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阿萊莎帶著孩子們前往安全地點之後，秦川維持著影子跟隨的姿態，自己則是看向貝理城，準備去看看這座萬年前的城市是什麼情況。
結合這兩天的見聞，秦川覺得情況不會太過樂觀。
那種由黑死病演化而來的怪物，絕非常人可以對抗。
而且黑死病傳染性很強，貝理城就算有教會坐鎮，再加上厚實城牆保護，也僅僅能做到自保罷了。
思索間，貝理城的城牆再次出現在視野中。
和萬年後不同，此時的貝理城規模要小上那麼兩圈，城牆也縮水不少，而在城牆上戒備的士兵，精氣神也不太飽滿，與其說是士兵，不如說是臨時征兆的農夫。
“貝理城的守備情況惡劣到這種地步了？”
秦川眉頭微皺。
教會的武裝力量呢，去哪了。
“……”
秦川突然想到，他先前才乾掉了一波教會部隊，該不會那就是教會的全部力量了吧。
如果是，那未免太操蛋了。
就在秦川暗中思索之時，卻是聽到城牆上巡邏的民兵低聲咒罵。
“那幫貪婪的貴族老爺，竟然把衛兵抽調過去護衛自己在城外的莊園，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財產。”
“可不是嗎，城外的莊園沒有高牆護衛，也沒有主教賜福，那些怪物輕鬆就能攻進去，到時候一個都彆想回來。”
“哼，那些軍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保護貝理城才是他們的職責，但是卻甘願當貴族走狗，收了錢就把士兵派出去，他們也不想想，要是貝理城陷落，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咱們還是祈禱彆遇到怪物吧，隻要完成三天的守夜任務，後麵一個月就不用被征召了。”
“光明神在上，請護佑您的子民。”
“光明神在上。”
幾個民兵一邊嘟噥著，一邊往下一段城牆而去。
秦川看著幾人的背影，心中卻是恍然。
怪不得貝理城的守備這麼薄弱，合著是士兵被調走了。
他是該誇那些貴族勇於保護自己的財產，還是罵他們死到臨頭不自知呢。
這些民兵都知道，守住了貝理城才有未來，但那些貴族就不懂，依舊勾結軍官派出士兵。
“……不對勁。”
秦川目光閃動。
如果說貴族腦子裡都是肥油不會思考也就算了，城中的主教為何不製止。
教會可沒有城外的莊園，他們不可能任由士兵離開。
當然，這不是說教會大公無私，而是他們搞錢的手段更輕鬆。
那些狂熱的信徒會自覺捐獻，再加上什一稅，錢財就像溪流一般不斷彙聚而來，根本用不著苦哈哈的種田。
秦川感覺這裡麵有問題。
似乎這裡的貴族乃至教會都不在乎貝理城會不會被攻破。
甚至可以說，他們似乎在期待貝理城陷落。
一個念頭在秦川腦海浮現。
貝理城的主教，該不會也被黑死病感染了吧。
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彆的原因。
收回思緒，秦川一路潛行到城牆底下，輕輕一躍就跳上了數米高的城牆，又是幾個起落，已然來到了貝理城之中。
近四萬點的敏捷，再加上全都破萬的三維屬性，彆說是這幾米高的城牆，就算再高十幾米，他也能輕鬆翻越。
“先去看看教會的情況。”
秦川做出決定。
他剛才仔細感知了一下，發現在城市中心區域，有一股讓他厭惡的味道。
很細微。
毋庸置疑，那就是黑死病。
而城市中心區域，就是教會所在地！
……
萬年前的貝理城格局布置與萬年後有些區彆。
中心區域不再是空曠的傳送廣場，而是多了一座稍顯老舊的教堂。
不過看得出來，這裡的教會成員已經儘可能維持教堂的體麵，但歲月的痕跡依舊不可避免。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窮。
瞧瞧，那些傳教士的長袍都有磨損的痕跡了，這在彆的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此時教堂外的廣場上，聚集了大量民眾，全都低著頭閉眼禱告，嘴裡念叨著各種祈求話語，希望神明能庇護他們。
秦川抬頭看了看天色。
大半夜的，在這禱告什麼呢。
你們信的不是光明神嗎，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信的黑夜女士呢。
就在秦川暗暗吐槽之時，教堂大門打開，衣著華麗的主教在牧師們的簇擁下，來到人群麵前。
民眾們有些激動，但也沒有太過喧嘩，隻是用熱切的眼神看著主教，希望他能指引在場的迷茫信徒。
主教對於這種場麵早已習慣，幾句話下去就讓民眾們歡呼不已。
秦川卻是看著主教，琢磨著要不要弄死算了。
他能感覺到，這位主教身上那濃鬱到極致的腐朽氣息。
對方被黑死病感染的程度，已經遠超阿萊莎。
說實話，秦川都很驚奇主教是怎麼維持目前姿態的，這種程度的感染，不應該早就轉化為失去理智的怪物了嗎。
隻能說不愧是主教，果然有兩把刷子。
確認主教有問題，秦川又看向旁邊的牧師和聖殿騎士們，不由得愈發驚奇。
好家夥，這哪是教會啊，分明是一個魔窟！
不管是牧師還是聖殿騎士，身上全都有讓秦川厭惡的氣息。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感染了黑死病！
秦川突然有一個念頭。
教會想燒死阿萊莎，以及其他感染黑死病的民眾，或許不單單是為了防止黑死病蔓延，更是為了掩蓋他們自己的情況。
畢竟同為感染者，或許會有一些感應，若是有人大喊主教被感染，那就不好玩了。
或許絕大多數信徒並不會相信，但隻要有少說懷疑，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結果，這顯然是主教他們無法接受的。
隻是秦川還有些好奇，這個時代的眾神應該還沒有沉寂，祂們麾下的主教被黑死病感染，神明應該能感應到才對。
就算不想降下神力救治，也可以降下神諭將其貶謫，為何會任由對方繼續擔任主教。
秦川感覺自己發現了盲點。
答案隻有一個。
神明並沒有發現自家主教被黑死病感染。
很不可思議的答案，但排除掉其他可能性，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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