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齊威親自過來邀請孫思成過府做客。
“表哥,我說還是等表妹夫高中,再跟你們一起喝喜酒,現在你們也沒心思,我這裡也忙。”
“思成,這裡是淮南府,到了家門口,沒有一餐飯不吃的道理,明日下午我在望春酒樓等你和思源兩口子,不知道孫先生有沒有空,如果不是太忙,還請孫先生一道過來小酌一杯。”
“行,明日下午一定過去,阿文這幾日忙的很,到時候我儘量拉他過去。”
齊威當然不介意孫文是不是真的過去,但人到了淮南府,又是孫思成的左膀右臂,不請是不對的。
“咦,你那小徒弟不在這裡?那孩子也跟你去了江南?”
“嗯,這兩日有點風寒,擱客棧休息那。”
齊威見百草堂人來人往,抓藥的特彆多,事情已經說好,也就告辭回去了。
妹妹昨日回去求父親,最好讓孫思成同意明年正月尾,能從京城回到這裡。
如此生產更多一份保證。
父親是為難的,問過孫思成對妹妹的原話,人家說的根本沒問題,京城路迢迢,誰能保證那個時候就一定能回來?
思來思去,請人家吃飯總沒有錯,到時候再探探口風,行則更好,不行多請兩個穩婆也是可以的。
孫文今日終於把鋪子的事敲定好,從門麵到掌櫃,再到人手等等,開業日期就定在十月二十六。
這種鋪子不同於酒樓,不必搞什麼宴請,放一通鞭炮,來一個開業大酬賓,再讓二強他們從現在起就在街上傳消息。
方霄昨日就過來了,昨晚跟大公子三人議了半夜的事,今日被他抓著在街上考察,方霄是拍了胸脯保證人手一定好用。
孫思成回來後,跟孫文說了齊家請客的事。
孫文搖搖頭:“大公子,我不過是陪客,就不去了,今日已經十四,二十六開業,我準備明日跟方兄弟回穀挑人。
幸好鹵料現成的,有了廚師就可以,這邊鋪子裡準備都快,有雷平幫忙我也放心。”
平安趁機道:“師傅,我帶二強他們跟先生先回莊上,等您離開的時候,我就去方叔的穀裡。”
“也行,你的十個人全都帶上,你家院子住不下就住主院。”
孫思成看著方霄:“我離開後,就讓大武小武帶他去你那,讓秦師傅教他製藥,人就住我常住的那院子,他爹娘也可能進去住幾個月,現在還說不好。”
孫文道:“如果真的住到四五月份,那他的功課怎麼辦?已經在教他四書了,要不我也進去吧,隻是年底要跟掌門對賬。”
“不行,年底你走不掉,這樣,阿文,你給他多布置些功課,穀裡也有老童生,可以幫著教教,正月過了元宵節,你把事情安排好,就可以進穀。”
孫文沒意見,年底確實走不開。
“平安,師傅安排可行?”
“嗯,師傅,青石、吳鈞家人在這邊,我想讓他們臘月回家過年,其他八個人,都可以隨我在一起。
師傅,我記得我爹答應過我大舅,秋季回去教他們采秋藥,如果回去,我想讓二強回去看看,他也很想爹娘。
還有一件事,我想求師傅,能不能讓我大表哥跟孫大夫學醫,他十四歲了,特彆好的一個人。”
孫思成看小徒弟眼巴巴看著他,很有些忐忑不安。
這還是小徒弟第一次這樣求他。
“我可以答應你,但這個大強是不是學醫的料?他本人可喜歡學醫?
如果識字,算術還行,也是可以跟賬房後麵學的。”
孫思成猜測小徒弟可能對他這個大表哥有些感情,大概率是在以前幫過他,如今想拉他一把,如此也不是不可以,於他這些是一句話的事。
隻要小徒弟不要一時衝動喜歡把這些親戚都帶在身邊就行。
原則上他是不讚同用親戚的,牽牽絆絆的,林峰、元清雖然沒簽契,他們都是孤兒,除了平安根本無家可歸。
二強不同,他是家裡老二,不用守在家裡老人身邊,長子長孫不一樣,不可能一心一意守在你身邊幫你。
平安紅了臉,這事他沒考慮好。
這個世上,讓他上心的人並不多,大強子就是其中的一個,為數不多的接觸中,這個少年給了他很特彆的溫暖。
“對不起,師傅,我太冒失了,不過我還是謝謝師傅給大表哥機會。”
孫文哈哈笑起來:“大公子,平安這樣上心的人可不多,讓孫大夫對這孩子用心點,說不定將來還能幫上平安。
平安,等你將來出息了,可以跟你師傅一樣闊大產業,如此身邊有本事的親戚也不是不能拉一把,關鍵是人品得好。”
孫思成白了他一眼,他沒覺得孫文的話就對,親戚嘛,最好還是不要安排在自己身邊,不好管理。
方霄內心一震,這個孩子竟然在主子心裡這麼重要嗎?
“大公子,我能不能跟您討一個人情?你知道,我成親晚,到現在隻有一個九歲的兒子,倒是跟平安少爺年紀相仿,如今跟在秦師傅後麵學製藥,我”
“你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如果願意,我替平安答應了。”
方霄是個能人,他家那小子也不錯,他本就準備這幾年給平安整一個二十人的班底。
自小長大的情分是不一樣的。
他自己的兩個兒子,根本不用他花這些心思,祖父、父親早已經給他們備好了人,隻不過有些還在彆處訓練。
這個徒弟不同,除了自己,沒人給他準備這些。
次日一早,平安帶著他的十個人,就跟著先生和方霄回永安了。
孫思成當日傍晚赴了表舅的宴。
包間裡就齊家父子和他,倒也清爽。
不得不說,齊家表舅父子,比齊嬌嬌聰明好幾倍。
酒過三巡,三人慢慢談到齊嬌和她女兒的病情。
這本應該是這次宴請的目的之一。
孫思成就事論事,很中懇地把兩人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齊山行看孫思成遲遲沒說嬌嬌生產時他過不過來。
“思成,你也知道,嬌嬌情況特殊,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儘量在她生產前趕回來?”
“表舅,在表妹麵前我說的是模棱兩可的話,主要是怕她壓力大,你們不同,我不想瞞你們。
下個月回京城,離開前我會再幫她們診診,也可以把我的兩個醫女留下來,思源儘可能早點趕回來。
但我不行,明年春我有事得待在京好幾個月,具體什麼我不方便講。
我已經跟表妹說了,多請兩個穩婆,我再留下兩個醫女,思源儘可能回來,你們可以再幫她請個經驗豐富的老大夫,應該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了。”
話說到這種程度,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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