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孫思成終於稍微放下心。
滿三天一切正常,小姑娘情況還有了好轉,比之前舒服了不少,這就是好事。
想想也是,這麼妙的方子怎麼可能不好?就是舒心丸之後加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藥材,那隻是為了迷糊同行,根本不影響藥性。
一輕鬆,他就想起來方子是徒弟送的,作為師傅,孫家已經得了天大的好,將來會名利雙收,就不能讓徒弟吃虧了。
孫家不缺錢,缺的就是這樣的好方子。
醫藥大家比的不就是好的藥方子?
同行之間,有許多尋常的藥方,那不算什麼,家家都有。
但如果你有一些彆人沒有的,針對的病又是特彆難治的,那麼恭喜你,會成為同行羨慕嫉妒恨的存在,許許多多隱性的好處會陸陸續續而來。
孫思成有把握這兩種藥方會給孫家,給百草堂帶來很多的利益,不僅僅是經濟上的。
孫家人口本簡單,藥方又是他得來的,不是特彆重要的的事他都可以直接做主。
協議書一式兩份,寫好後他就帶著大武小武去了藥莊。
萬長生被叫回來,一聽是這種事,連連擺手,“大公子,這是平安送你的拜師禮,怎麼能要錢呢?說到哪也沒理。”
平安瑉瑉小嘴:“師傅,送出去的禮的確沒有再要錢的道理。”
梅娘也輕聲道:“大公子,千萬彆這樣,不過兩個方子,不值什麼的。”
孫思成笑著搖搖頭,這家人真是,一個好的藥方是可以傳世的,還不值什麼?
頭兩年可能沒多少收益,但長此以往,一年加起來就有不少的,關鍵是年年有,細水長流。
就算是他不打算把這兩種藥定高價,但起碼翻一倍的純利還是要的,也就是說,如果本錢是二百文一瓶,藥價就會在五百文以上。
“萬兄弟,藥方對你們可能不算什麼,真的拿彆人鋪裡賣,彆人也可能幾十兩壓價給你,但對我們百草堂來說,好藥方很珍貴,平安是我徒弟,我不想虧待他。”
一個堅持要給,一家人堅持不要。
最後孫思成發脾氣了:“萬兄弟,你聽我的,平安學醫,將來總的有些家底,不然連開醫堂的銀都沒有,開醫堂要進藥材吧?銀子哪裡來?我是他師傅,總得為他考慮,老實說,百草堂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其他什麼我也不方便說。”
萬長生沉默了。
以他一年三十兩的收入,還要養家,一年能存多少?十年能存多少?
他幫不了兒子。
平安不聲不響拿起桌上的協議書,很快看了一遍,“師傅,你這裡寫的四六分成,我四你們六,製藥本錢也不小,還有許多說不出來的開支,如果您一定要我收,我堅持要一成,不然就一點不要了。”
兩口子直點頭,連說就是就是。
“平安,一成太少了,起碼三成。”
“師傅,要不給我一成,要不給我幾百兩銀吧,再多我真的不能要了,爹娘也不會要的。”
孫思成想了又想,罷了,一成就一成吧,總歸是自己徒弟,日後好好照顧他。
回頭再讓老葛幫著在府城給他們買一個小二進的院子,添上三五十畝良田,也就勉強行了。
很快,他又重新寫了一式兩份的協議書,雙方簽字畫押,並蓋上百草堂的大印。
平安想萬長生簽字,萬長生堅持不肯,一定要落在平安名下,這讓孫思成高看他一眼。
如此,買的宅子定要落在萬長生名下,不然徒弟也難做。
股份落平安名下,孫思成是有私心的,百草堂已經建立好幾十年,隻要不倒,年年都有,萬長生日後有了自己的骨肉,偏不偏心就不好說了。
那時候,平安就是吃虧的小可憐了。
簽好協議書,孫思成馬不停蹄地趕回百草堂,吩咐孫文跟老葛一起去府城所有的牙行尋找合適的宅子還有良田,爭取在走前落實了。
離月底還有三日,他去了一趟白府,白家軒恢複的很好,養上三五個月,就會完全正常,一點後遺症不會有。
白知府夫妻簡直感激涕零。
孫思成表示再有三五日自己就會去江南,以後會讓醫堂的大夫隔些日過來看看。
離開時,孫思成帶著白家堅持要給的禮物和治療費,收獲滿滿。
這些他本不想收,奈何白家人堅持要給,他實在不擅長推辭。
接著又去了一趟齊府,小姑娘已經能在院裡跟丫頭玩耍,小臉多了血色。
齊山行道:“思成,你看萍兒服藥好了不少,你說這藥有沒有可能治好她的病?”
“表舅,這個不好說,如果控製好的好,將來也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但想根治很難。
還是那句話,舒心丸服上半個月,如果孩子沒有那不舒服,就可以暫時停一段時間,但速效救心丸身邊得一直帶著,防止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二弟就在淮南府,隔些日子帶孩子去診診。”
“如此我就放心了,思成,你走之前還要可過來看看孩子?”
“當然,後日我再過來。”
齊山行拿出一個荷包:“思成,聽你表妹說,前些日你收了一個徒弟,可惜我沒有趕上,這個你帶回去給你徒弟,多少是我的心意。”
孫思成笑眯眯接了:“我替平安謝謝您。”
徒弟家經濟不好,他就不推辭了,這個表舅家做生意多年,條件還是很好的。
剛回醫堂不一會,吳敏卻意外來了。
孫思成把人帶到後堂:“表妹夫可是有什麼事?”
吳敏歎口氣:“當年娘子在淮南府河道邊救了我,因為傷重,治好後已到年關,又失了憶,上次請你幫我紮了針灸,人舒服了不少,腦袋輕鬆多了,可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我還是想你幫我看看。”
孫思成拿過小藥枕就幫他診脈。
“表妹夫,脈相還是不錯的,腦袋裡的於血應該沒什麼了,失憶症人也有不少,有些短時間就會想起來,有些三五年,有些甚至一輩子,這實在不好說。”
吳敏紅了眼:“這些年我也想儘辦法在淮南府找線索,可惜一無收獲,我感覺自己像是大風刮來的,無根無基。
大表哥,不瞞你說,我每每想起家中的父母盼兒歸,就日夜不能安穩。”
被救是八月初,他又會讀書,很可能就是趕考的,那就一定是淮南府的讀書人,之後也想儘辦法在淮南府找人了。
雖然他除了讀書,也儘量幫著掙錢,但自己的收入不是很多,尋人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他還做不來事事跟娘子伸手。
隻能希望這次鄉試高中,新晉舉人老爺還是能掙一波銀子的。
“表妹夫,你看這樣,你鄉試過後是十月份,那時候我應該也歸來了,到時再幫你紮幾日針灸,看看有沒有效果,目前你最好還是全力以赴讀書,腦袋上紮針,我不敢肯定短時間有沒有後遺症。”
吳敏站起來,行了一個禮:“如此到時候就麻煩大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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