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見此也做好了準備,少爺從不會亂想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夕陽西下,路上行人稀少,靜的讓人不安。
明叔跟小武還沒有一點消息,平安的心煩躁起來,隱隱後悔不該管這事。
這些事重要,但在他心裡還是比不上這些跟他朝夕相處的人。
終於有噠噠噠的馬車聲傳來,平安一看,馬車還是直朝小林子而來。
“少爺,這輛車”
“彆擔心,見機行事。”
馬車停下來,一個二十好幾的漢子下了車。
此人高高大大,麵相有些憨,笑容卻又有說不出的猥瑣,給人很矛盾的感覺。
“小哥,還歇著呢?再歇下去太陽就下山了。”
這是一個外鄉人,聽語音還是北境那片人。
“累了就歇,管它什麼時候。”平安甕聲甕氣地答了一句。
林峰喂著馬,嘴角抽了抽,差一點憋不住笑,少爺學這種調調聽起來怪怪的。
漢子不以為意,往前走了幾步,“小哥,問你一件事,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娃?帶他出門時走丟了。”
“沒看見,阿峰,走了。”
大林那孩子果然沒說謊,就是這兩個人。
平安懶洋洋地站起身,他瞥見另外一個人也下了車。
“站住,我可沒同意你們走。”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瘦瘦高高,但一看就是練家子,麵相不善,眼神陰冷。
說話聲音有些生硬,再加上那長相,平安基本能斷定他就是外族人。
林峰走向主子身邊,找了一個最合適的位置,這個位置方便一人對付一個。
其實他更想跟主子互換一下,後麵這個人明顯難對付些。
“礙你什麼事?”
陰沉男人“呲”的怪笑一聲:“強者為王的道理不懂嗎?我說礙著就礙著了,馬車留下,命也留下吧。”
男人說這話仿佛跟吃飯一樣平常,他心裡有火,就想發出來,隻能說這兩個路人命不好剛好趕上了。
喂了藥的少年如何會丟,難道吐了藥根本就是假?
如果少年這樣有心,那會壞大事的,儘管他們發現人丟了時,已經走了很遠,還是一路找回來,如果找不到,還得考慮換個落腳點,這些就不是小事了。
憨漢子朝馬路上望望,這時候馬路前後都沒有人。
“五爺,馬車留著,命就算了吧?”
話是如此說,一點沒妨礙他從懷裡拿出短刀對準林峰。
陰沉男人也拔出腰間的匕,朝平安逼近。
可沒等他們兩人動手,對麵的兩個人先動了,步子詭異至極,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上都中了招,倒退好幾米,才踉踉蹌蹌倒下。
就在陰沉男人倒地的一刹那,他手裡的匕首還是直直地射向平安。
林峰一把扯過主子,但匕還是劃過他的右臂。
平安惱了,一拳砸向男人的臉,男人的眼眶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平安又捏著他的下巴,一丸藥滑進男人喉裡。
男人全無還手之力,眼神絕望起來。
明明看著不過是兩個過路人,他就想發泄一下怒火而已,卻踢到了鐵板上。
後悔已經晚了。
平安的匕飛快劃過男人的一雙手筋,不等男人吼叫,平安扯過一把林峰剛才喂馬的青草,塞入男人的口裡,再抽下對方的腰帶把男人手腳捆上。
所有動作幾乎都在刹那間完成。
這邊林峰也捆上了憨漢子的手腳。
同樣割下漢子的長袖塞進對方的口裡。
“少爺,不好,我手臂發麻,匕上有毒。”
平安心一顫,來不及查看,立馬掏出一顆最好的解毒丸塞進林峰的嘴裡。
他飛奔進車廂,找出酒精、包紮布。
“快坐下,我來處理。”
傷口並不深,甚至很淺,但確實開始發黑。
“沒事的,普通的毒藥。”平安定下神,不敢馬虎,拿出自己的匕給林峰的傷口加深一點點,然後拚命地擠血,直到血液顏色發紅才停下。
“酒精倒傷口有些痛,忍一下,回頭我再開些藥給你清清毒,保管沒事。”
林峰笑起來:“少爺,沒事的,這點疼算什麼,隻是這兩人得扔車廂裡,萬一路上來人不好看。”
平安把男人抗著扔進了車廂。
然後盯著憨漢子,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這個人也不是個好的,但人留著有用,不然他真想把兩個都噶了。
憨漢子說不了動不了,涕淚糊了一臉,他怎麼如此倒黴?明明是兩個很普通的男子,卻跟煞星一樣。
他好想回到老家當二流子,可惜世上什麼都有,單單沒有後悔藥。
平安一腳踩向他的褲襠:“剛才那人的手筋就是多餘的,我再看看你哪裡多了?耳朵、手腳還是這裡?”
他的腳用了些力。
漢子嚇得透不過氣來,拚命搖頭,這個東西可不能少,耳朵、手腳也不能。
嗚嗚嗚。
平安扯下他口中的袖子:“敢哭出聲,嘴唇、鼻子也削了。”
漢子哭聲秒停,淚水滾滾而下。
漢子也拽上了車,他把兩輛車都趕到偏遠一點的地方。
又圍在車旁布了一個小小的困陣加隱陣。
”林峰,我去問問話,你注意一下明叔他們。”
林峰點點頭,他的毒已經解了,一點小傷可以忽略不計。
“你聽著,我問你話,敢說一句謊,我保證你身上的東西很快就會少一樣。”
漢子含淚搖搖頭,他怎麼敢?一直以為五爺最毒,誰想此人更毒。
五爺現在就閉著眼一動不動,血還在流著,也不給包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死。
嗚嗚嗚,嗚嗚嗚,漢子無聲哭泣,淚如雨下。
“車上還有幾個孩子呢?”
漢子一愣,果然如此,大林一定什麼都告訴此人了。
隻是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要多管閒事?
平安眼一瞪,手上的匕轉了一個刀花。
漢子忙道:“那幾個孩子喂了藥,藏起來了。
“你們是外族人?”
“不,我是幽州人,他才是外族人,我是被他們騙出來的。”
他想回去,跑不了,又身無分文。
漢子越想越悲,世上就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了。
“買孩子為什麼舍近求遠?”
“公子,不全是為了買人,好像他們還在查什麼,隻是一直沒結果。
我隻知道買這些男娃是回去做事,姑娘則是回去生孩子。
邊城牙行冷冷清清,沒什麼合適的人,還查的很緊,隻能去遠點地方買,再分批送走。”
“莊子具體位置在哪?多少人?”
“公子,我都跟你說,回頭能不能放了我?我真的是大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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