?!”
挖墓人認出了紙灰的來曆,正是那副在歐洲有著赫赫凶名的鬼畫,這一發現讓不少國王同時臉色一變,因為鬼畫的恐怖是人儘皆知的,隻是這種級彆的靈異力量真的是能被駕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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