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忒在扣動扳機的那一瞬,瞳孔驟縮。
因為她清晰的看到了對麵時嫋眼中閃過的濃烈的殺意,那殺意猶如實質化一般,冰冷刺骨,讓赫卡忒的內心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自己剛才明明看到的,那子彈在下一顆!
千鈞一發之際,她下意識的想要收回已經扣動扳機的手,肌肉緊繃,拚儘全力卻依然無法停止!
所有想法都隻用了一瞬,扳機依然被扣動。
嘭的一聲巨響,在這寂靜又緊張的空間裡炸開,震得時嫋的耳膜生疼。
槍口噴出一道耀眼的火光,那子彈帶著強大的衝擊之力,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的朝著赫卡忒的太陽穴費舍爾去。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赫卡忒隻感覺到死亡威脅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瞪大了雙眼僵在了原地,甚至連躲避都無法做到。
子彈毫無阻礙的穿過赫卡忒的太陽穴,帶出了一小股鮮血,那血花在空氣中飛濺炸開!散落在地麵上,有些滴落在那腐爛的綠水中,濺起一朵朵死亡之花。
時嫋輕嗤一聲,眼睛死死的盯著赫卡忒,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殺意:“赫卡忒,你真笨。”
赫卡忒站在原地,身形有些搖搖晃晃。
她是神,即便是被子彈穿過了腦袋,也不像人一樣,死的那麼快,這也給了時嫋嘲諷的時間。
看著赫卡忒眼裡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不過那雙眼睛看著自己,還是充斥著不可置信。
時嫋輕笑一聲:“你是不是好奇,明明你看到的下一顆才是子彈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時嫋一臉瘋癲的樣子,抬腳繞到了赫卡忒的身邊,然後手指在她的肩膀上舞蹈,那聲音猶如魔咒一樣,在赫卡忒本就虛幻的意識間圍繞:“為什麼~為什麼呢~~”
她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天知道自己在赫卡忒的身上吃了多少的苦!如今大仇得報,她心裡暢快的不行!
赫卡忒感受著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那是一種無比冰冷且無力的感覺,是她成為神到現在從未有過的感覺!
時嫋又站到了她的麵前,現在的時嫋,瘋狂至極。
“我知道你是個十分自信的人!所以啊!這個遊戲副本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時嫋拿起那把左輪,其實這左輪她沒做任何的老千,這個副本的名字就叫做:【想而所不得】。
赫卡忒看似使用了神力,看到了子彈,其實,隻是因為她想子彈在那裡,所看到的。
意思就是,因為赫卡忒想要時嫋中彈,所以她看到的子彈,就是時嫋輪到的回合。
但是若是她放棄使用神力,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時嫋做的標記。
時嫋垂眸,在那左輪的彈夾上,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標記,在赫卡忒裝子彈的時候,時嫋就記住了子彈的位置。
時嫋勾唇:“真蠢啊。”
赫卡忒的腦子很混沌,可時嫋說的話她還是聽明白了,自己依舊是,輕敵了。
她想伸手去掐死時嫋,可她的手腳麻木,手臂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她甚至已經看不清時嫋了,腦子裡逐漸浮現出過往的種種畫麵。
她看到了,當初剛被時洛吟創造的時候,她看著時洛吟眼裡,滿是孺慕之情。
“老大!以後我要一直跟著你。”
時洛吟挑眉:“哦?那你是要一直和巴克斯一起,還是和我啊?”
“當然是你呀~”
啊,赫卡忒忽然想起來了,她最先生出感情的,是時洛吟啊。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裡隻能發出微弱的咯咯聲,口中不斷噴湧出血液,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遠離她,變得模糊不清,隻有那逐漸消失的意識還在提醒著她。
赫卡忒,這次,你是真的輸了。
不甘,絕望,迷茫。
時嫋靜靜的看著赫卡忒,看著她即將倒下的那一刻,內心忽然鬆了一下。
總算是解決了一個,不過時嫋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因為她知道,赫卡忒根本不是重頭戲,接下來出現的,才是。
赫卡忒那雙衰敗灰白的眼神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那眼眸深處,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蔓延開來,從那雙眼睛開始,屬於赫卡忒的神采正在一點點被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又透著邪魅的光芒。
一張臉出現了兩個神情,他的嘴角揚起,說出來的聲音,仿佛是兩個。
“真是感謝你,現在,我可以徹底的擁有屬於我的身體了。”
一句話,從開始是赫卡忒的嗓音,逐漸變成了巴克斯那邪魅的得意聲音,麵對赫卡忒,時嫋尚且還有一絲笑容,現在,時嫋的臉色徹底的冷了下來。
她嘲諷開口:“真是厲害,靠著女人上位,如今占用女人的身體。”
“巴克斯,若是赫卡忒知道她心愛之人會是如此,她會不會被氣活過來?”
眼前的身體開始詭異的抽搐,像是在回答時嫋的問題一般,原本鬆弛下去的身體又緩緩挺直了起來,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
巴克斯的意識如同洶湧的潮水,徹底地湧進了這個身體,一點點的侵蝕,占據了每一個角落,每一根發絲,徹徹底底的屬於巴克斯。
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哈哈哈哈。。。赫卡忒?一個愚蠢的女人罷了。”
一陣低沉又充滿著戲謔的聲音從巴克斯的口中傳出,令人不寒而栗,巴克斯微微轉動著脖頸,活動了一下手腕,像是在重新適應這個身體。
其實也不算,畢竟軀體已經被他自我化了,這就是神的力量。
他抬起酒紅色的眼眸,眼尾揚起一抹弧度,他目光掃視周圍,眼中滿是算計,仿佛一場新的陰謀正在醞釀。
“你能弄死那個蠢女人,你以為你能弄死我嘛?”
巴克斯拿著那把左輪好整以暇的把玩著:“她的神力都在我這,即便我現在沒有恢複全部的能力,可麵對你一個,足矣。”
“這兒,是我的地盤,而你,隻有一人。”
巴克斯抬起手,手槍對著時嫋的眉心,他閉上一隻眼,玩得不亦樂乎。
“biu~”
時嫋輕哼一聲,食指和中指交疊,緩緩抬起,露出了那張卡片。
她嘴角的互動,與巴克斯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誰說,我隻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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