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沈北有些惱怒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雷王夜冷被綠火吞噬個乾淨。
連渣渣都不剩。
經過短暫的分析,沈北隻得出一個結論,雷王夜冷點燃血紅古燈,應該是抱著和自己同歸於儘的想法。
如果是傳送走的話,那自己也會被傳送,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隻能說,雷王夜冷小算盤打空了。
自己從抽象禁忌世界掙脫出來,他自己倒是下地獄了。
“媽的!”
沈北是越想越氣。
本來是想從羊皮殺手這邊獲得心眼魔藥的線索,進而搗毀天啟邪教。
出現雷王後,沈北將優先目標放在夜冷上。
這家夥在天啟邪教的可是乾事。
羊皮殺手最多就是一個高級成員。
想必雷王夜冷手中的情報更多。
所以,殺死羊皮殺手也就無所謂了。
誰承想……
最後鬨成這種結局。
自己這一晚上,屬於白忙活了。
兩頭蔓給的情報白瞎了!
線索再一次中斷。
真是令人抓狂啊!
沈北歎息一聲。
還能怎麼辦,人無完人,誰都有失誤的時候啊。
彎腰將血色古燈撿起來。
仔細看了一會。
外表構造確實符合地窟風格。
上麵刻畫著銘文和線條,不過沈北可看不懂這玩意。
儘管沈北學習過地窟語言,或者說,沈北在武大唯一的收獲就是學習了地窟語言和風俗。
但也看不懂銘文。
怎麼說呢。
這就像是簡體漢字和甲骨文的區彆。
簡體漢字脫胎於甲骨文,能看懂簡體漢字,不代表能看得懂甲骨文一樣。
沈北看著銘文也是如此。
收了。
自己看不懂,肯定有人能看懂。
沈北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顧新柔。
相對獲得情報一無所獲來說,成果還是有的,起碼鏟除兩個禍害。
同時,沈北還是心有餘悸,剛剛抽象而禁忌的世界,還是讓沈北體能巨大消耗。
好在,世界終於解除了“完形崩潰”,路燈不再像是巨人僧侶,樹木不再像是墓碑,閉眼以後的黑暗也僅僅是黑暗,一切似乎都像是看不見的手指按動了宇宙後台的重置鍵,令人感動地恢複如初了。
劫後餘生的情緒,像是火箭一樣從沈北的心中升騰了起來,但旋即,沈北又產生了強烈的疑惑:剛才作用於自己意識的“完形崩潰”,很明顯是奔著要讓自己徹底失控的結果去的。
然而中途卻似乎發生了某種變故,仿佛是正打算處決犯人的儈子手,忽然接到了改變審判結果的通知電話,讓自己的處境一瞬間逆轉了過來。
到底是什麼變故,沈北思索一會,也無從得知,隻能讓注意力回到眼下。
沈北戰戰兢兢地扶住樹乾,好讓自己站直。
現在沈北的姿態不可謂不狼狽,簡直不下於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長毛大狗。
其實若是此時此地,有其他人在注視自己,沈北倒也不至於如此狼狽,肯定無論如何也要裝成一貫冷酷自信的模樣,但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人。
理清心情以後,沈北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看看自己是否有在抽象禁忌領域受到什麼後患。
這一查看,沈北真心嚇一跳。
他的褲腿莫名消失一截。
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似的,邊緣布料上,有很明顯的低溫灼燒的痕跡。
“真他媽凶險!”
沈北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醒來,怕是也要落個和雷王夜冷同樣的下場,連靈魂連帶肉體都被綠光像吃果凍一樣啃食殆儘,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地窟之物……真心詭秘莫測。”
前有黃金水壺,後有血色古燈。
有點小嚇人。
接著,沈北摘下麵具偽裝,向著城區奔行而去。
除了羊皮殺手和雷王夜冷,現場還有一個被自己敲暈的女人,如果她能想起點什麼,也算極好的。
很快。
沈北擠破空氣的身軀快速返回那條人跡罕至的小街。
此時的街道上,已經出現大量的巡捕和救護人員。
“什麼人!不準進去!”一個警官吆喝一聲。
沈北掏出軍區的證件,在巡捕眼前晃了晃。
本來沈北是沒有軍區的證件,畢竟沒有入軍。
但莊畢凡是自己的好哥們。
白薇不在家,他就是山中的猴子。
請他喝頓酒,這個真的不能在真,但檔案庫中沒有沈北的證件就做出來了。
等級還不低,營長……
警官當即挺直腰杆:“請,請進!”
沈北瞭望一眼現場,不少建築物倒塌,各路軍人和救援隊在挖掘幸存者。
沈北歎息一聲,造孽啊。
尋找一會,那女人被放在擔架上,等待運送醫院。
沈北幾步走過去。一邊搖晃之前被敲暈的女人。
一邊說道:“醒醒。”
那女人似乎陷入夢魘一般,怎麼都不醒。
沈北也不慣著毛病,索性取出一瓶水,直接澆灌在她的臉上。
這才醒轉過來。
“你還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嗎?”沈北絲毫不墨跡的問著。
她呆滯了三秒鐘,臉色一白:“我好像……好像跟著一個陌生人來了這裡,那個男人披著羊皮……但我把他當成了很信賴的朋友,他明明是陌生人啊……”
沈北一聽就知道,這女人也啥都不知道,白來一趟。
“那個男人是本地公安重點通緝的罪犯,綽號是‘羊皮殺手’,他用某種方式催眠了你。”沈北繼續說道:“但現在,你已經安全了。”
“那麼,你又是什麼人?”她忐忑不安地問。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沈北故意用強硬的口吻說:“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謝,謝謝,請問我該怎麼報答你?”
沈北對她的報答不感興趣,隻對情報感興趣,便直接離開了這裡。
……
沈北也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在身上噴了一通花露水,以遮蓋身上的血腥味,然後走入京城武大的公共澡堂,將花露水和血腥味全部洗去。
回到宿舍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一打開門,簡童那一雙狐疑的眼睛就上下打量著沈北,還嗅著鼻子:“去哪裡了?”
“澡堂。”沈北很是自然的回答。
“但你身上衣服沒換。”
“忘記帶換的衣服了。”
“是嗎?”簡童仔細看看沈北的頭發,又皺起鼻子聞聞,好像確認是洗過了,板著麵孔點了點頭。
但似乎有些不放心,轉頭就說道:“今晚交作業。”
沈北:……
這小妖精,懷疑自己出去偷腥了啊?
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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