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太大,吃的有點撐。
沈北對此嗤之以鼻孔。
這一路折騰半天。
到達沈城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
原本沈北要找個地方下車,去往沈城武大報道。
在沈北的認知中,軍部應該設立在郊區方便行事。
但讓沈北萬萬沒想到的是,沈城的軍部竟然就在省城武大的後麵的一條街上。
這個軍部是和彆處不同的,是一棟偏僻的小紅樓,不怎麼當街,大院子圍著,沒掛牌子,門口有荷槍實彈、神情嚴肅的士兵站崗,出入要查驗證件。
如果是在其它城市,這樣的單位一定是人們路過都要快走幾步,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所在,但是在沈城裡,這可是比宇宙儘頭嶺南市還要大的城市,也是東三省軍區的所在地,所以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在這裡做事或者來辦事的人,個個都是板著個臉,步履匆匆的,說話都是輕聲細語,仿佛時刻都是隔牆有耳似得,所以整個院落都顯得十分地安靜。
現在是早晨,樓裡的人來上班或下了工,一起進出,大門口才會熱鬨一陣。
門口路邊上會停著塗裝了軍綠色的大客車通勤車,都拉著軍綠色的窗簾,一車車地把人拉進來,又一車車地拉出去,所以除了哨兵,你幾乎看不到在這樓裡工作的人。
隻有偶爾掛著軍牌的紅旗轎車出入,就會停在崗亭處,然後搖下車窗,哨兵望裡麵看一眼後再揮手放行,如果裡麵坐著白薇,哨兵就會敬禮,並注視著車子駛入大樓裡的地下停車場去。
米勒的任務完成了,還要回去駐守灤縣地窟,核準一番便離開了。
而沈北在白薇的引領下走下車,卻沒有徑直離開地下停車場,而是跟隨她穿過了厚重的一道鐵門。那鐵門背後赫然是一條寬敞如防空洞般的隧道,頂部懸掛著幾盞瓦數不高的白熾燈,為幽深的通道灑下昏黃的光線。
幾名衛兵再次嚴謹地進行身份驗證工作,他們不僅仔細核對證件與照片信息,甚至還運用了先進的電腦成像技術進行對比確認。對此,沈北不禁心生疑竇:“我們在上麵已經驗過身份了,現在再來一遍,是不是有點過於繁瑣了?”
白薇以一種既嘲弄又戲謔的目光看著沈北,笑言:“你是想說這些是繁文縟節、多此一舉吧?”
沈北連忙擺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澄清:“我可沒這麼說,你彆亂扣帽子。”
白薇笑容依舊,耐心解釋:“進入不同區域需要相應的身份認證,這是規定。”
沈北試圖糾正她的說法:“我的意思是,你身為武神,這裡的老大,難道還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嗎?”
“我自然可以通行無阻,但你現在不行。”白薇坦誠地說,“我正在幫你辦理相關手續。”
終於要說到重點了!
沈北摸了摸下巴,滿腹狐疑:“可我也沒說過要跟著你深入啊,我還得去上學呢,你為何要幫我辦手續……”
白薇啞口無言,稍作停頓後,她聳了聳肩,領著沈北繼續深入隧道:“先帶你熟悉一下路線總沒錯。”
沈北一頭霧水:“你這是認定我會跟你走了?我可沒答應加入軍部。”
白薇走在前麵,揚起一縷秀發,悠悠說道:“當兵或許會後悔三年,但若不當兵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沈北卻回應得堅決果斷:“我沒有這個選擇的機會。”
“你真的不想當兵?”白薇追問著。
“我不是起步排長麼?”沈北帶著質問的語氣強調。
白薇微微一愣:“這倒是,不過即便是起步排長,也必須從基層做起……”
沈北冷笑一聲:“你心虛什麼?”
麵對沈北的質疑,白薇臉色略顯尷尬,但仍保持著微笑:“你肯定沒交過女朋友吧?說話這麼犀利。”
“真是不好意思。”沈北有些驕傲,呲牙笑著:“我和老丈人都談好了,他倒貼我一百萬作為嫁妝,而我一分錢不用出。”
白薇壓住驚異,想笑一笑,卻沒能笑出來,發出怪異腔調:“上門女婿?”
誰端洗腳水啊……沈北攤開雙手:“是我用魅力征服了老丈人懂麼?”
“大概……是懂了。”
白薇嘴角抽了抽。
她懷疑沈北是用實力,把老丈人給揍了,這才不要彩禮。
在這個世界,無論是平民還是武者,結婚都要給女方彩禮。
隻不過是多少的問題,但必然是要給的。
還從未聽說老丈人倒貼的。
你沈北是有點優秀,但僅僅是有點而已。
走了沒一會,前方的士兵打開一個防風門。
跨過去之後,拐了一個彎。
白薇饒有興趣地詢問:“我留意到米勒提交的報告中提到,你不僅擊斃了一位五品武者,還逆襲了一個六品,並且在八品武者的絕對壓製下成功存活?”
沈北輕輕揉了揉鼻梁,略帶無奈地回應:“我都告訴過米勒要低調處理這些事,彆讓人知道我那些所謂的英勇事跡,否則其他人看到了怕是要嫉妒得牙癢癢。”
“謙虛得不夠自然流暢,姑且給你打個9分好了。”白薇調侃道。
沈北嘿嘿一笑,輕鬆應對:“那也不錯嘛,少給一分是擔心我會驕傲吧?”
白薇狡黠地眯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滿分標準是一百分哦。”
沈北啞然失笑,沒有接話。
此時的白薇眼瞼微彎,眸子清亮,臉上淺笑輕漾,繼續說道:“同品碾壓,不錯,越級擊殺,說明你真實屬性占比表麵屬性非常高,贏了一手。但你是怎麼在八品武者手下活下來的?米勒說你使用了一個什麼陰陽太極效果武技?我怎麼沒聽過有這種效果武技?”
“想知道?”沈北來勁了。
白薇點點頭。
沈北直接攤牌:“把你的瞬移武技給我。”
白薇歪著鼻子,狠狠撇了撇嘴:“走路你都能做夢,針不戳啊你。”
沈北聳聳肩。
沒一會。
兩人來到一處類似牢房的地方。
冰冷的混凝土地麵,昏暗的光線。
一根根鏽跡斑斑的鋼鐵欄杆將空間切割開來,形成一間間壓抑而逼仄的鋼鐵囚室,可以看到不小的空間被數十間這樣的囚籠所占滿。
牢籠中,關押著一個又一個神情麻木的囚徒。
空氣中彌漫著破敗而難聞的氣味,血腥、汗臭、排泄物,種種味道混雜,十足刺激著人的嗅覺。
沈北有些意外,看見牢房不算什麼稀奇。
但這衛生條件……
沈北皺起了眉頭:“應該打掃下的。”
白薇冷哼一聲,言語中帶著幾分不屑:“給罪犯一個良好的環境?你當這裡是北歐,住監獄就是度假麼?”
好吧,沈北有些先入為主了,畢竟軍隊的人都喜歡乾淨,保持整潔。
還以為牢房也收拾的非常的乾淨,空氣清新。
白薇說的也沒錯。
罪犯還要什麼好環境?就應該讓他們受罪才是。
等到走進牢房
率先映入沈北眼簾的,則是一個囚犯,正在被兩個和穿著的軍服的士兵,用手中長鞭,瘋狂鞭打的一幕。
那囚犯上半身赤裸在外,手腳都被粗大的鎖鏈,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木樁上。
而且肩膀,手臂等要害部位還被打上長長的骨釘。
他肌肉虯結,體型健碩非常,可渾身上下卻找不到哪怕一塊完好無損的皮膚。
血肉在一輪又一輪的鞭笞下,早已模糊。
看得沈北都忍不住眉頭一跳:“這……也太狠了點吧。”
“狠?”白薇搖頭一笑,“你要是知道他都乾了些什麼,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人叫佟魁。”
白薇盯著正在受刑的大漢,如同在打量牲畜一般道:“端的是凶惡非常,而且還是個六品武者“
“於五天前,在灤縣地窟抓捕歸案。”
“逮到這家夥時,還暴力拒捕,險些傷到米勒帶去的手下士兵。”
“那此人都犯了什麼案子?”沈北好奇追問。
同時,沈北也知道,灤縣雖然不屬於東北,但歸屬東北軍戰區管轄。
“什麼案子?”白薇雙眼一眯,帶著幾分逗弄的語氣說道:“說出來你可彆害怕。
“他本是朝陽縣的一個社會武者,明麵上老實本分,可暗地裡卻歹毒無比。
“幾年前,這家夥不知在地窟什麼地方撿來了一本武技,可以靠著吃人,來
滋養己身。於是他便做起殺人吃人,修煉武技的勾當。”
“幾年來不知犯下多少人命案子?!“
吃人?!
沈北頓覺胃裡有些不適,不由眉頭緊皺。
這踏馬是地窟異人吧?
也不知這家夥修煉了什麼武技,是靠吃人增長實力?
接著便聽得白薇繼續道:
“可這家夥狡猾非常,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直到七日前,武管局接到巡捕局轉接的報案,說有一家的女兒不見了。這才引得武管局注意,最後將這家夥查出。”
“且,最終在他家後院,挖出不下三十多顆人頭頭骨!“
“嘶--”
聽完白薇所言,沈北當即倒吸了口冷氣。
吃了足足三十多個人啊!
委實駭人聽聞!
“最終線索發現他已經進入了灤縣地窟,這才抓捕歸案。”
白薇繼續說道:“地窟就不歸武管局管了,這個案子就由我們接手,拷問受害者還有誰,嘴硬,上上活就老實了。”
“怎麼樣?現在還覺著咱們下手‘狠’嗎?”白薇側過腦袋,含笑問道。
沈北搖了搖頭。
隻覺對待這等泯滅人性的窮凶極惡之輩,即便將其抽打至死,也毫不為過。
沈北口中發狠:“這得狠狠抽,掏心掏肺那種。”
“很好。”白薇似乎很欣慰:“你的三觀很標準。”
“這可不是一個誇人的好話。”沈北翻著白眼。
這就相當於說你是好人啊。
兩人繼續向內走去。
白薇指指點點牢房內的囚犯:“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純純就是廢話,好人也不會被關在這裡,不用你提醒,謝謝。
牢房的儘頭,便是一個個單間。
單間不大,堪堪五六個平方。
外牆是單向玻璃。
裡麵擺放座椅。
白薇到了這裡,目光越發的憤怒和沉重,指著其中一個房間說道:
“這個人,負責處理電腦數據維護。”
沈北哦了一聲:“效率很快啊,這就挖出來內鬼了。”
“一個跑不了!”白薇堅定的說著:“不說出上線,就上活,生不如死!”
沿著小房間走了一圈。
沈北甚至還看見幾個八品武者內鬼也被抓了。
顯然這一次收獲不菲。
這種審訊的活,不需要白薇親自下場。
如果她要下場,那絕對是捅破天的大事。
兩人走了一圈便返回地上。
“有什麼感想?”
白薇的發梢在風中亂舞,急切的問著。
“我看你是賊心不死啊。”沈北懟了一句。
不就是想借著當前的情景,激發我入軍,拋頭顱灑熱血麼?
洗洗睡吧。
白薇:???
不是……你這麼說話,真的會有女朋友嗎?
很是懷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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