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最帥的隊友
王家的這個春節,過得和王超想象中不太一樣。
他過去特彆喜歡過年,一家人在一起,包包餃子過過年,打打麻將貧貧嘴,每年都熱熱鬨鬨、樂樂嗬嗬的,而且爸媽來了,他就不大惹事兒,自然也不會挨揍,一年到頭總算也有幾天能感覺到自己是被寵著的小兒子。
今年就完全不一樣。
他自己談了個戀愛,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謝竹星一走,他就抓心撓肺的想,本來就不怎麼高興。
打了幾天麻將,初四這天下午,王錦加班,王齊去了機場,說接從娘家回來的老婆,湊不齊一桌,爸媽出門遛彎兒順便買菜準備晚上做大餐,王超自己在樓上睡大覺。
睡醒了天也黑了,拉開窗簾看見樓底下停著王齊的車,以為王齊帶著老婆回來了,專門換了身衣服,下樓去見他大半年沒見過的大嫂。
結果一下樓,大嫂沒來,大嫂的弟弟來了。
大哥離婚幾個月了。
因為搞了自己小舅子。
難怪結婚八年生不出孩子。
這小舅子長得就跟狐狸精似的。
親弟弟撬姐姐的牆角,這小三當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哥也不是啥好東西。
晚上一起吃飯,他越看越覺得這倆人不順眼,最愛的哈芝牌酸菜餃子也隻吃了幾個就沒了胃口。
蒜泥不夠了,王齊去廚房搗蒜。
王超衝著小舅子翻白眼,小舅子也衝他翻,翻得比他更白。
八年前王齊結婚的時候,他倆就認識了,互相看不順眼,當時都還是中學生,小舅子白白淨淨水靈靈的,還是個學霸,王超嬉皮笑臉沒個正形,考試不及格,還整天打架。他惹是生非被王齊吊打的時候,就那幾句“你看看你大嫂的弟弟,再看看你”,他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來了,一聽見小舅子的名字就渾身難受。後來小舅子學了服裝設計,整天穿得花裡胡哨,修眉還塗甲油,他更看人家不順眼,加上王齊對小舅子各種好,對他就各種揍,說他不眼紅也是假的,他嘴又賤,當著麵就說人家二椅子,本來就不對付的倆人,從此見了麵更是勢同水火。
王超翻白眼翻得頭都有點暈,忍不住開始眨眼睛,敗下陣來。
王齊從廚房出來,坐在小舅子旁邊,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膩膩歪歪的。
真是看了就生氣。
王超扔下筷子,說:“我吃飽了。”
他媽奇道:“今兒怎麼就吃這麼點兒?”
王超陰陽怪氣道:“吃不下,惡心。”
一桌人都看他。
他拉開椅子站起身,噔噔噔跑著上樓回了房間。
他對王齊特彆失望。
他從小就特彆崇拜的大哥,不該是搞老婆弟弟的騙婚gay。
給謝竹星發了條消息:“在乾嘛?方便接電話嗎?”
過了有半分鐘,謝竹星打了過來,問道:“吃完飯了?”
他說:“就算是吃了吧,你呢?”
謝竹星道:“我媽還沒做好,什麼叫就算是吃了?”
王超道:“吃了幾口,不想吃了。”
謝竹星道:“又怎麼了?不是說你媽做飯特彆好吃嗎?”
王超道:“我大哥他……”他想跟謝竹星說他心情不好,可又不想說王齊的私事。
謝竹星問:“你大哥怎麼了?”
王超想了想,說:“哎?你知道我大哥叫啥嗎?”
他沒對謝竹星提過,但謝竹星聽彆人說過,道:“知道,王齊。”
王超道:“其實他叫王齊齊,女裡女氣的,上戶口那民警看他是個男孩兒,就給他少寫了一個齊,我媽在齊齊哈爾生的他,我爸給起的名兒。”
謝竹星好笑道:“那你二哥是在錦州出生的啊?”
王超樂了,嘿嘿笑:“是啊,我爸起名是不是特牛逼?”
謝竹星:“……”似乎知道王超是遺傳誰了。
王超來了興趣,問他:“你這名兒是啥意思啊?”
謝竹星道:“我爺爺起的,本來是叫逐星,追逐的逐,算命的說我五行缺木,就改了這個竹。”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謝竹星家裡人叫他吃飯,才掛了。
王超比剛才高興一點,不想王齊和他小舅子了,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謝竹星,咧著嘴嘿嘿笑,坐到窗台上背靠著窗戶,自拍了一張呲牙咧嘴的鬼臉照,發了條微博:“算命的說我五行缺你。”
粉絲們還以為他在撩粉。
過了一會兒他又看,熱評前幾是他的隊友們。
季傑:“嗬嗬。”
高思遠:“看不懂。”
楊蕭穆:“哈哈哈哈。
程曜:“隊長你夠了。”
謝竹星隻點了個讚。
王超玩兒手機玩兒到十二點,王齊敲他房門,問:“睡了沒有?”
他躺在床上不出聲。
他一般也不反鎖房門,王齊從外麵推開了門。
他就拉高被子蒙住腦袋。
王齊關好門進來,道:“你起來,我跟你解釋解釋。”
他直挺挺的坐起來,語氣特彆衝,說:“解釋啥啊?你要真跟老婆過不下去,離就離了,你喜歡搞男的也不算啥,可你搞她弟弟算啥啊?我要是大嫂,得跟吃過蛆一樣惡心一輩子。你以後可彆管我了,我說我整天挨揍咋也沒學好呢,跟著你能學啥好?也是夠不要臉的。”
王齊:“……”
兄弟倆以前的主要矛盾,就是王超日益增長的厚臉皮和一年更比一年浪的種馬德行,打一頓不行,就多打幾頓,王超嘴賤到天上去,也就頂個嘴。在他眼裡,王齊是沒有錯的,打他沒錯,管他也沒錯,都是為他好,王齊不但是個完美的哥哥,還是個優秀的人,乾不出這麼惡心的事兒。
他難過得很,道:“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王齊也不廢話,直接道:“他姐姐喜歡女人,結婚的時候我並不知道。”
王超:“……”
弄了半天,大哥才是被騙婚的那個?
王齊言簡意賅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前妻騙婚被他發現,隨後發現小舅子不錯,就跟小舅子好了。
王超的心思迅速反轉了,大哥也沒啥不對啊,可小舅子那小白臉哪配得上大哥?他很不滿意,大哥就是真想不開要去搞男的了,也該搞個像樣的。
王齊說:“不過你說我不要臉也是真的,剛開始他不願意,是我硬來的。”
王超:“……”
王齊道:“你彆老針對他,他本來就不樂意,你再擠兌他,把我老婆給擠兌沒了,到時候我不高興,你也彆想高興。”
王超:“……”
王齊道:“記住了嗎?”
王超:“……記住了。”
王齊道:“再見麵叫他什麼?”
王超硬憋出來的:“大嫂。”
王齊道:“行了,睡吧。”
他走了。
王超委頓的坐在床上,十分想不通。
大哥和二哥一路開掛長大的人生贏家,為啥一搞對象,一個兩個都跟瞎了一樣啊?二哥不看臉,挑了個長得不咋地的,被甩了。大哥就光看臉了,挑的這是啥玩意兒?
不是他顯擺,他挑對象的眼光比倆哥哥簡直好出一萬倍。
正月初七,他對象總算回北京了。
他戴了棒球帽和口罩去接機,穿了那件軍綠色的短外套,他到得早,站在接機人群的最前麵,趴在護欄上盯著出口看,心情雀躍到無法形容。
謝竹星從裡麵出來,拖了個大行李箱,戴了同款棒球帽和口罩,也穿了那件範思哲。
王超直起身來,兩人隔著護欄望向對方,都笑彎了眼睛。
他們朝著同個方向平行走過去,在護欄的儘頭相會,用力抱了一下。
然後一起回了望京西園。
謝竹星先把年前欠王超的那口還了。
過了個年,王超胖了幾斤,一多半都長在了屁股上,稍微用力撞撞拍幾巴掌,就能看出浪花兒來。
謝竹星本來是覺得有陣子沒做,想慢慢來。王超不樂意,嫌太慢,兩條腿纏上去就嚷嚷老公我癢。
然後補放了除夕炮和春節炮。
春節炮還沒放完他就不癢了,開始哭著罵臟話,爬著想跑,被謝竹星抓著腿拖回去,打了一頓屁股,又開始哼哼唧唧。
春節炮放完,又放了破五炮。
這回他不哭也不罵了,反反複複叫謝竹星的名字。
破五炮輕緩又持久,最後的時刻,仿佛放了漫天的煙花。
做和愛,是長在一起的。
晚上九點多,謝竹星開車,把王超送回了家,看他進了門才走。
王媽媽問兒子:“誰送你回來的?咋不叫人進來坐會兒?”
王超腰酸得站不穩,急著上樓,說:“我隊友,人家還有事兒呢。”
他媽又問:“哪個隊友啊?”
王超隨口道:“就最帥的那個。”
他媽一想,道:“tomas啊?”
王超扶著樓梯不走了,喜上眉梢道:“你也覺得他最帥啊?”
他媽道:“你倆不是關係不好嗎?”
王超趴在樓梯扶手上,說:“你彆聽網上瞎咧咧,我們倆可好了。”
他媽高興道:“真的啊?我真以為你倆不對付呢,嚇得我這幾天都沒敢提,你們組合我最待見的就是他了。那你給我要個簽名兒啥的啊。”
王超笑嘻嘻道:“簽名算啥啊,讓他給抄個金剛經都行。”
他媽說:“他忙嗎?不忙叫他來家裡玩兒啊。”
王超:“……我問問他吧。”
帶小謝來見爸媽?像王齊前幾天那樣?
王齊說那小白臉是老婆,人家是來見家長,改口叫爸媽的。
小謝又沒說過他是。在床上就他自己瞎叫,小謝都沒應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又冷又餓的一天,沒有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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