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量的煙塵如同怒龍般升騰而起,群山轟鳴,餘音直衝天際,四下回蕩,整座雷擊穀顫動不休,震撼人心。
咻的一聲,一柄寒光閃爍的彎刀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刀刃瞬間沒入泥土,插在了地上。
“呃啊……”
而在不遠處,逐漸消散的煙塵之中,一道鮮血淋漓的身影正在破碎不堪的地麵上咆哮掙紮,就好像是一頭垂死的野獸。
這道人影,自然是上一個瞬間被沈北抓住機會,爆發全力、窮極所有力量一拳重創的黃獨。
此時此刻,黃獨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已經徹底化作了一個血人,就連一頭金發都被染紅。
在他掙紮著想要站起的過程中,口中不斷不要命的咳出大口大口的鮮血,咳出的血液中還帶有一片片的血肉內臟,就好像黃獨的身軀表麵雖然還算完好,但是內部五臟六腑已經徹底碎裂,成為了一個空殼一樣。
不僅僅如此,在黃獨的體表,原本堂皇而璀璨的金色真元光輝飄飛而起,正在迅速的揮發,讓黃獨就如同一個被戳破了的皮球,再也無法維持先前那種狀態,變得更加虛弱起來。
硬受了沈北那窮凶極惡、玉石俱焚般的一擊,黃獨儘管是有烈日血繼原石的力量加持肉身,卻同樣無法抵擋那股山崩海嘯般的毀滅力量,他身軀雖然表麵完好,但是五臟六腑已經皆儘碎裂,上半身的骨骼起碼五成斷裂,直接進入了重傷垂死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原力爆發、拚死反擊都幾乎成了奢望,可以說如果不是有著金色原力的護持,現在的黃獨就已經是個死人。
沙沙沙……
腳步聲響起,在黃獨的不遠處,煙塵散儘,沈北雄壯的身軀渾身浴血,步履艱難,正在緩緩地、一點一點的向著黃獨走來。
此時此刻的沈北,左肩肩頭一個碗口大小的焦黑窟窿觸目驚心,渾身上下刀傷縱橫,鮮血好像已經流儘,除此以外還有大片大片焦糊的痕跡,看上去極端慘烈,比起垂死掙紮的黃獨似乎好不了多少,同樣也是到了強弩之末。
隻不過他的眼神卻是異常的灼烈,依舊透露出一種極端凶暴的嗜血感覺,就好像哪怕斷手斷腳,到了生命最後一刻,他也會以一口鋼牙將敵人咽喉咬斷的決絕!
戰鬥到了這一步,這兩人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兩敗俱傷,不管哪一方獲得最終的勝利,付出的代價都堪稱慘重。
“瘋,瘋子……瘋子……”
此時,模糊的視線中看到沈北步履艱難的逼近,黃獨咳著血,掙紮著抬起頭來,血流滿麵的臉龐瘋狂顫抖,扭曲到了極點,不知道因為身體所遭受的極度痛楚還是來自於內心對死亡的恐懼。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一切的得意、意氣風發都碎了,原本的儘在掌握蕩然無存,一瞬間,黃獨的心情已從天堂直接掉落到十八層地獄。
原本占儘優勢,卻硬是被沈北以亡命式的狠絕徹底逆轉了局麵,無法形容的悔恨、驚懼、怨毒像是千萬隻螞蟻一般撕裂著他的內心。
“瘋子?我隻不過是捍衛我自己的生命權力。”
沈北張開雙手,語氣極度囂張:“難不成,就因為你和離花道是武神,我就得乖乖將脖子伸出去,讓你們擰下來,還得感謝你們一聲不成?”
“世間是沒有這個道理的,我也不會接受這種道理。”
“但你技不如人,隻能怪自己了。”
黃獨惡毒的眼睛死死盯著沈北,嘴角不斷滲出大量血液,發出詛咒一般的嘶吼:“你殺了鴻龍,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沈北哈哈大笑,抬手指著空蕩蕩的周圍:“你是說,那些已經夾著尾巴跑的一乾二淨的手下嗎?”
此時的黃獨著才發現,那些跟著自己和離花道前來圍剿沈北的手下……都他媽跑沒影了!
雖然黃獨對這些樹倒獼猴散,見風使舵,膽小怕事的手下行為氣的腦殼嗡嗡炸響,又是幾口鮮血噴灑而出。
但黃獨可以理解他們的處境。
兩個武神都解決不了沈北這個九品。
想必其他人上來也是送死。
趨吉避凶,這是人之本性。
罷了罷了。
“還是說,又皇家下場?”沈北居高臨下看著黃獨,眼底掀起一絲嘲弄:“彆忘了,我可是守夜人的掌隊,和你們這些下三濫,沒身份的貨色不同。”
黃獨嗬嗬幾聲笑,即便在重傷垂死之際,說話也是字字帶著威脅:“彆以為真的這麼簡單,沒了鴻龍,有你守夜人忙活的!城內的妖魔失去束縛力,有你好看!”
沈北挑挑眉。
黃獨此言勾起沈北一些……不好的回憶。
上次在柳巷的院子中,還有一條會隱身的巨蟒偷聽說話。
至今還未見身影。
現在一看,這皇城內的妖魔也不少啊。
這玩意不同於異人或者人類,如果說異人和人類還能勉強化為一個群體“兩腳獸”的話。
妖獸可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存在。
隻是沈北有些搞不明白,城內的妖獸和鴻龍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因為鴻龍的存在,壓製了這些妖獸活動?
還真有可能,鴻龍時日無多之後,確實很瘋狂,但凡開智的妖獸看在眼裡,也不敢出來鬨事。
沈北深吸一口氣,依舊鄙視著:“有沒有我好看暫且不知,我倒要給你一個好看!”
對於沈北來說,招惹自己,沒有戰敗就算了一說,隻有死的乾淨!
說完。
沈北毫不客氣,沒有一絲猶豫。
砰的一聲!黃獨本來還想咒罵幾聲,但還未來得及開口,沈北瘋魔般的拳影暴轟下,實質化的狂風倒灌進他的嘴裡,將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裡,而他身上殘存的一點金色原力光輝瞬間被打散,其勉強舉起招架的雙臂直接就被沈北轟斷,然後整個人好像破皮口袋似的倒飛而起,一連串的血花散落半空!
撲通一聲,黃獨破破爛爛的身軀墜落在地,整個人在劇烈的抽搐中已經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甚至連爬都爬不起來。
而仿佛拚儘全力將黃獨轟飛的沈北也身軀搖晃,仿佛終於到達了極限。
掙紮幾息後,怒目圓瞪之間,絕氣身亡!
而沈北掏出手帕,麵無表情的擦拭沾滿血液的雙手,剛想轉身離開,夜色之中,卻是傳來急忙雜亂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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