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女人的身體漸漸消停了下來。
她的血肉漸漸變得灰白,那飽滿的皮膚竟然迅速萎縮,很快,也成為了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
好像已經病了很久的絕症病人。
看到這一幕,陳大星挑了挑眉,
“這並不是麻醉針應該起到的效果。”
接下來,整個手術室的儀器竟然都自發的響了起來。
每一個設備,都發出刺耳的警報。
直到最後心電圖長長的“滴”聲。
成為了一條直線。
病床上女人身上,再沒有一絲溫度。
“什麼情況?”
“她死了。”
“死了?”荊文生瞪大了眼,即便他完全是個外行,也看出了問題,
“但是這些儀器根本就還沒裝在她的身上啊!”
明明沒連上電的儀器,卻隔空判了一個人死亡!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
陳大星目光盯視著病床。
在死去的女人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光團。
“死亡宣告!
(人生在世,總有不可為的時候。
身為醫生,你應該學會死亡宣告!)
被你在病床上救治的人可以直接宣告死亡。”
“紫色的醫生技能?”
陳大星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在病房中直接撿到了一個稀有級彆的技能!
而且,
“這個技能好像有點霸道啊。”
按在病床上,直接宣告對方的死亡。完全不講道理!
“就是不知道,這個病床是怎麼判定的。”
他手中拿著手術刀,在一旁的地麵上坐了下來,露出思索之色。
“大,大佬,我們現在還要繼續呆在這裡嗎?”
荊文生有點慫的看著周圍,
“總感覺,這個手術室陰森森的。一會兒我們不會被宣告死亡吧。”
“你要有點覺悟。”
“我們是醫生。除非在手術室中待上30多個小時,容易過勞死。一般情況下,我們隻是死亡的見證者。”
他輕敲著身旁的地板,
“手術室絕不是安全的地方。每層樓安全的地方,應該隻有1號房,甚至1號房也不絕對。”
“我們能好好的在這裡,是因為我們的身份。身為醫生的身份。”
陳大星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
他上午就接到了詛咒,知道這些女人,來自於五樓那個婦女。
但是10樓的病人卻將這些“複仇”的女人給製伏了!不止製伏了被抓到手術室的這個,甚至其他的也都威懾的瑟縮了回去,老老實實的變成了普通人的樣子。
“如果我沒猜錯,這每個樓層的怪物,都來自於不同的人。”
陳大星想起人頭撞向房門時,那外麵驟然安靜的動靜。
“直白點來說,很可能就和1號房那個小男孩有關。”
“另外,之前我的判斷可能也有些問題。”
因為那對夫妻提出尋找孩子請求時的表情充滿向往和急切,
看向小男孩的表情又滿是寵溺。
所以陳大星單純認為他們隻是想霸道的搶回孩子。
但是,“不認媽媽的孩子都要死!”
這憤怒的語言彰顯了最後的結局!
他們也想要讓這個小男孩死!
“又多了一個想讓人死的任務。”
表麵作為人類的希望的一棟樓,卻每個任務,都想要彆人的命。
到底為什麼,新南私立醫院會出現這樣一棟樓?
這棟樓的出現,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陳大星理解了一點,
但更多的,還是雲裡霧裡。
“表麵上隻是一個玩家的副本。但我要做的,不隻是過了這個副本,還有要回自己的賬。必須要進一步的探索清楚才行。”
在四周又檢查了一下,沒有更多的發現,陳大星就找了一個角落休息,
等待天亮。
腦海中,卻思考起了那一個個無臉女人的事。
“烏托邦中,我的家人就是看不到麵容的。在這個副本中,依然如此。到底是副本的問題,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時間流逝。
一個晚上,都沒有人進入手術室,這個手術室似乎像個禁地。隻能夠隱隱聽到外麵一聲聲的腳步聲。
臨近清晨,
陳大星靠近了手術室的門口,
不久後,下方的鋼琴聲響起。
響起的一刹,陳大星竟然猛地打開了手術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外麵一個個枯瘦的身影看著他,或期望,或恐懼,還有著一些悲哀。
但是,還沒等到說話,他們的身影就一個個的消散。
走廊上,又變成了空無一人的場景。
陳大星望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不久後,一個又一個人影出現,他們又開始像昨天一樣手指隨著鋼琴聲不斷舞動。
隨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一副非常舒適的模樣。
唯有5樓的婦女眼圈發黑,好像一晚上沒睡好的模樣,那一雙眸子中時不時的還綻放出凶光。
仿佛欲要吃人一樣。
除了這些人影,這一次,還有更多的人走出了房間,
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下方的音樂,一出來就不停左顧右盼,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看來,有些人終於開始麵對現實了。”
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有沒有經曆什麼危險,但現在,這些玩家也知道,一直躲藏是不行的。隻有完成了任務,才能夠通過副本,獲得獎勵,一點一點的獲得生存的能力。
一曲完畢,今天的鋼琴師難得沒有多彈,不久,那張巨大的桌子就從屋子中拿了出來。
大家開始圍著桌子吃飯。
陳大星也抱著小男孩走了出去。小男孩還是那樣很不情願,可是耐不住陳大星高達1000多的精神值,隻得被他抱著走了出來。
“小京,你竟然還活著?”
走到大廳,荊文生一臉驚奇的衝著一個男人打了個招呼,接著向陳大星介紹,
“這是京哥,當初和我一起來到這個副本。我們一起四處探索這個病棟的情況。但是突然整個醫院的環境都變了。我被拉進的房間才逃過一劫,還以為他死了。”
“他是一名商業精英,在銷售一行乾了很多年了,是公司的金牌銷售。我可羨慕他了!”
荊文生看著眼前的京哥,一點不掩飾自己的佩服之色。
被稱作京哥的男人臉色蒼白,精神不佳,他隨意的掃了荊文生一眼,
“當初你說自己社恐。現在看來,話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