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還不知秦脩給她取了個雲世美的外號,她自顧看著那些或明媚,或活潑,或羞怯的高門少女,心裡嘖嘖稱歎,真是二八少女美如畫,個個都是俏麗無比。
如果她是男人的話,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真是各有各的美呀。
在雲傾欣賞那些少女們的時候,一些人也在無聲的打量著她。
在半年前,雲傾還不過是京城的一個笑話,包括她嫁入國公府,成為秦脩的媳婦兒時,也沒人把她看在眼裡。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用不了多少日子秦脩就會把她休了。可結果呢?
秦脩不但沒休了她,對她的態度也跟最初定親時截然不同了,都開始出雙入對了。
不但討得了秦脩的喜歡,甚至還巴結上了長公主。
看長公主一直跟她說著話,那親近的態度,不得不說,雲傾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有人佩服雲傾的能耐,也有人從心底裡對她看不慣。
並且看不慣還不想忍著……
“傾兒。”
雲傾剛從茅房出來,就被人叫住了。
雲傾順著聲音轉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神色微動。
“傾兒,許久不見,不會不認得我這個表姐了吧?”顧金枝說著,緩步走到雲傾的跟前。
雲傾:“怎麼會不認得呢!表姐近來可好嗎?”
顧金枝——顧家的長女,過去跟雲嬌關係很好。不過,現在好像已經不與雲嬌來往了。
不過,今日是裴謹選妻宴,顧金枝一個已經出嫁的人怎麼也來了?
難道是怕都邀請未婚女子,顯得目的過於明顯了。所以,才邀了一些已婚的過來嗎?
雲傾漫不經心的想著,聽顧金枝道,“我還好,不過,再好也比不過表妹。”
顧金枝這語氣和口吻,讓站在雲傾身後的畫眉,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過去,小姐沒人疼愛,沒有依仗,顧金枝同二小姐一起奚落,欺負小姐的賬,小姐都沒與她計較。
怎麼?現在她還想像過去一樣,想任意隨意的欺負小姐不成?如果是,那她不是不開眼,而是沒長腦子。
“現在滿京城誰不知道表妹夫君寵,婆家疼,是掉到福窩裡去了。”顧金枝:“表妹如此有出息,惹得我娘可是嫌棄我們了,總是說,我們姐妹幾個也比不得表妹一個人有本事。”
雲傾聽了,當即想懟回去。隻是,想到這裡是長公主府,是長公主給裴謹選媳婦兒的好日子,不能因為無用的非口舌之辯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影響了長公主的心情。
“舅母還是那麼喜歡的說笑,與表姐相比,我可是還差太遠了。”雲傾。
看雲傾被她暗諷,也不敢冷臉,不敢回嘴,顧金枝心裡暗嗤:這是與雲家斷了,行事也開始有所顧忌了嗎?
是呀!跟娘家斷了,就算雲家有錯,可她作為女兒如此絕情,也必遭人非議。如此,如果再跟她,跟顧家起了爭執,再斷了關係。那,可就可笑了。
跟娘家斷完,跟外祖家斷,難道都是人家的錯,她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看來雲傾也不是太蠢,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會兒縱然她說的再難聽一些,雲傾也隻能忍著,不敢跟她甩臉子擺譜。
確定雲傾不敢對她沒大沒小,顧金枝開口道,“我聽說,小公爺為了你把柳湘和薑挽都跟趕出京城了。”
聞言,雲傾挑眉,還未說話,就聽顧金枝隻顧道,“表妹,作為過來人,我真心勸你你一句,你最好親自把她們二人接回來為好。不然,必遭小公爺厭棄。”
雲傾聽言,一下子就好奇了,“請恕我愚笨,不懂表姐的意思。”
“連這你都看不明白嗎?”
雲傾:“請表姐不吝賜教。”
顧金枝:“你真的以為小公爺把柳湘和薑挽趕走,是因為疼你,在乎你嗎?”
“難道不是嗎?”
顧金枝嗤笑,“你若是以為是真的,那就太天真,也太可笑了。小公爺那不是在乎你,那是在試探你。看你是否賢惠,是不是大度。如果你不把人接回來,那善妒刻薄,不容人,就直接在小公爺心裡落下了。如此一來,你被小公爺厭棄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雲傾聽了,點頭,“表姐不愧是過來人,懂得真多。聽你一說,我一下子忽然開朗,我馬上就回去接柳湘和薑挽回來。”說完,雲傾抬腳走人。
“誒,你等下。”
雲傾停下腳步,轉頭,“表姐還有什麼彆的吩咐嗎?”
“剛才那些話我就隨便說說,要不要接人,可是你自己決定的,跟我可沒關係。”
雲傾:“自然跟表姐沒關係。”
說完,雲傾離開。
看著雲傾遠去的背影,顧金枝旁邊的丫頭不免擔憂道,“姑娘,雲傾她真的不會跟小公爺說嗎?”
雲傾她們可以不放在眼裡,可是小公爺就不一樣了。那個人……那是狗敢對他叫,他都要咬狗一口的人。
心眼真的比針眼都小,但凡惹了他的,又是他能拿捏的了的,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鬼見愁,說的就是秦脩。
顧金枝:“她跟小公爺說又如何?我教雲傾為妻要心胸寬廣,大度,仁善,也沒哪裡錯了。”
就算是小公爺追問起來,她也不怕。
而顧金枝也不以為秦脩會因為她說了雲傾幾句,他就不依不饒的,雲傾在他心裡沒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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