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有些真實。
沈北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兩頭蔓,而不是簡童。
不是沈北的夢中不允許出現女性,而是出現兩頭蔓,著實有些意外。
沈北走了過去,在她的右邊坐下來。
兩頭蔓撐著下巴,麵朝左邊,看不清長相。
但話卻是沈北說的,她高興地說:“這回真的是乾了大事!沒想到你居然連九品武者也能殺死。”
聽到這句話,沈北的回憶也跟著冒了出來,看來這又是以自己的回憶為原型的夢境場景。於是就像是以前一樣回答:“小事一樁。”
“我負責信息支援,你負責正麵出擊,你不認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好搭檔嗎?”兩頭蔓笑道。
“算是吧。”
“但我比你差多了,既不能打,也不像你一樣,連吸血攻擊也能免疫。”
“等等——你當時不是死了嗎?怎麼會知道布進有吸血攻擊?”
沈北疑問著。
兩頭蔓神色還是異常平穩,或者說沒有任何色彩,像是塑料布:“我有多個眼睛。”
沈北歪歪頭,勾著嘴角笑了:“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然你有後援,為什麼不派出來支援我?”
“我打電話了啊。”兩頭蔓似笑非笑。
沈北眼角抽搐一下,這回答實在是敷衍至極。
更讓沈北越發的看不懂兩頭蔓到底什麼玩意。
還算是一個人嗎?
或者說,吳敵同時操控好幾個類似兩頭蔓這樣的人?
下一刻、
兩頭蔓歎了口氣,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說:“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淪落到了必須自相殘殺的地步,該怎麼辦?”
“比如說?”
她想了想:“比如說,我們其中一人的心靈被操縱了……”
“這種情況隻會是你被操縱。”沈北無比肯定的說著。
“為什麼不是你?”兩頭蔓認真的問著。
沈北沒有回答。
心靈被操控那屬於精神類攻擊或者入侵。
而沈北第五維屬性,精神抵抗早已經免疫。
除非是降維打擊,否則在武者圈子內,任何人的精神攻擊都對沈北毫無作用。
而這個“降維打擊”就不屬於武者範疇了。
按照沈北的預估,至少也得是神秘的“神通境界”
也就是地窟無望之海對麵大陸的“修士”
“好吧,那麼換個假設……”
兩頭蔓繼續追問:“我們其中一人的家人被綁架了,幕後黑手製造了除非我們自相殘殺,否則就殺你家人的情況,而且你好像也找不出化解局麵的好招。”
“那就自相殘殺。”沈北毫不猶豫回答著。
“這麼果決?”兩頭蔓吃驚地問。
“就該這麼果決,不可以當斷不斷,不可以牽腸掛肚。找到機會就砍掉對方的頭顱。”
沈北神色清冷繼續說道:“然後活下來的人為死去的人報仇雪恨。”
“且不論你殺了我的情況,如果是我殺了你,你也不仇恨我?”她將信將疑地問。
“有時也要對自己殘忍。”沈北發出意義不明的笑意:“也要學會接受犧牲。”
兩頭蔓若有所思地飲起酒來。
但沈北看來,此時的兩頭蔓更像是宕機了一般。
這時,另外一道聲音從旁插入:“真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啊!”
沈北回頭看去,插話的人赫然是個黑色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穿著得體西服的男子。
他倚在爵士樂酒吧的門口,笑著打招呼:“你好,嬴政。或者說,無敵。”
沈北也觀察著這個夢中的角色。
沈北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自己絕對接觸過。
第六感讓沈北脫口而出:“吳敵……”
“是我。”
吳敵悠哉的坐下來,那姿態有些像是現實中某個成功的總裁般端莊。
這股氣勢沈北是沒有的。
是屬於吳敵個人的氣場。
“至於‘’無敵‘’,那是你的綽號,我並沒有恬不知恥地占為己有的意思。但我確實真的很喜歡這個綽號,因此若是能夠卷土重來,我會設法殺死你,然後親手奪取這個綽號。”
吳敵語氣不輕不重的說著。
“殺死我?”
沈北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語氣中透著冷漠,繼續說道:“這並不會讓你獲得這個稱號,你還不配。”
無敵突出的眉骨下,銳利的目光閃爍:“怪就隻能怪我的名字屬於我。”
沈北不想在這個破爛話題上糾結下去,反而問道:“所以,你入侵了我的夢境?”
無敵推了推金絲眼鏡:“川西地窟聽說過嗎?”
這個自然知道。
汙染夢魘。
沈北點點頭:“我剛把那邊的事情解決完。”
“我的手段和那位大修士差不多。隻不過沒有瘟疫般傳染罷了。”
沈北淡淡哦了一聲。
怪不得。
自己的精神屬性並不能再睡覺之時,還發揮抵抗的效果。
當初在川西地窟就是如此,否則自己也無法進入夢魘之中。
沈北倒是提起另一個問題:“想必你是認識那位大修士了,叫什麼名字?”
“你敢有興趣?”
吳敵的問話很奇怪。
不是“你也有興趣”
而是“你敢有興趣”
潛台詞無非就是此人非常危險。
凶險程度不是武者,甚至武神能抗衡的。
沈北聲音洪亮,語調卻平淡:“怎麼,你以為這個世界,隻有你才平易近人,可以奪得大修士的好感嗎?”
吳敵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露出了複雜的笑容:“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我會找到他的。”
沈北肯定的說道:“一副瘦削的臉龐頗具猴相,一對眼珠骨碌碌地打轉,最為顯著的特征就是在他眼中有一圈忽漲忽縮的赤紅流光,繞著瞳孔流轉不停。”
沈北背了一遍川西地窟守衛符建對大修士的描述:“對吧?”
吳敵臉上沒什麼表情,忽然正襟危坐,說道:“他叫左陰。”
沈北笑道:“是不是還有個右陽?”
“你真聰明!”吳敵不知道是調侃還是認真說著。
沈北嗬了一聲,站起身:“彆讓我摸到你在什麼位置,否則你就死定了。”
吳敵哈哈大笑:“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我?就為了一個稱號?”
“為了薑若初。”
“你不覺得可笑嗎?”吳敵攤開雙手:“這世界上每天死那麼多人,你怎麼可能管的過來?”
“是的。”沈北麵無表情:“你可以理解為我有英雄情結,能夠通過殺戮你這種人渣,把自己擺到道德製高點上,以獲取某種精神層麵上的快感。”
“你這樣形容自己,我還真是無法指責你了。”
吳敵啞然地看著沈北,接著說:“不過,你也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我討厭彆人占用我的稱號,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忽然,整個場景震動起來了。
吳敵抬頭看了看,對沈北一笑:“是時候該醒來了,有緣再見吧。”
說完,他轉過身,作勢離開。
沈北也感到自己的五感正在迅速抽離這個場景,似乎這裡對沈北來說,正在逐漸從實在的地方,變成缺乏支撐的幻想,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單薄起來。
在最後,沈北還是問了一句:“薑若初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這是什麼一直疑惑的地方。
你說她是傀儡,完全又不像,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但說不是吧,這會冒出來的吳敵還無法解釋。
吳敵站定,微微側頭,笑道:“說了你可能也不懂,活死人玉你知道嗎?”
“無象國!”
這下輪到吳敵不淡定了。
他一伸手,將即將崩潰的夢境穩定住,豁然轉身,目光直視著沈北,一副見鬼了模樣:“你,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在地窟中消失已久的國家的?”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