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畢凡在索道與撼天奴再次相遇後,雙方垂吊在索橋之後,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
而且此處的環境又極為特殊,無論是莊畢凡還是撼天奴,都已經進入絕地,無法輕易脫身跑掉。
此時的霧氣水煙,宛如燒煮後沸騰上來,漸漸蓋過索道的底板。
此時的沈北已經趕到索道的一頭,側耳傾聽雙打之聲。
大概摸清兩人的位置和範圍後,沈北陷入尷尬的境地。
在北府之中,這是唯一的天賜良機能弄死撼天奴的機會。
如若不然,留得日後一對一再遭遇,那廝殺起來的風險,可就大了。
或者說,風險在沈北這一頭,毫無抵抗力的巨大風險。
可是,沈北雖然急於想弄死撼天奴,但他又不敢靠近過去幫助莊畢凡。
索道年久失修、破舊殘損,能承受住這兩個成年男子的廝殺而不斷裂,已經是相當不錯。
假如沈北再往此處靠近,三人非得一起跌下深穀不可。
即使這三人身手敏捷,能在索道斷開的瞬間抓住麻繩網蕩開,可索道下麵是二十多米厚的水霧,根本看不清自己會撞在哪一棵粗大樹乾上。、
若是等到撞一下才明白,估計腸子已經順著褲腿兒流出來了。
畢竟,現在大家被北府壓製的都是肉體凡胎。
根本不敢拿自己的身體硬抗去開玩笑。
望天樹底下,雖然沉積著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枯敗落葉,人摔上去或許會有軟綿綿的減震感。
可是,天知道那些斷折後朝上豎著的樹枝和根須,會像一把尖刀似的埋在哪一片葉子底下。
萬一哪個不走運,肉身摔拍在上麵,定成生不如死的活人肉串兒。
沈北的智商也是很高,人也很理智,他明白自己一身重量,雖然猶豫了好幾秒,但依舊沒有冒失的跑過去插手,那樣不僅幫不到莊畢凡,反而是自己成為送葬和殉葬者。
所以,沈北取下了自己腰間的鉤山繩,對準撼天奴身後的那朵大樹冠,掄圓了胳臂奮力拋去。
長刀臨時組成的鐵鉤砸進樹冠裡之後,沈北用手猛烈扯了兩下,測試完可靠性之後,將適量長度的繩索綁在自己腰間。
沈北心裡很清楚,倘若自己借助繩索拉力蕩過去,和莊畢凡一起釋放殺招,撼天奴的性命必然要交代了。
沈北雙手用力扯緊繩索,兩腳在顫悠的索道上一蹬,身子唰地竄起,懸掛到繩索上去了。
由於重力的牽引,他像一隻在林中飛翔的綠鳥,照準莊畢凡和撼天奴打鬥的方向,呼啦一聲飛去。
懸蕩的繩索,撞破水霧,徑直朝著撼天奴方位飛去。
結果……意外發生了。
撼天奴的警覺性非常高,好像知道身後有人飛蕩而來。
沈北剛剛甩到與撼天奴對稱的位置,撼天奴確實一臉獰笑,反其道而行起,單手一把抓住沈北,淩空撲來的身子,便如一隻跳猴,砰地一聲抱住沈北,然後整個人隨著繩索的飛蕩,脫離了索道!
莊畢凡見此一幕,整個人眼球炸裂,破口大罵:“你他媽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吧?”
沈北也蒙圈了,自己本來是來幫忙的,結果他娘的被撼天奴利用,幫了個倒忙,反而脫離了莊畢凡的攻擊距離!
“臥槽!”
沈北一慌神,撼天奴的麵孔已經出現沈北的眼前。
“小可愛,你是來救我的嗎?”
撼天奴哈哈大笑:“蠢貨,你的腦殼裡麵一定裝了糞便!”
而此時的沈北牙關顫抖。
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失誤了。
但並不代表撼天奴就能逃出生天!
下一刻,沈北出其不意的反擊!
沈北雙手突然鬆開。
兩人在繩索下翻滾幾圈,猛然被沈北腹部的繩子拉緊。
沈北多出雙手後,一把擰住撼天奴的頭顱,想把撼天奴的脖子擰斷。
但沈北損失的力氣實在太多,或者撼天奴作為普通人的力量格外強大,竟然沒有掰動。
沈北心中窩草一聲。
一發狠,嘴巴一張,直接咬下去!
“呃啊”一聲幾乎震破耳膜的淒厲慘叫,從撼天奴的嘴巴迸發。
這聲慘叫,有如巫女厲鬼的尖尖手指,仿佛可將籠罩在整座山穀上空的陰暗扯碎。
撼天奴那脖頸上,被沈北用蠻勁的牙生生撕咬下一大塊兒皮肉,疼得他渾身酷似電擊。
“嗬啐”!
沈北隻覺得舌苔味蕾上腥鹹黏糊,便將噙在嘴裡的那口人肉,狠狠吐了出來,一口猩紅像流星,斜著拋墜下幽然迷幻的水霧。
“自討苦吃!”
高空飛蕩的鉤山繩上,兩側呼呼生風,糾結在一起的身子,如同一隻人肉撞錘,已經完全失控,也不知會猛烈碰磕在水霧後麵的哪一棵望天樹上。
沈北心中知道,撼天奴的雙手被用來抓著自己,他定然不敢放開,否則就得跌落深穀中,倒是省了麻煩事。
沈北一時對他也造不成致命傷害,隻能利用在其雙手的優勢,一口一口吃光他的脖子。
“卑鄙的東西!”撼天奴疼的眼冒金星,額頭青筋直跳,麵色更加恐怖了。
而沈北根本不搭理他,這叫痛打落水狗!
當他吐出嘴裡的一口肉,準備再去撕扯撼天奴脖頸時,這個痛不欲生尖叫著的男子,突然中止了聲音,用麵門朝沈北麵門猛磕。
沈北畢竟不是長頸鹿,與撼天奴身子貼得如此緊密,一時也很難避閃,左臉頰顴骨給對方砰地砸了一下,頓覺半邊腦袋上,盤旋出無數金星。
雖然吃了一疼,沈北卻將雙手抵在了撼天奴的麵門,不給他連續擊砸麵門的機會。
但下一秒,沈北忽然覺得右手虎口吃痛,隨著胳膊一抖,沈北也給撼天奴撕咬去了一塊兒厚厚的皮肉。
“草!”
沈北嘶了一聲。
先是咬急了他,他這會兒又咬急了沈北,彼此心中恨意怒燒。
“突突”
飛蕩的繩索,速度不斷疊加增快,迷幻的水霧之後,兩棵望天樹的粗大樹乾一左一右,像疾馳的火車頭似的,從沈北倆人的肉身旁電閃而過,勁風直灌入人的心窩。
沈北左手上的咬疼,霎時如無數鋼針,遍及全身遊走,那滋味說不出的難過。
周圍樹木疾馳後甩,水霧的可見度,已經低縮到了十米。
然而,鉤山繩蕩飛的速度,卻由突然墜上了撼天奴而重力劇增,此時快得更為嚇人。
這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就如同過山車,突然從最高點倒懸著俯衝下來,而車上坐著的人,卻隻能用雙手抓牢,毫無固定保護。
飛蕩的鉤山繩,已經到了第一甩的儘頭,沈北和撼天奴像被釣住的兩尾小魚,身體也嗖地一聲蕩到了最高點。
無數紛雜錯亂的樹枝,稀裡嘩啦地紮頂在倆人身上,發出啪啪地翠木折斷聲。
“準備!”
繩索在往回飛蕩的一瞬間,沈北大吼一聲,通知莊畢凡抓住機會,跳上來,合力弄死撼天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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