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這名死士一臉呆滯。
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初醒一般。
清醒的這個過程足足適應了數秒,死士宛如被切換思維一般,目光先是從麵前的沈北身上掃過,然後轉向四周的環境,眼神極度驚疑: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對了,我遭到了幻象攻擊!”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你救了我?”
……
皇城大街之上,夜色籠罩,濃煙升騰,點點火光劈啪燃燒,還伴隨著刺鼻的血腥以及血肉被焚燒的氣息。
這樣一副仿佛經曆過激烈戰鬥的場景無疑讓剛剛清醒的死士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問,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麵對死士的疑問,沈北並沒有仔細講述前因後果的閒工夫,他言簡意賅,快速道:
“我現在隻關心你還記得什麼。”
在沈北看來,這群死士之所以追隨尤奇,還是因為尤奇的手段導致剝奪他們的思維導致。
而如今,維持控製死士的手段已經消散,尤奇更是死的不能在死。
控製效果自然消失了。
這也就造成死士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一般。
此時的死士大腦頭疼欲裂,似乎種種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否則所極度陌生的回憶湧現腦海。
“我……我記得,我在押送一批物資,然後遭受襲擊,接著整個人便——”
沈北壓壓手,直接打斷死士的自言自語:“我不想聽這個。”
沈北可不關心尤其是如何控製的死士,沒什麼意義。
“想想,尤奇是不是接受了潘飛委托來殺我。”
其實,沈北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答案,但不確定。
畢竟,自己為了刷每日結算麵板,最近在異人皇城得罪的人太多。
如果說誰對自己有深仇大恨,那潘飛必然排在第一位。
隻不過,潘飛的地位實在是太高,完全不像以前的阿貓阿狗一般好兌付。
沈北確切的需要理由和答案,然後進行淩厲的反擊。
“什麼!真的是他們!”
先前也有過猜測的死士眼神震動,豁然站起身來,如臨大敵般的掃視著四周:
“這群雜碎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控製我!他們人呢?”
看到死士如此反應,沈北淡淡道:
“不用緊張,包括源知世在內的五個修煉者,被我提前發現了他們的不軌圖謀,已經被我打死了。”
都被打死了?
沈北輕描淡寫的話讓死士臉皮狠狠一抖,下意識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一個,他們五,五個,都被你打死了?”
高階修行者,是將生命場壯大到人體本身極限的存在,每一個都是一人成軍,摧山斷嶽的絕對強者,任何一個在短時間裡都能屠滅一支全副武裝的精銳部隊,而五名高階修行者,哪怕放到皇城這樣臥虎藏龍之地,也是一股絕對不容忽視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如此,聽到五名高階修煉者竟然被沈北一人統統打死,死士才會第一時間就覺得難以置信。
“好了,這五個人狂妄自大,自以為吃定了我,可惜本事卻稀鬆平常,所以才被我逐個擊破。具體的情況,我沒必要和你詳說。”
在場所有見到他真正實力的人已經變成了亡魂,沈北臉色不變的一筆帶過,然後冷笑道:
“不過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你要告訴我,這其中是不是有潘飛的關係?。”
死士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就問道:“潘飛?三品重臣潘飛?”
這個死士臉色極度難看。
在他的記憶中,是隱隱記得潘飛和尤奇在密謀什麼的。
誠然,他當時不在房間內,也未曾聽到具體內容。
但過往的記憶顯示,尤奇和潘飛接觸過後,沒幾天,他便出現在這裡了。
雖然他僥幸活下來,但似乎遇到更大的麻煩。、
潘飛啊!
那可是皇城數一數二的存在!
就是給死士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舉報潘飛什麼,或者順著沈北的意思來揭穿這場生死戰鬥的真實目的。
同時,很顯然,麵前這個叫做沈北的家夥,似乎要把矛盾對準潘飛。
自己卻成為唯一的證人。
這是證人嗎?
不。
這他媽是送死啊!
潘飛此人絕對得罪不起啊!
此時的沈北緩緩轉過身,看向遠處燈火,麵泛獰笑:
“這幾個雜碎竟然有膽子對我下手,背後的密謀恐怕非同尋常,方才我留的唯一一個活口竟然寧可自殺也不吐露實情!然後被我碎屍萬段!”
“而你……”
沈北緩緩轉過頭,看著死士,嘴角勾起:“如果不能為我提供些情緒價值……你的下場,還真不好說啊!”
死士渾身一哆嗦。
沈北話裡話外,死亡的威脅步步緊逼,讓死士喘不過氣來。
舉報潘飛沒下場。
沈北得不到答案,自己死的更快!
怎麼辦……
怎麼辦……
死士腦子嗡嗡炸響。
沉默一會,死士這才咬牙說道:“沒,沒有潘飛。”
死士覺得,也就隻有這個答案,才能保住自己一條命。
畢竟,自己是被控製的,本意可沒想對身為守夜人的沈北不利。
完全是尤奇搞得鬼。
罪不在我。
或者罪不至死。
守夜人也得講究章程吧?
而潘飛不能得罪。
思來想去,隻有這個答案,才是自己脫身之法。
“想和稀泥是嗎?你以為守夜人各個都講規矩?”
沈北冷冰冰的話語聲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殘酷意味,饒是死士也是屢經生死拚殺的資深界限者,也由衷的從心頭升起一絲寒意。
下一刻。
沈北打手扣在死士頭上,如同魔鬼一般循循善誘:“即便是莫須有的指控,對我來說,也值得饒過你的狗命。如若不然……下地獄去,繼續給尤奇當死士!”
沈北需要自己提供實質性證據嗎?
不!
完全不需要!
他自需要有人指控潘飛,自己順勢乾掉潘飛就行了!
至於真真假假,沈北根本不在乎。
此時的死士似乎是聽明白了。
今天不給沈北滿意的答案,定然是活不成了啊!
這已經不是左右為難了。
而是想活幾天,還是立刻死亡的問題。
當然,如果麵前這個守夜人能乾掉潘飛,自己還有一線存活的希望。
在想想到自己之前遭遇的詭異幻象,以及那種意識沉淪在無儘汪洋深海的恐懼和無力,死士也是戾氣上湧,低喝道:
“大人,我聽你的安排,該怎麼做?”
沈北欣慰的笑了一聲:“守夜人的牢房夥食也不錯。”
“好,好的。”
死士徹底癱瘓在地,沒了一絲僥幸,隻能心甘情願成為沈北擺布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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