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好巧啊,你也坐公交車?(1 / 1)

這個世界雖然武道昌盛。

但不妨礙汙水管道堵塞。

武者也要上廁所,也會堵馬桶。

皮塞子依舊是暢銷產品。

而沈北的第一個零活,就是跟著市政人員去往一個小區,處理汙水井堵塞。

一般來說,這種工程是輪不到臨時工來做,都由專業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員來處理。

但因為有個員工在一個網紅直播間,買了無骨雞爪子,吃壞肚子,起不來炕了,臨時在勞務市場雇傭沈北充當勞力。

初始,勞工麵對這個活,都是百般嫌棄,沒人願意乾。

雖然是吸糞車工作,但味道……實在頂的鼻孔受不了。

但沈北雙眼放光,這個活好啊!

隻要能激活精神屬性的零工,沈北毫不嫌棄。

這叫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人。

沈北就是這麼一路成長過來的。

早已經習慣。

“小夥子,我和你說。”

開車的一名中年大叔,雖然是司機,但也要乾其他活。

大叔叼著煙卷,狠狠嘬了一口,繼續說道:“其他人瞧不起咱們這一行,認為就是一個掏大糞的,有失體麵,比火葬場的員工都不受待見。”

“但我跟你講,放在幾十年前,咱們這行業,妥妥的頭子,沒咱們漚肥,他們苞米茬子都吃不上。”

“現在嫌棄這個行業了,以前因為搶糞便大打出手的時候咋不提呢?”

沈北:……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時代不同了啊。

很快。

大叔開車到達小區。

停在汙水井口。

“給。”

大叔下車後,甩給沈北一根鐵棍:“井蓋打開,我去卸設備。”

沈北拎著撬棍,將第一個井蓋撬開。

裡麵無比乾涸,甚至連水跡都沒有。

這說明上一個汙水井堵塞,導致汙水沒有下來。

此時的大叔拽過來一根膠皮水管。

水管的頂端有個類似的鑽頭一樣的菱形鐵塊。

鑽頭後麵還帶著噴射口。

這便是管道疏通機。

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水老鼠”

主要作用就是利用水泵加壓水流,鑽頭噴出高壓水,帶動鑽頭鑽入汙水管道,向裡麵推進,形成疏通的效果。

“來,丟下去,對準管道就行。”

大叔指揮著,他開始啟動水泵進行加壓。

這個膠皮水管顯然用過很多次。

上麵還殘留著不可直視的殘渣。

沈北儘管有心理準備,還帶著手套,也是被惡心的夠嗆。

“這才哪到哪啊。”大叔嬉笑著:“想賺錢不容易。”

沈北抽抽鼻子,一點一點將水管放下去。

水老鼠鑽頭丟進側麵管道中。

沈北比劃一個OK的手勢。

水泵很快運轉起來。

高壓水流噴出,帶動鑽頭向下水道挺進。

大叔反身回來,接過水管,不斷來回拉扯,試圖調整水老鼠的位置。

“做這個活你要注意,水老鼠有時候會頂在管道壁上無法前進,你要不斷拉扯,感受力度,才能讓水老鼠前進,進而疏通下水道。”

沈北豎起大拇指:“行行出狀元,學習到了。”

“我說句不中聽的,任何鬥升小民的生存之道,都值得學習。”

沈北聳聳肩。

還挺有道理。

“你去把前麵的井蓋打開,看看是什麼情況。”

沈北沒走幾步。

當那鏽跡斑駁的下水道井蓋被小心翼翼地沈北撬開。

瞬間。

一股濃烈而令人作嘔的惡臭,肆無忌憚地彌漫在空氣之中。

惡臭中夾雜著酸腐與腥臊,如同沼澤地裡發酵已久的瘴氣,帶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黏膩感。

仿佛能將人的精神都汙染得汙濁不堪,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惡心。

又像一把無形的尖刀,直刺人的鼻腔,然後順著咽喉一路向下,刺激得沈北胃中翻江倒海。

不僅如此,那股惡臭還伴隨著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汙水從井口緩緩溢出,其中混雜著不明物質,它們在光線照射下呈現出詭異的顏色。

“嘔~~”

沈北真吐了。

少年,第一個扶牆。

幸好早上沒吃飯,否則得吐一地。

“造孽!”

沈北嘴角滲出酸水,被臭味嗆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而那大叔遠遠看著沈北哈哈一笑:“還得練習啊,我都免疫了。”

沈北擺擺手,有些後悔了,有些高估自己的忍受程度。

很想甩袖子走人。

但一想到精神屬性……

忍了。

“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大叔喊了一聲。

沈北瞧了一眼井口,搖搖頭:“沒動靜啊。”

大叔哀歎一聲,關閉水泵,開始收回水老鼠:“他娘的,鑽不進去,看來得抽了。”

大叔乾活也麻利,從罐車上推下粗管子,插進汙水井,開始抽取雜物。

這個過程就比較輕鬆了,不需要人時刻把持著。

讓設備自己運轉就行。

兩人蹲在遠處牆角休息。

“輕鬆吧?和撿錢沒區彆,不比你工地搬磚強多了?”

大叔頗有幾分有預感說著。

按照沈北從小耿直的性格,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我寧願搬磚,這活太臟,太臭。”

“屁話。”大叔有些不願意:“賺來的鈔票,哪個是臭的?還不是香噴噴。”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無言以對,沈北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大概什麼時候能抽好啊?”

“快的很,這我們的優勢,活臟,但解決問題也就個把小時的事情。沒事的時候就呆著,照樣拿工資。”

大叔頗為得意:“怎麼樣?不如我介紹你進來,作為長工如何?”

你可彆耽誤我的前程了……

這若是傳出去,一個堂堂三品無敵王,化身掏糞工。

柳寒鋒不得失去奮鬥的目標啊?

……

一個小時以後。

沈北這份工作處理完畢。

獲得金錢100塊。

這單價非常高。

但工作環境實在令人不適。

就連大叔想拉著沈北回勞務市場的熱心腸都被沈北婉拒了。

沈北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這路公交車還是熱門路線。

沈北上車之時,車廂內部早已人滿為患,如同沙丁魚罐頭般密不透風。

好不容易擠進去。

沈北伸手勾著吊把。

目光不經意間看到身邊的一個男子。

“咦?這麼巧?”

沈北率先打招呼。

那人緩緩轉過頭來,也是一愣:“昨天咖啡館……”

“是的,我認識你,周破山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當沈北說出他的名字後,周破山明顯神色警戒而緊張起來,目光帶著幾分疏遠,甚至敵意看著沈北。

沈北呲牙一笑:“昨天張老板臨時雇傭我做救生員,我在員工牆上看見過你的照片。”

“哦。”周破山放鬆了幾分警惕:“那真是巧啊,昨天我剛好犯病,時不時就要請假,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打工賺錢嘛。”

沈北試探性接著問道:“你這是要……”

“同事沒了,我得去看看。”

沈北倒是知道這件事,歎息一聲:“獨身一人,真是可憐。”

“是啊,真是可伶。”周破山宛如複讀機重複一句。

隻不過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毫無感情波動,甚至想笑。

很快。

沈北在勞務市場下車。

周破山點點頭,繼續乘坐公交車。

大概半個小時後。

周破山在一處小區下車。

他沿著小區的道路拐了幾個彎。

進入一棟單元門。

上了三樓便看見一戶人家傳來吵鬨聲音。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好好的出租房屋,怎麼就死在這裡了!”

“這帶魂的房子,我日後還怎麼出租?”

“虧大了!媽的!”

周破山進入房間。

屋內有幾個人。

除了房東和張老板,還有幾個乾白活的人員。

張老板臉上明顯有些怒意,似乎不滿意的房東態度。

但未曾出口反駁。

“來了。”老張揉揉太陽穴。

周破山點點頭:“過來看一眼,好歹同事一場。”

“你雖然從省城回來看病沒幾天,加入遊泳館工作也不過一個月,但有這份心就行,還是彆看遺體了,嚇人。”

周破山沒有說話。

此時的負責處理後事的人員將死者的儀容整理完畢,裝進紙質棺材,抬了出去,送往火葬場。

老張舒緩一口氣:“處理到現在也就差不多了,骨灰……唉,隨便處理。”

這可不是老張無情,而是墓地也要花錢。

小十萬。

老張可不想掏這錢。

周破山依舊沒有說話。

兩人無視房東的罵罵咧咧,走了出去。

“對了。”

到了樓下。

老張轉身叮囑著:“我的老同學告訴我,這可不是個例,還有很多相似的死者,同樣的死法,而且還都是獨身。”

“我記得你也是獨身,要注意安全。”

周破山扯著嘴角笑了笑,點點頭。

“什麼時候來上班?”

老張坐在車內,依靠著車窗,問著。

周破山想了想:“我還得休息幾天,如果需要救生員,昨天雇傭那小夥子就不錯。”

“你怎麼知道的?”老張詫異的問著。

周破山將兩次遇到沈北的情景說了說。

老張哦了一聲:“唉,說起來,沈北也是一個可憐孩子,和你一樣。”

周破山目光驟然一亮,但一閃而逝:“是嗎?嗬。”

“不說了,能上班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老張揮揮手,開車離開。

周破山掏出收集,總感覺沈北的名字有些熟悉。

搜索一番。

周破山瞧了幾眼。

嘴角勾起:“我還差一個任務就能加入獵頭族。貌似有點難度,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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