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彆苑
秦妤見到老夫人,先是嘴上關切了一番。
秦老夫人也帶著欣慰的誇了她幾句。
就在氣氛剛好,祖孫也不遠不近的客氣著時,秦妤開口道,“祖母,您看,您是不是給父親寫信,讓母親回京來呀!”
聽到秦妤這話,秦老夫人臉上表情愈顯淡了許多,端起茶水喝一口,並未馬上回話。
就在秦妤以為老夫人會直接拒絕的時候,秦老夫人開口道,“好,我一會兒就給你父親去信,讓他派人把你母親送回來。”
聞言,秦妤頓時愣了下,她沒想到老夫人會答應的這麼爽利。
“祖母,你,你答應了?”
秦老夫人看秦妤意外的樣子,輕笑了下道,“你擔心你母親在外不適應,會受罪吃苦,你這是有孝心,是孝順。如此,我作為祖母的,沒理由反對。你母親有你這樣的孝女,也是她的福氣。”
秦妤:“這都是身為子女理當做的,祖母你過獎了。”
老夫人可是甚少誇她,現在被誇,秦妤心裡還是分外高興的。
“不過,你母親回來了,你父親在外身邊還是要有人照顧的。所以,待你母親回來後,就讓魏姨娘過去照顧你父親吧!”
聞言,秦妤臉上笑容一窒,“讓,讓魏姨娘去?”
“嗯!”老夫人不緊不慢道,“我記得當初盛琪(秦妤夫婿)外出赴任的時候,你也是派了你院子裡的姨娘過去伺候的。如此,你既知你男人在外辛苦,知道心疼他,那麼,也理當懂得心疼你父親吧!”
聽到這話,秦妤臉色變來變去。
老夫人這話直接戳到了她的痛處。
當年盛琪到外地赴任,那時候孩子小,不適合長途跋涉,她也舍不下兩個孩子,就挑了一個老實本分的丫頭跟了過去。
結果呢?
那該死的丫頭一點都不老實,離了她的視線就鉚足了勁兒的勾引盛琪。
最後,回來時候直接是挺著大肚子回來的。那時可是差點把秦妤給氣死。
現在,她讓母親回來,祖母直接送魏姨娘過去父親那邊。這,豈不等於是讓她與母親好看?!
果然,她這祖母哪裡會那麼好說話,這是直接把她架在火上烤呀。
如果因為她這一番‘孝心’,讓她父親又多了個庶女或庶子,她母親定然怪她多事兒。
想著,秦妤瞬時對著秦老夫人道,“祖母,倒是也不用這麼急。待母親和父親到了地方後,歇息一下再說不遲。不然,連番舟車勞頓母親她也吃不消。”
老夫人聽了點頭,“好,那就聽你的。”
“多謝祖母體諒。”
老夫人笑笑沒說話。
老夫人那透徹一切,笑而不言的樣子,讓秦妤忽然有些坐立難安。
這也是這些年她與老夫人不親近的原因。因為,無論她做什麼,感覺都會被老夫人給看破。
就在秦妤要走的時候,就看長公主帶著雲傾跟一陣風似的刮了過來。
“老夫人,老夫人,你快看,快看……”
長公主說著,將雲傾拉到老夫人跟前,笑眯眯道,“老夫人,你看怎麼樣?我給她捯飭的。”
老夫人看著穿著打扮大變樣,無一初步精致的雲傾,點頭道,“好看,好看!”
確實是好看。
過去,雲傾一直打扮的很是素雅,妝容什麼的也都是中規中矩的。現在,這麼一打扮,整個人顯得明豔又貴氣。
聽老夫人誇讚,長公主得意道,“就雲傾現在這打扮,等到秦脩見到她,眼睛肯定得瞪大。”
雲傾聽了,輕笑了聲,然後道,“相公第一次見到我,眼睛就瞪的很大。就這樣……”
雲傾瞪著大眼睛,學秦脩。
眼裡的驚訝,惱羞,還有想弄死她的嫌惡勁兒,表現的足足的。
長公主看了好笑,對著老夫人道,“怪不得人家說一個鍋裡吃飯,越吃越像!你看雲傾真的是跟秦脩越來越似了。”
老夫人聽了,剛要笑著說是,就聽長公主又對著她來了句,“老夫人,雲傾成了秦脩那樣兒,你說這是好事兒呀?還是壞事呀?”
聽言,秦老夫人臉上的笑一下子就複雜了起來。
看老夫人那樣子,長公主一下子又樂了。
雲傾的行事作風真的隨了秦脩去,那老夫人可是有的糟心了。
孫子和孫媳搭夥在外做混不吝,她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而此時,看著相談甚歡的老夫人,長公主和雲傾三人,秦妤心裡也是十分的彆扭。
她一大活人,她們似完全看不到她,這是多無視她。
“對了傾兒,你不是說中午給我們準備暖鍋嗎?”
雲傾:“是,我現在就去。”
說完,雲傾轉身往外走去。
老夫人看著雲傾的背影,心裡暗腹:吃暖鍋吃到山崖底下的事兒,她真的是一點陰影都沒有呀。
之後,老夫人和長公主暢聊,而秦妤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分外難受。
廚房內,雲傾正在準備食材,裴謹就走了進來,看到她,那眼神就跟看階級敵人是一樣的。
滿是怨氣。
“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君子遠庖廚,裴謹應當不稀罕來這地方才對。
裴謹:“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這麼會巴結人討好人,難怪秦脩說你奸猾的很。”
雲傾聽了,看著裴謹那滿是譏笑的臉,不緊不慢道,“是呀!我這麼會巴結人,會討好人,你說我為啥不討好你,也不巴結你呢?”
雲傾這話,說的裴謹嘴角頓時就耷拉了下來。
雲傾:“你瞧不上我,我清楚的能感覺到。可我瞧不上你,你怎麼就一點感覺不到呢?論自知之明,你都不如我,你還跟我比什麼呀?”
這話,讓裴謹臉色頓時難看。
雲傾:“這麼盯著我乾什麼?你想跟我文鬥?還是武鬥?你那樣是我的對手?”
“雲傾……”
“不過,我也就這些暫時能贏你。若是你跟我比父母,這輩子我都贏不了你。所以,我很羨慕你!你生下來就能體會到父母的疼愛。而我,至今未曾感受過。”
裴謹聽了,輕哼,“這都是你心腸不好的報應。”
雲傾聽言,看著裴謹,靜默。
裴謹:“你看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雲傾沒說話,隻是擦拭一下眼睛,背過了身去。
裴謹:……“你,你做什麼?你不會是哭了吧?”
雲傾不言。
裴謹:“我告訴你,你哭對我沒用,我從來不吃這一套。”
是嗎?
雲傾轉頭看向裴謹,“公主說你喜歡吃牛肉和菌菇,我特意買了許多回來,一會兒記得多吃點。”
裴謹;“你,你乾嘛忽然跟我說這個?”
他們可是敵對的關係。
雲傾悠悠道,“我知道你與我結拜,是出於形勢所迫,並非真心。但是,我還是妄想著,有一天你真的會願意做我的哥哥。”
裴謹:“你,你做夢。”
雲傾扯了下嘴角,“是做夢也沒關係,做一頓你喜歡吃的菜,我也是很樂意的。”
說完,雲傾繼續忙活。
裴謹好一會兒沒說話,就盯著雲傾看,看了良久,然後走到她身邊,看著她道,“秦脩說,你對人最擅於軟硬兼施。所以,你現在不會也是在對我使這一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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