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落座後,看了一眼菜單。
杜子騰都要吐了。
最貴的菜才68塊錢!
把自己吃到爆炸,也傷不了沈北的錢包啊!
齊傳語環抱雙臂,斜視幾眼:“沒見過這麼摳門啊,小飯館就說小飯館,提福滿樓乾嘛?”
牛牪犇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好像要死了死的:“浪費心情嘿!”
沈北一拍桌子:“彆不知足啊,在地窟吃乾糧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吃不下去呢?”
遼中陽甕聲甕氣的說道:“那不一樣……”
“吃飽就得唄。”沈北帶著教訓口吻:“給你們狂的沒邊了。”
“點菜吧。”杜子騰也不墨跡了,招招手,剛想喊服務員。
沈北壓壓手:“我就是服務員。”
說著,拿出小本本,準備記錄。
杜子騰:???
“你等會——”
此時的杜子騰才發現沈北紮著圍裙,那樣子好像……還真是服務員!
杜子騰倒吸一口涼氣:“你被電詐了?”
“從何說起?”沈北有些迷惑的問著。
“就這種級彆的餐館,敞開肚皮吃,有個三百五百就足夠了,你還差這點錢?至於打工支付餐費嘛?”
沈北擺擺手:“你不懂啊,還是點菜吧。”
杜子騰吧唧吧唧嘴,點了一些菜。
“等著嗷,今天還有驚喜。”沈北將菜單丟給後廚。
齊傳語萬分好奇:“什麼驚喜?”
沈北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我剛剛看廚師炒菜,突然領悟一道菜品,我親自給你們下廚!”
齊傳語:……
“我還是覺得……”齊傳語試探性的建議道:“還是讓廚師來吧,你若是炒菜,在把我醫保卡激活了,錢是小事,中毒遭罪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認可齊傳語說法。
你丫的沈北也會炒菜?
那不是純純的黑暗料理嘛!
沈北切了一聲:“相信我就對了。”
隨後,沈北招呼四人進入後廚,開始表演廚藝。
王老板倒是很客氣,見到沈北等人進來後,當即讓開灶台。
不讓不行……聊天得知,沈北是一個武者。
惹不起的存在。
此時的沈北洗淨雙手,用濕毛巾擦拭著,準備開始在新的賽道裝逼了。
齊傳語倒是問道:“你準備做什麼菜係?八大菜係中的哪一個?”
沈北看不慣齊傳語的說法,出口說道:“菜係隻分地域,沒有高下。但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八大菜係,南方菜占了足足七個。
有部熱播的電視劇叫做《亮劍》,裡頭楚雲飛宴請李雲龍的時候,提到過一句。
山西菜不入流,上不得台麵,北方菜係數得著的,也就是魯菜。
但沈北身為北方人,不做魯菜。
他得意的說道:“我剛剛和王老板學了一手天津菜。”
四人組對視一眼,感覺今天這菜若是打包,肯定沒有塑料袋。
沈北將豬肚摔在棧板上。
再拿出一塊雞胗掂在手裡,刀子剜了一層厚膜,扔到一旁。
“這菜,叫油爆雙脆。對吧老板?”
王老板點點頭:“咬一口嫩中帶脆,嘴裡嘎吱嘎吱地響,那滋味兒~”
雞胗和豬肚上都是細密刀痕,沈北手腳乾淨利索,把去裡兒的雞胗下鍋,大火一催,再下豬肚兒,紅白雜在一起,煞是好看。
下蔥、薑、蒜沫煸香,刺啦一聲脆響,鍋裡冒起白煙,香味透了出來。
勾汁,掂炒。
十幾斤的鐵鍋在沈北的手裡上下顛倒,宛如無物。
熱油潑濺。
醬紅色油汁兒灑到空中,空中每個翻轉的刀花小塊上淋著一層油亮的光澤。
“嘖嘖~”
四人組連連驚奇,瞧得食指大動。
“有活啊。”
“有模有樣。”
“當武者你真是屈才了,要不你乾廚師吧,保家衛國的重任就交給我們了嘿。”
沈北端著菜盤,真心鄙視他們一眼:“指著你們,我飯都吃不上,出去吧。”
四人組齊齊甩了一個白眼。
一桌子家常菜肴,幾人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是沈北吃幾口,就得起身去招呼客人。
“沈北。”此時的杜子騰趁著沈北不忙之際,說出自己一個想法:
“通過這次地窟之行,我覺得抓捕異人很賺錢啊,那是不是抓捕通緝犯也值錢?”
沈北啃著雞腿,不可否定的點點頭:“那是自然。”
沈北起家就是抓了尤無常,撿了一個大便宜。
自從那一天開始,顧長風的夥食就開始斷崖式下降。
“乾了!”杜子騰拍拍胸口:“咱們武者空有一身本事,不做點什麼,不賺大錢,都他娘的對不起自己!”
沈北感覺杜子騰在指桑罵槐。
咋地,點我乾服務員賺的少唄?
沈北咳嗽一聲,喝了一口啤酒:“就你那兩下子,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通緝犯遠點,彆給賞金整漲價了。”
杜子騰:……
牛牪犇歪歪頭,問著身邊的齊傳語:“沈北說的這是啥意思嘿?”
齊傳語扶著額頭解釋道:“本來通緝犯賞金隻有五萬塊,結果杜子騰送了人頭,賞金漲到十萬塊。”
噗嗤……
牛牪犇差點笑出鼻泡。
此時。
小飯館的客人更多了。
這一波來了十多人,分成兩桌。
坐下去時候,弄得座椅嘩嘩作響。
吵死個人。
“服務員,點菜!”
其中一位像是大哥一般的小年輕嚷嚷著。
這幾個音調喊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即視感。
他的長相就很流裡流氣,帶著鼻環,發尖還有一抹紅色。
沈北連忙起身,小跑過去。
看著這群像是流氓小地痞的小年輕,沈北睥睨眾人,咧嘴笑道:“吃點什麼?”
“你……”男子楞了楞:“你是客人還是服務員啊?到底是什麼身份?”
沈北啊了一聲,目光視若罔聞:“我有很多身份,不知你要聽哪個?”
此話一出。
一邊的小弟們當即臉色憤然一變,拍著桌子:
“草!怎麼和我紅哥說話呢!”
“哪來的服務員?也不打聽打聽,紅哥是誰?”
“你挺拽是嗎?”
“沒個眼力見兒,上茶水啊!”
……
沈北聽著這群小流氓吵吵把火,耳根直疼。
壓壓手,噓了一聲:“小點聲,彆吵到彆人用餐,我聽說那四人脾氣更不好。”
沈北手指齊傳語等人:“殺過人!我不坐下陪他們吃飯,就要乾我!好可怕的。”
炸天幫:……
紅哥眼神一凜,梗著脖子:“草,嘴上殺人誰不會?牛逼什麼?”
“點菜!”
“好咧!”
沈北忙活完,繼續回到自己桌上吃飯。
齊傳語喉結上下抽動了一下,語氣有些不滿:“你不要再外麵詆毀我們炸天幫正麵形象好嘛。”
沈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說的句句是事實啊。”
齊傳語一臉無語。
沒多久。
小飯館就響起吼叫:“你他媽是個瞎子?”
紅哥指著自己濕了一片的褲襠,惡聲惡氣地罵著。
“對,對不起。”
正在上菜的小翠嚇的臉色蒼白,似乎被嚇蒙了。
“對你媽!開水來的。”
說著紅哥抓起桌子上的水壺往女孩臉上潑去。
小翠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滾燙的開水撒到地上,升騰起一片白霧。
“你還敢躲?”
鼻環紅哥咬著牙齒,抬手一個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聲,女孩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他伸手抓住小翠的頭發,往自己身邊拉扯。
小翠疼得眼角浸出淚珠,身子蜷縮著。
王老板躲在廚房,探頭探腦的說著客氣話,但不敢邁前一步。
一時間,場麵亂哄哄的。
在這個世界,普通人的基本權利就是活著。
隻有武者才高高在上。
而武者之下,便是流氓小地痞。
或者說,這些流氓小地痞背後都有武者撐腰,一些武者不方便乾的事,則由他們出頭處理。
社會就是這樣。
扭曲而和諧著。
沒人覺得沒什麼不對。
武者都在講弱肉強食,你不讓普通人講?
雙標的怪異。
“給我舔乾淨。”
正起勁的紅哥手腕忽然一陣劇痛,隱約還能聽見哢吧一聲,緊接著著眼前一花,41碼的皮鞋帶著沉悶的風聲幾乎將他的鼻子砸平!
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砸翻了桌椅板凳不說,還被一鍋滾燙的火鍋淋在了身上。
“淋到開水而已嘛,我替小妹妹說對不起好不好。”
沈北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把小翠拉到一邊,衝著倒地的紅哥說道。
這一下不要緊,呼啦超站起來十多個小弟,把沈北圍了起來,手上的砍刀閃著寒光。
“尼瑪的!一個服務員還敢出頭?”
“找死!”
“跪下!老子剁了你的腳!”
……
沈北滿臉不在乎的看著想動而不敢動的一眾小流氓。
而炸天幫四人頭不抬眼不睜,繼續吃飯。
在他們眼中,沈北又開始裝逼了。
好煩啊。
“都彆動!”
沈北挑了挑眉毛,說話的居然是紅哥。
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上的怨毒猶如實質。
“你能打是吧?出來混講究是勢力!我跟著吳絕混的!”
聽到這句香港電影的經典台詞,沈北幾乎笑出聲來:“吳絕是誰?沒聽過。”
“沈城的吳絕都沒有聽過,你還敢打我?”
紅哥的氣焰更囂張了,他圍著沈北轉了兩圈,歪斜的鼻子顯得有些滑稽,也有些猙獰。
他從手下手裡奪過一把水果刀,拍在桌上。
“喜歡逞能是吧?來來,你敢殺人嗎?你一刀從我脖子上戳下去,一了百了,不然我殺——“
唾沫飛濺的紅哥話還沒有說完。
沈北的手已經抽出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他的脖子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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