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柔注意到了小丫鬟口中的姐姐,眼神閃了一下,她溫聲安撫道“莫要在哭了,眼睛都哭紅了,你姐姐看到也會心疼的不是”,因為被綁著手,所以薑柔隻能儘可能的安撫著她。
聽到薑柔的話,小丫鬟慢慢止住哭聲,她神情悲傷,語氣難掩傷心“姐姐再也不會管我了”,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還沒等薑柔開口就跑出來屋子。
等她走後,房門再次被關上,屋內隻剩薑柔一個人,從小丫鬟的話不難推測出她口中的姐姐怕已不在人世。
一連三日薑柔都沒有見到方遠的麵,薑柔現如今已經進入方府,離成功隻差臨門一腳,所以她並不著急。
這三日薑柔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那日的小丫鬟送來,小丫鬟年紀不大且心思單純,薑柔沒有費力氣就從她口中套出不少東西。
就比如她的名字叫櫻桃,今年才不過十二歲,還比如薑柔現在待的地方是方府最偏僻的一個院子,屋外還有一個家丁看著。
因為櫻桃年紀小,而且又隻是一個小丫鬟,所以她去哪了根本沒人關心。
因此櫻桃每日送完飯都會陪薑柔說話,薑柔長的好看,而且聲音軟和笑起來溫溫柔柔的,所以櫻桃很喜歡和她在一起。
薑柔手上的繩子早已被櫻桃找來的刀子割斷,但是由於勒的時間太長導致手腕淤血紅腫一大片,櫻桃看到嚇壞了,薑柔安慰她“隻是看起來害怕,其實不疼的,還有你看這像不像兩個紅瑪瑙的鐲子”。
櫻桃立馬破涕為笑,她看著薑柔道“阿柔姐姐你好厲害,若是我是要被疼死掉的”,說完撓了撓她的頭發。
櫻桃年紀小還不會束發,平日裡也沒有人幫她,所以頭發總是亂糟糟的,薑柔瞧見讓她坐在了凳子上幫她束發。
屋子裡沒有梳子,薑柔隻好簡單的用手指幫她攏了攏,期間多次問她疼不疼,櫻桃感覺阿柔姐姐是除了她姐姐以外最溫柔的人。
這麼想也這麼說了出來,薑柔噗嗤一笑,溫聲說“謝謝小櫻桃,你也很可愛呢”。
話音落櫻桃的頭發也綁好了,薑柔從頭發上摘了一朵絹布花戴在了櫻桃頭上。
薑柔看著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她道“好了,快去看看喜不喜歡”,櫻桃跑到了她帶來為薑柔洗漱的銅盆前,看到了映在水麵的自己。
頭發梳的的很好看,粉色的絹布花更是讓她愛不釋手,櫻桃對於薑柔編的頭發十分滿意。
薑柔見她臭美的樣子,笑著問“怎麼樣,喜不喜歡”,聽到她問櫻桃不住的點頭,她眼睛亮亮的看著薑柔,聲音裡透著興奮“阿柔姐姐這也太好看了,這絹布花比外麵的花還要好看”。
薑柔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你喜歡就好,這朵絹花就當姐姐送給你了,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
櫻桃聽到直接開心的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最喜歡的就是桃花了,可惜現在這個季節沒有桃花”,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又道“不過我來的時候看到梔子花開了,特彆香,但是”。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道“但是那個梔子花是開在一位貴人院中的,我沒辦法折給阿柔姐姐看,府裡的阿婆特意交代了不讓我們靠近那個院子,怕我們擾了貴人清淨”說到後麵她聲音很小,像是怕被人聽到一般。
薑柔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本以為還要花費些心思才能套出季淮安的住所。
她目光微閃,摸了摸櫻桃的頭,神情突然落寞的看向窗外,櫻桃見薑柔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但是自己卻沒有本事救薑柔出去。
那些阿婆們都說阿柔姐姐走運才能被少爺看上,可是阿柔姐姐並不快樂啊,櫻桃在心裡想著。
她見薑柔神情這般落寞,但是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乾著急,她顫著聲音道“阿柔姐姐我該怎麼辦才能救你出去”。
薑柔微笑看著她,搖了搖頭,溫聲說“出不去的,我隻是聽到你給我講外麵的事有些傷懷罷了”,說完捏了捏櫻桃的臉道“我被關在這不知黑天白夜,對外麵的事也是絲毫不知了”。
櫻桃喜歡薑柔時時笑著,見她這般落寞趕忙道“阿柔姐姐彆難過,櫻桃可以給你講啊,我姐姐之前就說個櫻桃最會講故事了”,薑柔問聲笑到“好啊,以後就靠我們小櫻桃了”。
薑柔出小院之前是跟阿婆們說過的,但是阿婆們大多晚上回家住,所以當晚無人發現薑柔不在,直到第二日眾人發現薑柔遲遲不出來,破門而入才發現房間裡沒人,摸了摸被子溫度推測晚上沒有回來,當即便去找。
可是現如今臨安城內流民眾多,此時找人如同大海撈針,找了一天沒人眾人推測薑柔怕是遭遇了意外。
孫阿婆突然道“阿柔跟那個大人關係不錯,我們可以找那個大人幫忙”,她的話點醒了眾人,可是眾人前往方府尋浮雲時被告知浮雲不在,三日後才能回來。
無法,眾人隻能自己尋找,可是尋遍了整個臨安城都沒有找到薑柔的痕跡,阿婆們不少人為薑柔傷心,最難過的便是孫阿婆,薑柔向來與她親近,她也將薑柔當成了自己的孫女。
這邊薑柔因為有櫻桃的幫助對府裡有了大概的印象,就比如她住的院子離季淮安的院子隔了一個湖,還比如季淮安最近不在府內,就連哪裡有小路櫻桃都一清二楚,因為她自小在這長大。
櫻桃如往常一樣來給薑柔送飯,她一臉神秘的對著薑柔道“阿柔姐姐那位貴人回來了”,薑柔頓了一下,笑著問“你怎麼知道”。
櫻桃神神秘秘的說“老爺要給他辦什麼宴會,後廚的阿婆們都累壞了”。
薑柔笑著點點頭沒說話,櫻桃話題跳的很快,不一會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等櫻桃走後,薑柔淨了麵,走到門口敲了敲房門道“我要見你家公子”。
隔著門她聽到門外的人腳步聲越來越小,今晚方老爺為季淮安接風洗塵,丫鬟小廝都在前廳忙活,是她行事的最佳時機。
薑柔坐在床邊不斷的複盤自己的計劃,夜幕降臨時分,薑柔聽到開門的聲音。
門被打開了,方遠走了進來,他身著一件暗紅錦袍,因為大病初愈,方遠皮膚很是蒼白,遠處看著毫無美感反而有些嚇人,因為太瘦根本像是掛在身上。
薑柔站在燭光下,明明滅滅的燭光為她添了幾分朦朧的感覺,她臉上掛著笑看向方遠。
看到這樣一副畫麵,方遠愣住了,可能是他的目光太熱烈,薑柔被他看的臉頰泛紅,眼波流轉,方遠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他著急忙慌的朝薑柔走去,嘴裡喊著“美人,仙女兒”,薑柔捂嘴輕笑,在方遠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後退一步,方遠愣神片刻就聽到薑柔道“門還沒關”,聲音細若蚊蠅。
方遠麵上恍然大悟,他對著門外喊“關門,都給本公子滾遠點”,話音剛落門被關上,腳步聲遠離。
方遠笑著看向薑柔“他們現在走了,快讓我抱抱”,說著就要抱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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