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果然還是問了(1 / 1)

“萬平安,朕問你,聽說你夜襲敵營,火光四起時,敵兵從帳棚裡衝出,卻繞著帳棚好一會才能衝到外麵,死傷無數,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還是問了。

平安心裡一歎,孫思成也是心一緊。

胡道長的事說了日後會麻煩不斷,那個人太傳奇,不論是功夫、陣法、醫術,如果世人知情,後果可想而知。

“回陛下,平安用了一些困陣,隻不過學藝不精,勉強隻能困住一刻鐘。”

“哦,我還聽說你在軍醫處的小院也用了陣?”

“是的,陛下,當時張大人也在小院養傷,院裡還有幾個我們帶去的人,他們不懂功夫,平安有些擔心,就布了些陣。”

“據我所知,你師傅好像並不會這些,你是跟誰學的?”

“回陛下,平安六七歲時經常上山打柴,曾經無意中救了一個老道長……。”

平安把曾經告訴師傅的那套又說了一遍,並沒有提胡姓。

皇上皺了皺眉:“六十多歲的模樣?朕問你,他可教了你其他?大陣你可會?”

平安有些驚慌失措,他不敢對皇上撒太多的謊,萬一查出什麼,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回陛下,當時平安年幼,仗著記憶好,跟老道長學了一些陣,這些年也私底下偶爾練習,真正使過的也隻是那晚的敵營,還算是成功。”

皇上長歎一口氣。

他曾猜測過,教萬平安陣法的可是胡道長?那麼好的本事總得傳下來為朝廷所用。

如今想想已經不重要了。

胡道長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太有本事的人總是不喜歡拘束,何況三十多年過去,已經六七十歲的人了,就是找到,也不可能再為朝廷所用。

如果教萬平安本事的真是他,那麼也算是再次為大周儘力了。

這個孩子如今才十四歲,將來所有的本事還不是為大周用?當官也好,行醫也罷。

“孫思成、萬平安,朕希望你們把醫學發揚光大,將來能救更多的大周百姓,朕賜你們一些貴重藥材,退下吧。”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跟著太監出了乾清宮,到了宮外院,才發覺都是一身冷汗。

“孫大公子,萬家小公子,皇上賜的藥材已經送到宮門口了,奴才就不送了。”

孫思成再次塞上一個荷包:“多謝公公了。”

出了宮,平安才舒了一口氣:“師傅,進宮真緊張,還是宮外的空氣自由,您今日送出去好幾個荷包吧?”

孫思成白了他一眼:“慎言,你以為這裡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說話了?走,回家說去。”

萬裡、林峰把車趕過來,師徒倆直接回了孫家,還不知道孫家老人著急成啥樣。

一到孫家,兩人立馬進了大書房,老太爺父子倆已經等在書房好一會了。

此時,平安的心已經冷靜下來了。

胡道長的事當初連師父都沒有說真話,以後自然一直就是那套說法了,如此也算不負道長的臨終遺言,不想任何人再打擾他。

一個時辰後,吃了午餐,平安就出了孫府,他沒打算現在去父親家,今日麵聖的事,估計下午他就會知曉,那就傍晚去一趟吧。

他一回家,就讓人送了一封信給先生,不管先生這時候在不在家,此事都得第一時間告訴他,免的他著急。

躺在炕上,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今日進殿後自己的一言一行,確定無錯後方鬆了一口氣。

做人還是難,默默無聞不好,有點名氣也不容易,京城到底還是沒有永安舒服,隻是短時間是不能回去了。

等下還是寫封信帶給爹娘吧。

常春風的確是下午才聽說皇上今日見了孫大公子師徒,這個徒弟不就是自己的兒子嗎?

孩子一直生活在縣城和府城,京城才來不過十日,更何況是麵聖,也不知道有沒有受驚。

半下午他都有些魂不守舍,一下職就往家趕,如果平安沒回家,他就得趕去大公子的彆院了。

張瑾玉也是剛到家,這些日她一直忙著新宅子的修整,整日都心情舒暢。

那才是真正的家,寬寬敞敞的三大進,比現在的小院不知道大了多少,位置也極好。

她跟相公商量過了,把整個二進都給平安,畢竟這個宅子是皇上賞給他的,至於彥兒長大,那還早的很,滿七八歲可以讓他住進前院。

住後院也行,反正三進院也大的很。

隻是占了這個院子,有些對不起平安的親娘,按理這個宅子是平安跟他們的。

可她不舍得讓。

”相公,你回來啦,剛才我娘家送信來,我哥今日從外地回來了,他讓我們後日休沐帶平安回家認親。”

“知道了,娘子,平安沒來嗎?”

“沒來呀,我也是剛從新宅子那邊過來,有什麼事嗎?”

小三子匆匆進來:“老爺,平安少爺過來了。”

常春風忙出了門,看見平安剛剛進了院子。

“平安請父親、母親安。”

“平安,跟爹進來。”常春風朝小書房走去。

平安心下了然,忙跟繼母告退。

這個繼母可以說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為人處事也算是無懈可擊,但同樣也讓他時時感覺到自己就是個外人。

太客氣了。

這讓他更想起自己的親娘,那完全就是不一樣的感覺,莊上那個家,可以讓自己完完全全鬆下來。

“爹,我今日跟師傅見了皇上。”平安沒打算瞞親爹,也瞞不住,還不如自己痛痛快快先說出來。

平安把昨日才知道要麵聖,緊接著去師傅家跟嬤嬤學了半日禮儀的事說了一遍,常春風直點頭。

“你師傅是有成算的,進宮禮儀確實得學,如果什麼都不懂,可能是會出亂子的。”

平安不等他問,就把進宮的點點滴滴都細說了一遍。

隻不過沒有說夜襲敵營的事,這件事還是不能多一個人知道,親爹也不行。

“爹,就這些,師傅說我應對的還得當。”

常春風心裡酸澀難忍:“兒子,爹實在對不住你,讓你小小年紀就在外闖蕩。”

平安輕輕歎一聲:“爹,咱們往前看,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往事不可追。”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些年一直隻是原生家庭。

可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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